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狀態(tài)的磁場絕對不會如此活躍!
王儉點了點剎車,降低車速,然后停在了別墅前面的路上。
“你停這干啥?。窟@不擋著別人過車???拐進去呀!”副駕駛的周柏青催促道。
“拐不進去?!?p> 王儉回了一句,然后下車。
別人看不到,但他卻看的清清楚楚。
一個半球形的磁場將整棟別墅都籠罩在內(nèi)。不對,地下應該也被囊括,所以這應該是一個球形的異磁場。
如果用顏色來區(qū)分磁場,無色是正常,紅色是活躍,那這個球形異磁場幾乎都要燃燒起來了。
“你確定你就撿了個小蘇,沒撿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回家?”王儉的聲音提高了許多。
“靠!我這么有錢,怎么會去撿礦泉水瓶!”周柏青沒好氣的說道:“我可是大學校長!”
王儉扭頭看向周柏青,眼里帶著奇怪:“你在這住著沒覺得不舒服?”
這么活躍的磁場肯定會攪亂人體本身磁場,出點毛病很正常,不出毛病才不正常。
周柏青這才注意到王儉的眼睛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鐵灰色。眼白和瞳孔全都被鐵灰色覆蓋,看的他心里頭發(fā)毛。
“沒……沒啥感覺啊……就是這幾天覺得有點躁動……”
“躁動?”王儉琢磨著這兩個字的意思,而后給了周柏青一個鄙夷的眼神。
“呸!為老不尊!”
周柏青頓時急了:“他娘的食色性也!”
王儉沒搭理他,眼中的鐵灰色漸漸明亮,化作閃亮的銀白色。磁場的顏色再次發(fā)生變化。
那火紅的磁場邊緣在他眼里逐漸清晰放大,一絲絲扭曲如雷電分叉的磁線扭動著。
那是空氣中的細微粒子被磁場引導著扭動!
而磁線的最尖端卻并非回到磁場本身,而是扭曲著不見了!
王儉臉色微變,眉頭皺起,自語道:“莫非這磁線是與反世界磁場相連?”
他眼睛恢復原樣,扭頭嚴肅的問周柏青:“你是在哪里撿到小蘇的?撿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事情沒有?”
周柏青立刻說:“就在學校旁邊那森林公園,就上周三,我不尋思反正在辦公室坐著也是坐著,出門溜達溜達去么,完了我……”
王儉面無表情的打斷了周柏青的回憶:“你能不能撿重要的說?”
“哦是是,我這不是一緊張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么,大夫說我這是那什么病來著?好像是叫……”
“停!”
王儉捂著額頭開始輪刮眼眶,每次使用銀瞳他的眼睛都會特別的干。
一邊做眼保健操,王儉一邊說:“我不想知道你啥病,你就給我從撿到小蘇開始說!”
“行!”
周柏青醞釀一下,他意識到了自己的毛病,話太多了!那就精簡一點!
“天陰無雨有雷,吾于秋水湖畔,白松落葉下,遇腹甲三寸許小蘇一只,奄奄一息,時無多,命不久矣!”
周柏青搖頭晃腦。
王儉也不擠按睛明穴了,他伸手戳了戳周柏青的肩膀,冷漠的問:“你說實話,你緊張么?”
周柏青一愣,立刻說:“吾心惶恐不安!”
“你惶恐你妹?。 ?p> 王儉抬腿一腳就想踹他個跟頭。
但他立刻意識到這老東西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這一腳下去怕沒有百八十萬的起不來。
于是王儉硬生生把踹出去一半的腳給收回來了。
“麻煩你說簡單點行么?”王儉痛苦的問,手上還不停的揉天應穴。
周柏青茫然無措,小心翼翼的問:“我看你好像很痛苦???”
“我的確很痛苦?!蓖鮾€忍著干澀睜開眼,瞪著周柏青說:“如果你不好好講話,那我就讓你也非常痛苦?!?p> “咳咳。”周柏青咳了咳,然后說:“我撿到小蘇的時候,它好像是讓雷劈了一下,渾身焦黑,但沒死,我就帶回家照顧了一周,然后就慢慢緩過來了?!?p> “被雷劈了一下?”
王儉沉思道:“被雷劈了一下還不死,又是暴露在濕度不夠的北方空氣里不知道多長時間,這小蘇生命力夠頑強啊?!?p> 周柏青滿臉贊同的點頭:“可不咋的?!?p> 跟著周柏青戳了王儉后背一下:“咱能不能進屋說話?在外面站著干啥?”
王儉一臉不樂意的說:“進屋說話?你覺著你那屋子是什么好地方???在那屋子里說話都不如在外面站著?!?p> 周柏青也不樂意了:“我那屋子咋的了?獨棟別墅,還帶小院的,不比你磚瓦房強多了?一年四季全是灰!”
“房子雖然破,可我老婆好看吶!”
“老婆再好看有房子重要?”周柏青反問。
王儉看著周柏青臉上那認真的表情,心里頓時憐憫起這個七十多歲的老光棍。
太可憐了!
難怪你躁動呢,你躁動都跟那異磁場沒有一點關系!
“我給你說,你這屋子現(xiàn)在就是個大輻射源,里面不知道有什么玩意兒,安全系數(shù)未知,反正我是不進去,你樂意進去就自個進去?!蓖鮾€靠在大吉普上,一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鬼知道那屋子里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磁場都連通反世界了,發(fā)生什么都不足為奇。
反世界的生物只能生存在反世界的磁場里。
正世界的磁場會輕而易舉的殺死它們。就像是人類穿著人字拖踩在太陽表面一樣。
這不是人字拖的原因,換鞋也沒用。
可那屋子被一個詭異的磁場空間給包裹住了。雖然那個詭異的磁場也不是反世界的磁場,但它的邊緣所發(fā)散出去的細小磁力線卻已經(jīng)連捅了反世界。
注意!磁力線只是對磁場連通的一種形容,它并不是真實存在的!
不要在你的試卷上瞎寫!
“那我自己去!”
說話間,周柏青已經(jīng)沖進了別墅里,不到五分鐘便抱出了一個兩米長的巨大龜箱。
一只紅腿陸龜和一只20厘米左右的蘇卡達呆愣愣的在里面趴著,望著玻璃外的景色茫然不知所措。
“我去,這老頭這么有勁兒?丫不會被反世界磁場影響變異了吧?”王儉看的愣住了。
他自己光靠力氣都抬不起來這玩意兒,別說一個七十多歲的普通人了!
周柏青小心翼翼的把龜箱放在地上,顫巍巍的說:“不行啊,不插電里面的濕度沒法保證,這咋辦???”
王儉推開他,湊在龜箱前面往里看,然后皺眉道:“你家小蘇這后背咋裂開了?雷劈的啊?”
“后背?裂開了?”
周柏青一愣,湊過來看了看,頓時心疼的哇哇叫:“這咋整的?我就一會兒不在家,這后背龜殼咋就裂開了?”
王儉直接打開龜箱,把小蘇抱了出來。
周柏青心疼的摸了摸小蘇腦袋,然后皺著眉狐疑的說:“你看這裂開的痕跡,像不像是被從內(nèi)部撐開的?”
小蘇龜殼上的的裂痕是從里向外爆發(fā)的,而裂縫下還有一個不規(guī)則的形狀,像是石子兒卡在那里,然后隨著龜殼的長大,石子被下面新生長的龜殼給頂了出來。
王儉皺著眉頭,他的眼睛忽然蒙上鐵灰色,充斥眼白,覆蓋瞳孔。
整個小蘇身上都覆蓋著淡黃色磁場。
無色,代表正世界。
黃色,代表反世界。
淡黃色......
說明這只小蘇是個兩世界融合失敗后活下來的幸運兒。
龜殼裂痕處,那里跳動著火紅色的鮮艷磁場,一根根鮮明的粒子線延伸到一半消失不見。
“原來如此。N級在正世界,S極在反世界,磁場就可以撐開通道......”王儉痛苦的說:“我錯了,我真不該只接受九年義務教育的,初中學這點東西用完了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