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常言說的好:飯不夠,菜來湊。
沈?qū)殠焐钪约簺]有文化,拍馬屁也學不來秀才舉人那般不著痕跡的吹捧。
但是,沈?qū)殠觳灰槪?p> 所以沈?qū)殠斓鸟R屁,且不說質(zhì)量夠不夠高,但是量大,管吃!
一番馬屁拍完,沈?qū)殠鞖舛ㄉ耖e的直起身,笑瞇瞇的看著沐英。
昨天夜里著急,沒來得及的觀察,此時得空,這才發(fā)現(xiàn)沐英是真的不像一個領(lǐng)兵的將領(lǐng)。
沐英身穿寬袍大袖的儒衫,看起來確實更像是儒生。
而沐晟等三人,聽到沈?qū)殠斓脑挘粫r間都瞪大了眼睛,面露羞紅,似有愧意,也忘了自己要告退的事情。
不要臉啊,這是真的太不要臉了。
一個殺人無數(shù)、將云南各族硬生生的殺成了孫子的武將,被夸成門生故吏無數(shù)的大儒,這得是多沒有臉的人才能說出來的話。
但是,沈?qū)殠斓脑?,讓沐英的心里暖乎乎的?p> 好孩子啊,別人都只知道夸他勇武,不知道他沐英最推崇的便是儒學。
這么多年,他深知馬上可以打天下,卻要馬下治天下。因而他在駐守云南之后,除了屯田、興修水利、發(fā)展商業(yè)之外,最在意的便是增設(shè)學院。
十余年間,沐英增設(shè)的府學、州學、縣學多達幾十所。
可是這些年,無論是義父洪武大帝也好,朝中的大佬也罷,對于他沐英的評價,始終都說他勇武有嘉,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
可是他的心里,卻更希望自己被認可是一個文能治世、武能安邦的國之肱骨。
沈?qū)殠斓脑?,是真的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當下,沐英看向沈?qū)殠斓哪抗飧尤岷停薏坏蒙焓职焉驅(qū)殠炖礁?,好好的夸贊幾句?p> 有人順眼,就有人不順眼。
聽聽沈?qū)殠斓脑?,再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本來讓他甚是驕傲的幾個兒子,似乎一瞬間就被比了下去。
“沐晟、沐昂,你們還不趕緊下去準備!”
被殃及池魚的沐晟和木昂二人,對視一眼,相顧無言,趕緊告退離開。
便是沐英沒有點到名字的沐昕和沐無艷二人,也是非常識趣的告退。
只不過,沐無艷在路過沈?qū)殠斓纳磉叺臅r候,有些得勝般的伸出了青蔥玉手,筆劃了一個剪刀的模樣。
咔嚓……咔嚓的,讓沈?qū)殠斓睦浜顾查g布滿了額頭。
“那個……父親……孩兒也告退了?!便宕河行┖ε?,覺得自己也不適合呆在房里了。昨天夜里被吊打也就算了,這要是當著沈?qū)殠斓拿嬖俦淮蛞活D,以后可就沒法相見了。
沐英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退,你要退哪去,你惹出來的麻煩,你處理好想跑,這是我教授你的道理嗎!”
說著,沐英的聲音不由得拔高了一些,有些恨其不爭的訓斥道:“沐家以武立家,可是沐家鎮(zhèn)守云南,統(tǒng)領(lǐng)云南文武事宜,若是只會行軍打仗,卻不通文治,那如何能替朝廷經(jīng)略好云南一地……”
沐春嘴唇動了動,終是不敢反駁,只能低頭挨罵。
被罵,總好過挨揍。
當然,這一頓罵其實也怪沈?qū)殠?,要不是他的馬屁拍的太過分,沐英也不會看沐春不順眼。畢竟,沐春可是嫡長子,一直都是沐家的驕傲。
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就被洪武大帝御筆親封后軍都督僉事,這是何等是光榮。
只不過現(xiàn)在和比他小了十多歲的沈?qū)殠煺驹谝黄穑宕阂矝]有任何辦法。
沐家的家事,沈?qū)殠觳粨胶?。眼觀鼻,鼻觀心,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著。
直到沐英開口喊了他的名字,沈?qū)殠爝@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上前,笑瞇瞇的聽從沐英的吩咐,坐在椅子上。
“寶庫啊,昨夜吾身體尚未康復(fù),一時間倒是忘了跟你致謝,你應(yīng)該不怪吾吧?”
怪?不存在的?威名赫赫的西平侯,誰敢怪罪。
沈?qū)殠煊植皇钦娴纳?,當即便笑呵呵的說道:“侯爺這話說的,見外了不是。再怎么說,沐沈兩家也是舊識。沈家能在云南開枝散葉,都是靠著侯爺?shù)膸鸵r,眼下小子不過是幫了一點小忙,哪里當?shù)牧撕顮斁让魅诉@個說法!”
好家伙,這小子是真不客氣。本來說的還挺好,誰知道末了就把自己說成了救命恩人。
雖然他說的沒錯,可是這就有些挾恩圖報了。
不過沐英轉(zhuǎn)念一想,也是,沈家的人,可不就是這個樣子么。
他記得當年沈萬三就是這樣,雖然在洪武大帝修建南京城的時候他一人獨占三分功勞,可是占了之后還處處宣揚,生怕旁人不知道。
結(jié)果呢,就惹了禍了不是。
當然,這是大喜的日子,沐英也不至于無趣到和沈?qū)殠煺f教,反而覺得年輕后人有一說一,是個實誠的孩子。
客氣了幾句,不可避免的,沐英便提起了救治的事情。
當然,沐英并沒有說沈?qū)殠煸谒恐姓f了許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皺著眉頭說道:“寶庫啊,有時間事情吾想與你商量商量?!?p> “侯爺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就是了,商量多見外吶?!?p> 沐英轉(zhuǎn)頭去看沐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來說,為父喉嚨有些不適?!?p> 丟人的事情,自然要交給兒子去做。
“這個……那個……賢侄啊……”沐春支支吾吾的,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銳利的目光,當下一哆嗦,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語速極快的說道:“招婿的事情,是個玩笑!”
玩笑,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是玩笑話。
沐家怎么說也是當世一等一的豪門,沈家在云南,也是名門。
只是話已出口,改也改不了了。
原本,沐英要是不瞪他這一眼,沐春還能好好的琢磨琢磨,循序漸進的提出這個話來??墒倾逵⒁坏裳郏宕阂缓ε?,就全都說了出來。
沈?qū)殠煺A苏Q劬Γ行┎唤獾膯柕溃骸罢行??什么招婿?世叔要招婿么??p> “不是,賢侄你忘了……哎?”
沐春剛剛想提醒沈?qū)殠?,可是轉(zhuǎn)眼間明白了過來,沈?qū)殠爝@孩子地道,靠譜!
一家白
可惜了啊,到手的媳婦,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