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卿看著無憂的眼睛,笑了笑,只以為他是擔心自己沒法參加云山宴而產(chǎn)生的恐懼,便道:“放心好了,若是要參加,也定會帶上你的。”
無憂聞言卻像是有些詫異,卻是很快回過神,點了點頭。
臺卿還在喃喃:“這信我也是數(shù)月前收到了,一直沒有給個回信。方才在樓下正遇見玄遠門弟子,興許還可以問上一問,看看玄松可在帶隊,也算是能當面賠禮道歉?!?p> 無憂沉默了一會兒,見臺卿起身欲走,也跟了上來。只是心里似乎還是猶豫到底要不要給這登徒子臉,最終卻還是點頭,準備跟著臺卿一道下去。
臺卿像是終于發(fā)現(xiàn)了無憂的沉默,這沉默似乎自他發(fā)現(xiàn)了那信件上的內(nèi)容開始。
臺卿其實并不算多么了解無憂,卻還是盡力安慰道:“那人孟浪慣了,在我小時候便是這般性格。他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只當做耳旁風刮過便罷?!?p> 無憂卻像是有些冷漠,他有些執(zhí)拗的道:“說是小時候,又是多小的時候呢?到底你們都大了,也該是時候保持些距離了?!?p> 臺卿聞言卻是笑了:“實在是很小的時候?!彼溃骸澳菚r候你的師祖也在,你的師叔也在。我兒時調(diào)皮,一日背著他們下山去游玩……”
無憂忽然一個趔趄,嚇得臺卿連忙去扶。他卻自己站好了,拿眼神示意臺卿繼續(xù)講下去。臺卿便縱容的笑笑,繼續(xù)往下說:
“我小時候還算是受歡迎,那時也不大適應(yīng),被鎮(zhèn)上的人圍堵到個巷子里,正巧遇上被龜公趕出來的玄松?!迸_卿作回憶狀,很有些懷念的說:
“他那時可狼狽了。身上穿著不三不四的道袍被胭脂水粉染透了,面上也不干凈,紅紅白白幾道印子。見到我,現(xiàn)在想來,大約也是感到了我的靈力波動吧,三兩下便撲過來,求我給他些銀錢,帶他去洗漱一番,免得這樣去見他的師兄妹們?!?p> 無憂眼神專注的看著臺卿,臺卿卻只是笑笑:“我小時候性子好,帶他去了,后來才知道他是玄遠門這代的大弟子……”
“也算是段孽緣吧……”臺卿總結(jié)道。
無憂聽完卻是眉頭皺的更緊了:“他那時才多大,也去那處廝混?!笨戳搜叟_卿不以為意似的神情:“你也是,像這樣的浪子,你也隨意的接待了他,你也是個小孩子罷了,遇到危險怎么辦?”
臺卿本是很驚奇的神色,轉(zhuǎn)瞬卻和諧了不少,只道:“你這孩子,也是教訓起師長了?!?p> 看無憂眉頭蹙得更深,連忙笑笑:“好啦好啦,只道你體貼我。只是別看我這樣,我小時候卻是很強的!”
說著,還舉起了掩映在廣袖下的胳膊。
無憂輕輕把她的胳膊別了下來,看著臺卿仍是清澈的眼:“總之,以后離這種人遠一點......”
臺卿笑笑:“好啦好啦,都依你?!?p> 說著,一腳邁下了最后一級臺階。
“小卿卿,你這樣說話我可就不甚歡喜了……”突然從旁插入了聲撒嬌般的聲音,直激起兩人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