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已是正午。
白磊打算去千金樓吃頓便飯,剛到千金樓門口,便遇到兩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家伙被扔了出來。
兩人都帶著家伙,一看打扮就知道是江湖人士,估計是犯了事兒,才被打了出來。
千金樓的打手都是老太監(jiān)安排的人,弄幾個江湖上的小角色當然不在話下,不過打開門做生意,也不好下死手。
“這頓飯算是千金樓請了,兩位好自為之。”領(lǐng)頭的漢子說完就帶著一幫打手走了。
地上兩人相互攙扶著掙扎了起來,一人罵罵咧咧道:“呸,有什么了不起,能請我們混世雙杰吃飯,是你們千金樓的榮幸?!?p> 另一人道:“老二說得對,我混世無敵高老大下次還要來?!?p> “唯老大馬首是瞻,我混世無雙高老二下次也要來?!?p> 高老大:“好兄弟,講義氣?!?p> 高老二:“混出個天經(jīng)地義?!?p> 兩個逗比說著,互相朝著對方拱手一拜,接著勾肩搭背地邁著霸王步,哈哈大笑的走進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著這一幕,白磊和圍觀的人群一樣都是哭笑不得,心想這倆逗比能把霸王餐吃出桃園結(jié)義的氣勢,也真沒誰了。
你們不應(yīng)該叫混世雙杰,應(yīng)該叫混世二逼才對。
老六白才冰冷的眼神一直盯著離開的二人,滿滿一身都是殺氣。
白磊心里疑惑,心想老六跟這倆貨有仇?
“老六,你認識他們?”
白才搖頭道:“不認識?!?p> 喲,居然多說了一個字。
白磊又問:“那你搞得跟人家有殺父之仇似的?!?p> 老六道:“老大說我們都姓白,就是白家的人,千金樓是白家的,他們來吃霸王餐就該死,我想殺了他們?!?p> 我去,人家就吃個霸王餐而已,罪不至死吧?
白磊心說你還是少說話為好,說的越多越嚇人。
千金樓的生意如往常一樣好,白磊被一個叫岑汐的小姑娘領(lǐng)著上了三樓的雅間。
岑汐很能干,雖然年紀不大,辦事卻有條有理,她是何亦如的助手,也是千金商會重點培養(yǎng)的人才。
岑汐拿出菜單,準備讓白磊點菜。
白磊擺了擺手道:“不用麻煩,隨便來幾個小菜?!?p> “好的,這位客官您呢?”岑汐看向老六白才。
白才像是沒聽到,冷冰冰的一言不發(fā)。
白磊笑道:“他這張嘴可金貴著呢,你要是能讓他開口點菜,我讓大掌柜給你加工錢?!?p> 白磊話音剛落,只聽老六道:“饅頭,給我四個饅頭?!?p> 白磊怒了:“老六你故意氣我是吧?”
老六又不說話,目光有意無意看向掩嘴偷笑的岑汐。
等岑汐關(guān)上門離開,白磊神色嚴肅道:“剛剛路過一樓大堂,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
老六冷冰冰道:“有很多江湖人士?!?p> “不錯,這點很不尋常,千金樓可不是普通酒樓,就算是平時也不會有這么多江湖上的人光顧?!?p> 老六道:“有事發(fā)生?!?p> 白磊點頭,心想回去后一定要問問付氏兄弟。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尖叫,是岑汐的聲音。
兩人神情一震,瞬間如同兩道狂風(fēng)破門而出,只見岑汐正被一個身形肥碩的錦衣公子抓住雙手,眼中滿是驚恐,拼命掙扎的同時還在不停求饒。
老六白才比白磊快一步?jīng)_出房門,見狀便直接拔刀劈了過去。
突然,肥碩錦衣公子身后竄出一人,滄浪一聲拔出寶劍,擋住了老六這一刀。
白磊愕然,不是因為這人能擋住九品境老六的一刀,而是這人他認識,居然是當日梁王的車夫。
老六和車夫瞬間過了好幾招,看得出兩人出手都沒有留情,招招都無比很辣。
老六的刀法走得就是殺伐果斷的路數(shù),這車夫的武功路數(shù)有過之而無不及,也是出手便是殺招。
車夫?qū)嵙軓?,至少和老六一樣是九品高手,同樣是九品境的白磊看著兩人的打斗,心里微微發(fā)怵,他自認這種生死搏殺下,遠沒這兩人得心應(yīng)手。
兩人又過了十幾招,看樣子是互有忌憚,估計都沒把握拿下對方,便拉開距離,形成相互對峙之勢。
車夫道:“好刀法,殺伐果斷,有軍中的路數(shù),可有名字?”
老六道:“等我砍死你,就告訴你?!?p> 這時,剛剛差點嚇尿的肥碩錦衣公子眼神中露出得意的笑容,叫囂道:“武青山,別廢話,打擾了本世子的好事,好好教訓(xùn)……”
肥碩錦衣公子話到一半,忽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事實上,他是真的被人掐住了脖子。
肥碩錦衣公子說話時,白磊抓住機會,眨眼間便出現(xiàn)在他跟前,順勢就掐住他的滿是肥肉的脖子。
銀河驚鴻短距離爆發(fā)何其快,別說肥碩的錦衣公子,就連叫武青山的車夫和老六白才都沒反應(yīng)過來。
肥碩錦衣公子被白磊掐著脖子直接從地上舉了起來,滿是肥肉的油膩大臉憋得通紅,舌頭像吊死鬼一樣伸出口,痛苦的樣子讓他看上去隨時可能窒息死掉。
武青山見狀,卻無動于衷,他知道此時若有半點分心,老六還真有可能砍死自己。
白磊陰笑道:“呵呵,真是有意思,這樣的情形好像只出現(xiàn)在反派得勢的時候。老六還等什么?你不是要砍死他嗎?他要是輕舉妄動,老夫就扭斷這肥豬的脖子?!?p> 老六白才沒有馬上動手,他臉色很古怪,除了驚訝,更多是鄙視,他是真沒想到白磊會如此卑鄙。
武青山眉頭緊鎖,怒斥道:“白大人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居然行如此卑鄙之事,不怕江湖中人恥笑嗎?”
“你他媽是來搞笑的吧?”白磊笑道:“老夫就一江湖敗類,被你這么一說都怪不好意思了?!?p> “白大人果然如江湖傳言那般無恥?!蔽淝嗌叫Φ溃骸爸皇沁@位公子的身份不一般,白大人可不要犯糊涂?!?p> “哦?”白磊笑道:“看來這頭肥豬是有些背景啊?!?p> 忽然,一旁的岑汐道:“少爺,這位公子是……”
白磊打斷道:“岑汐你先下去,不要讓任何人上來,這里我會處理?!?p> “可是少爺……”
“下去,我說過我會處理?!?p> 白磊語氣加重了幾分,岑汐最終還是快步離開了。
白磊松開肥碩錦衣公子,將他丟在地上,這貨咳嗽了幾聲,叫囂道:“白磊,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一定會殺……”
啪——
白磊一巴掌抽在他油膩的肥肉大臉上,這一巴掌并不太重,卻還是留下了五個指印。
白磊笑嘻嘻道:“說啊,你是誰?”
“白磊你敢打我,你完了,我要殺你全家?!?p> 啪——
這一巴掌力道大了幾分,肥碩錦衣公子的嘴角流出了血水。
“我問你是誰?”白磊收起笑容,語氣變得陰寒。
肥碩錦衣公子面目猙獰,瘋狂的喊道:“哈哈,打得好,打死我,打死我,你不打死我,將來我就這樣打死你,打死你全家,哈哈?!?p> “喲,本以為你只有一身肥肉,沒想到還有幾根骨頭?!卑桌谠俅我话哑牟弊?,將他舉了起來,笑著道:“不過,你這么善解人意的要求,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如你所愿?!?p> 武青山終于看不過去,想要動手救下自家公子,卻被老六白才纏住,兩人很快又打在一起。
鐺鐺鐺——
啪啪啪——
白磊用力的連抽了五六下,掐住他脖子的左手也開始用力,滿臉鮮血的肥碩錦衣公子開始翻白眼,嘴里吐著血沫。
白磊低聲道:“其實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誰。別人我或許會放過,但是對你,我只想刮下這一身肥肉,煉成蠟油。呵呵,你猜我會不會殺了你?”
此刻,肥碩錦衣公子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滿臉都是恐懼,他拼命地掙扎著搖頭,他當然不是在回答白磊的問題,而是在求饒。
忽然,一道聲音大喝道:“白大人,你在干什么?還不住手。”
白磊扭頭一看,來人是一個面容清癯的羊胡子老頭,不是戶部侍郎方言還有誰?
方言后背還有三五個肥頭大耳的錦衣員外,一看都是有錢的主。
“咦,方大人好巧啊,你也在這里吃飯啊,本官正在教訓(xùn)這頭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肥豬,您先忙,本官等會兒再去給你敬酒?!?p> 白磊說著不再理會方言,順勢又抽了肥碩錦衣公子幾巴掌。
“白磊住手,此子乃梁王世子北堂惇?!?p> 白磊愣了一下,下意識將肥碩錦衣公子丟在地上,驚呼道:“方大人別開玩笑了,這頭肥豬雖然體型上和梁王殿下有得一拼,但是也絕不可能是世子殿下吧?!?p> 方言道:“是千真萬確,老夫難道會騙你不成?!?p> 白磊道:“世子殿下怎么會敢出調(diào)戲良家婦女這等無恥之事,哦,本官知道了,這位胖胖的公子一定是你后面幾位中的某家紈绔子弟,你是為了替人出頭,才哄騙本官吧?”
“混賬,氣死本官了。”方言氣得吹胡子瞪眼。
白磊笑道:“方大人先消消氣,本官繼續(xù)打會兒,打完了在陪你喝酒?!?p> 啪啪啪——
白磊又打了肥碩錦衣公子好幾巴掌,這可把一旁的方言給急壞了。
要說這事兒本來跟他沒關(guān)系,但是說到底,今天的飯局是他主事兒,世子殿下若出了事兒,他也難辭其咎。
“白大人,快住手吧,本官求你了?!狈窖哉f著,上前拉著白磊的手。
可這老頭哪拉得動白磊,好在白磊尊老愛幼,也沒為難這羊胡子老頭。
“方大人這是怎么了,本官教訓(xùn)一個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浪蕩子有錯嗎?”
“白大人,他真是梁王世子啊,再打下去要出大事了?!?p> “方大人別開玩笑了,梁王可是大寧有名的賢王啊,怎么會有如此不堪的子嗣?”
地上奄奄一息的北堂惇,呻吟道:我……我真的是……梁……”
啪——
白磊一巴掌將他抽暈,氣憤填膺道:“無恥敗類,竟敢冒充梁王世子作惡,該打!”
方言傻眼了,心想這敗類莫不是瘋了。
“方大人,這個敗類我會親自扭送去寧安府衙,到時還有勞你幫我作證?!?p> “白大人,他真是梁王世子,真的啊?!狈窖阅X子翁翁作響,語重心長的喊道。
白磊道:“方大人,我倆雖有些過節(jié),但你也不能在大是大非面前跟我過不去,除非梁王殿下親自來,不然本官如何也不會相信這頭肥豬是梁王世子?!?p> 忽然,一道沉厚的聲音道:“本王在此,白大人這下可相信了?”
聽到這道聲音,武青山忽然收手,退回道梁王身邊,老六白才也沒糾纏,走到白磊的一側(cè)。
白磊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心說終于把你這頭大肥豬給逼出來了。
實際上,白磊見到武青山,就知道這肥碩的錦衣公子是梁王世子北堂惇,不僅如此,他還肯定,梁王這頭大肥豬也在這里。
自從上次正旦朝會見過梁王后,白磊就讓陳胖子調(diào)查過武青山,但陳胖子沒有查到任何消息,只告訴他一點,這個武青山是梁王的貼身護衛(wèi),無論梁王去哪里,他都會跟著。
武青山在這里,那么梁王肯定在。
梁王極好顏面,坊間幾乎聽不到他的不好言論,相反他樂善好施,心懷慈悲,幫助過不少平苦百姓。
所以,白磊有一點說的沒錯,就算北堂惇再如何視色如命,浪蕩不堪,也不會在千金樓這樣的高端場合調(diào)戲良家婦女,因為他不敢辱沒梁王的名聲。
但北堂惇偏偏這樣做了,還是剛好讓自己撞見。一想到北堂惇剛剛得意的笑容,白磊敢肯定,這一切都是設(shè)計好的局?;蛟S對方不知道自己會來這里,安排的有些倉促,但并不妨礙,白磊入甕。
白磊猜測,梁王此舉就是要激怒他,等他和北堂惇發(fā)生沖突,無論哪一方得勝,他再現(xiàn)身平息這一切。
北堂惇贏了,他便賠禮道歉;白磊贏了,他便用親王的身份威脅,要一個交代,為的都是和白磊拉近關(guān)系,但最終目的,還是千金商會的那些生意。
白磊也沒發(fā)瘋到借今天這個機會,用低劣的手段報復(fù)梁王,但既然這頭肥豬想要算計他,那他就只好順勢而為,把事情鬧大。
反正被算計了,那么北堂惇這頭肥豬不揍白不揍,但是想打老夫的主意,你親王的身份怕是不好使。
但有一點讓白磊確實很意外,梁王比他想象的還要能忍,這條肥豬也不怕自己的小崽子被打死?
梁王臉上依然帶著彌勒佛似的笑容,但臉色看上去有些發(fā)黑,顯然是憋足了怒氣。
白磊笑臉迎上去,說道:“哎呀,原來真是梁王殿下啊,您該不是說笑吧?”
梁王收起臉上的笑容道:“白大人看本王像是在講笑話嗎?”
白磊裝作誠惶誠恐道:“不是……王爺,這頭……這位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公子真是世子殿下啊。
哎呀,瞧我這沒輕沒重的,把好好的世子殿下都打壞了,下官知罪,下官知罪,請王爺責(zé)罰?!?p> 白磊說著,裝模作樣的對著梁王一拜,心想死肥豬你敢發(fā)飆,老夫就將今天的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
我是江湖敗類,我怕誰?
呵呵,可你就不一樣了。
梁王滿臉橫肉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笑呵呵道:“不知者不罪,何況犬子胡作非為,也是罪有應(yīng)得?!?p> 梁王說著,對身后的下人喝道:“還不把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畜牲帶回去?”
一身是血的北堂惇被人帶走了,梁王一言不發(fā)的盯著白磊。
武青山握劍的右手微微用力,似乎隨時會出手;老六白才向前夸了半步,將白磊的半個身體擋在身后。
場中氣氛變得有些緊張,大戰(zhàn)似乎一觸即發(fā)。
白磊笑道:“王爺深明大義,下官感激淋涕。今日鬧出笑話,下官也再無顏面留在此處,他日定會親自登門賠罪?!?p> 白磊明顯是想開溜,但梁王怎會給他機會。
“白大人還沒用膳吧,既然如此和不陪本王喝一杯?”
“不瞞王爺,下官不勝酒力,一喝酒就發(fā)瘋,到時恐怕會酒后失言,將今天發(fā)生的事傳出去?!?p> 方言忽然插嘴道:“白大人慎言,今天發(fā)生的事是一場誤會?!?p> 白磊賠笑道:“對對對,誤會誤會,絕對是誤會?!?p> 梁王臉色一變,喝道:“白大人不給本王面子?”
呵,死肥豬這是惱羞成怒嗎?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暴喝聲:“黑衣使千戶陳百祥在此,老子倒是要看看哪些不怕死的,敢在千金樓鬧事兒?”
白磊心里一喜,心說關(guān)鍵時候,這死胖子還有點用嘛。
陳胖子帶著一幫黑衣使殺氣騰騰的上了三樓,跟在方言背后的一眾富商嚇得臉色都變了,連忙退到一邊。
“哎呀,這不是梁王殿下嗎?還有方侍郎?!标惻肿舆B忙行禮:“黑衣使千戶陳百祥見過王爺,侍郎大人?!?p> 梁王和方言都沒理會這位不速之客,反而是白磊上前諂媚道:“黑衣使百戶白磊見過千戶大人。”
“是你,你個害群之馬怎么在這里?”陳胖子怒氣沖沖道:“你是不是干了冒犯王爺和方大人的事兒?”
白磊惶恐道:“千戶大人明察,下官剛剛是在教訓(xùn)一個行不軌之事的宵小之輩,王爺和方侍郎可以作證?”
“是嗎?”陳胖子問方言:“方侍郎,他說的可是事實?”
“哼!”方言冷哼一聲,這些文官對黑衣使厭惡至極,此刻對陳胖子當然沒好臉色。
陳胖子語氣不善道:“方侍郎,本官在查案,還望積極配合?!?p> 方言用厭惡的語氣說道:“白大人說的是?!?p> “原來如此?!标惻肿涌聪虬桌冢骸叭朔冈谀??本官不能白來一躺,新年新氣象,再小的案子也得依法照辦?!?p> 白磊唯唯諾諾道:“人犯被帶走了。”
“什么?”陳胖子發(fā)出一聲殺豬叫,吼道:“何人敢插手我黑衣使的案子,活膩歪了吧?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讓人犯被帶走了?”
白磊嚇得一哆嗦,小聲道:“是是……王爺讓人帶走的?!?p> 陳胖子道:“梁王殿下,你為何帶走犯人?”
此時,就算梁王養(yǎng)氣功夫如何在好,也忍不住要發(fā)怒,他瞪眼怒喝道:“你們所說的犯人,是本王府上的一名門客,剛剛白大人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了,陳千戶還想如何,是否要本王親自去宗人府謝罪?”
宗人府乃是管理皇家宗室事務(wù)的機構(gòu),有懲處犯罪皇室成員之權(quán)。
“王爺息怒,下官也是秉公辦事,既然王爺出面作保,本官也就不追究了。只是王爺府上門客眾多,雖說這些人都是王爺親自挑選出來的,人品德行都沒問題,但怕就怕……”陳胖子說著,又看向白磊道:“出現(xiàn)一兩個敗類,到時候怕是會壞了王爺?shù)拿??!?p> “哼,不勞陳千戶費心了。”
梁王說著準備轉(zhuǎn)身要走,忽然又回頭道:“白大人,你很好,本王不日便在府上設(shè)下宴席,白大人可別忘了登門謝罪哦?!?p> 白磊拱手道:“一定一定,下官一定去?!?p> 梁王等人一走,白磊等人重新回到雅間。
陳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道:“哎呀,嚇死老哥了,小白啊,老哥夠意思吧,三十年來,老哥從沒像今天這么豪橫過。
審問戶部侍郎,質(zhì)問親王殿下,老哥可全都是為了你,你以后可要好好提攜老哥啊?!?p> “死胖子,你剛剛對那頭死肥豬說最后兩句話的時候,為什么要看向我?”
陳胖子喝了口茶水,道:“在場的就你最符合人物設(shè)定嘛,我也是本能反應(yīng)?!?p> 白磊大怒:“你他娘拐著彎罵我?!?p> “小白,瞧你說的,就你這名聲還怕人罵嗎?”
白磊懶得和陳胖子做口舌之爭,他問道:“對了,你怎么來得這么巧?”
“哥哥是帶一幫兄弟來吃飯的,哪知道你和梁王杠上了,我總不能不管吧。”
“切,還以為你是來替我解圍的,搞得老夫白感動一場?!?p>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岑汐帶人送來一些飯菜,小姑娘扭扭捏捏的,想要表示感謝,見陳胖子在場又不好開口。
白磊笑道:“不用謝我,說起來你是因為我才受到的牽連,不過老六到是出了不少力氣,你可要多給他幾個饅頭?!?p> “謝謝少爺,謝謝六先生?!贬橆a微紅,說完就匆忙出門了。
白磊大笑:“喲,老六成先生了,哈哈?!?p> 老六拼命地啃著饅頭,也不說話。
陳胖子不樂意了,“小白,我也有出力,小丫頭怎么不謝我啊?!?p> “可能是你長得太胖了吧,嚇著人家了?!?p> 陳胖子:“……”
可能是白磊要得這幾樣小菜不符合胃口,陳胖子沒有多留,和一干兄弟大吃大喝去了。
老六啃完饅頭,難得主動開口一回,他問:“梁王會報復(fù)嗎?”
“毫無疑問,就算沒有今天這一茬,他也不會消停,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消停了,我也不會放過他?!?p> 白磊一想到那幾個酒坊伙計的凄慘模樣,和梁王暗地里干的畜生不如的事兒,就想把他身上的肉一刀刀的切下來。
老六問:“那她怎么辦?”
白磊有些懵:“哪個他?”
老六下意識的看向手里的饅頭,卻不說話。
白磊恍然大悟,他說:“岑汐這丫頭也是個可憐人,若不是嫂子,這丫頭可能就被她父母賣進青樓了。
這丫頭現(xiàn)在是千金商會的人,而且今天這事兒也是因我才牽扯其中的,于情于理都不應(yīng)該讓她受到傷害。
這樣吧,就由你保護她一段時間,等我和那頭肥豬的事兒了結(jié)了,你再回莊子?!?p> 老六抬起頭,眼神依然冷冰冰,沒同意,也不拒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愿意我去找老四,那貨憨厚,聽話?!?p> 老六道:“除了我和老大,他們都打不過武青山?!?p> “這倒是,那就找白江?!?p> “老大離開莊子,就沒人能治得了那幫家伙?!?p> “那你說咋辦?”
老六又沉默了,白磊想錘死這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