太子趙明熙之所以跳出窗口,是因為小廚房的味道太重了。
所謂君子遠庖廚,他堂堂太子怎么能夠窩在那么骯臟的地方聞蘿卜味?嗯還是跳出來,淋雨靠譜。
不過院子里的大樹旁倒是有個小亭子,他順勢跳過去,掀起下袍很帥地坐到了石凳上。
哦,錯了,不是太帥,衣角破了個口子,被撕扯的痕跡已經到了胸前,他皺皺眉,用扇子擋了。
“長夏小姐,今日我來只是登門拜謝,如果非要當著大家的面說出那天的事,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他的眸色在雨中霧蒙蒙的,聲音卻透著一絲狡黠。說他是登徒子絕對沒有說錯。
長夏站起掃了一眼從她面前溜出去的小廝:“我當然介意,那么公子介不介意換一雙鞋?”
興昌聽不懂這話,那盛卻知道,一雙眼睛盯著窗外公子的鞋,神情一驚。
趙明溪:“.....”
這女人怎么一點虧吃不得?
林芮白第二日將他從木桶里撈出來的時候,他就命人暗暗查了,查刺客,查陸長夏,一個月的時間當然查到了那些刺客是戶部尚書公良子實的人,而陸長夏卻沒查出什么,只知道這丫頭從永州來,什么身份,來京都要做什么一概不知,不過拿自己的九萬兩銀子買來的這處宅子倒是別致的很,也許她只是來京都享享福的。
回京都的當晚,他就摸到了夏宅,可是從墻頭跳進后院的時候,靴子被地面粘住,怎么都抬不起來了,正想著怎么破解,聽見遠處有衣衫響動的聲音,只好一勾腳飛上了天,堂堂太子將鞋丟在閨閣女子的院子,要是被人知道,會笑掉后槽牙。
小廝撐著傘在他頭上,他推開,背著手:“說來這也算我半個家了,對吧,所以換鞋什么的當然隨時了,今天中午吃什么?”
長夏攥了攥拳頭,眼神飛出無數(shù)的小刀片,這是什么人,無賴嗎?
雨勢漸漸收了,空氣里飄來樹葉和花草的香氣,確實到了午飯時刻,自己沒有請客的意思,那人自然也沒有要走的架勢。
報官不成,那人的武功也是見識過得,她們幾個倒是能夠對付他,可是有這個必要嗎?想著這人來這應該沒什么惡意,如果有不是現(xiàn)在這幅樣子,何況自己雖然救了他一命,但是也拿了人家九萬兩銀票,不請他吃一頓飯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吃飯可以,把耳環(huán)還我?!?p> 那耳環(huán)是娘親留給她的唯一物件了。
趙明溪臉上如同開了一朵花,摸進懷里,伸手一擲,紫羅蘭的耳環(huán)拋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落在了長夏的手里。
長夏瞇瞇眼,飛出一根針,雖然雨勢收了,但還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那根針被趙明溪捏住的時候,長夏走出了小廚房。
趙明溪瞧著手里的針,側眸笑道:“一滴雨不沾,可真是高手了?!?p> 旁邊的小廝早就嚇得腿軟了,心里呼喊了一萬遍,主子你可千萬別再受傷,哪怕被蒼蠅腿蹬一下都不可以,他可不想挨鞭子跪祖先了。
“主子,人你也見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趙明熙挑挑眉:“走?沒見著人家請咱們吃飯嗎?如此不解美人意,難道你是傻子嗎?”
那小廝抽抽嘴角,掃了一眼陸長夏。只見,那姑娘兀自悠閑地看著他,眉目間一股冷意,他家太子真是臉夠大,人家明明不想留著他嗎。
長夏將耳環(huán)收進懷里,笑道:“我還沒見過你這樣聰明的傻子,不過你除了九萬這樣逗趣的名字可否還有登得上臺面的大名?”
趙明溪垂眸笑道:“你可以叫我小熙!”
陸長夏覺得興昌和那盛各自噴了一口老血,齊齊地盯著自家小姐那粉白臉蛋上的驚愕。
額,小姐,你和這人是怎么認識的,好像很熟的樣子,不,是熟透了。
那盛斂衣抱拳:“小姐,需要我和興昌準備什么午飯?”
長夏:“......”
長夏的臉青白交加,真不知道怎么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