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前又現(xiàn)光芒,灑灑落落漂浮數(shù)幾團,光明中包羅著異像,這......
紫一注視著眼前的光幕,在她眼前迅速變幻各種畫面,紫一墨黑的雙瞳一縮,眼瞼微迷。
她清楚看到,虛像中呈現(xiàn)的明明是她幼時情景,雖說已經(jīng)過去多年,這份記憶被深埋,而現(xiàn)在這些畫面就像是一把開啟它們的鑰匙,紫一甚至清楚地感覺到自己仿若置身其中。
可接下來,自己的靈魂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被光團撕扯著,
“又來”,
心里迸出兩個字來,被這種似真似虛不可抗力撕拉,無可奈何。
剛剛身體就不受使喚,就是被控制了靈魂,強運真氣,丹海真氣突破遮掩屏障,灌輸入經(jīng)脈中,護住魂魄,可這股強大的拉扯之力自四面八方涌來,嗤呼啦。
意識硬是給吸入光幕之中,身體仿佛被電擊一般,神魄分離之痛可不是一般人雖能承受的,體內(nèi)真氣銳減,眼前畫面在模糊與清晰的界限之間,變化不一,腦中識海與
一座氣勢恢宏大殿之上,頂頭朱紅牌匾上,“族盛法正”四個赤紅醒目大字,四位長者趾高氣昂在臺上矗立,手里皆杵著一根由各種樹葉擠壓攪搓而成的千葉丈,莫約有淡薄紫色氣流飄動,實力非凡。
紫一一眼便看出此處是千葉城紫家的執(zhí)法殿。
而四位長者分別是,掌管家族財務(wù)的紫大,掌管家族人事的紫二,掌管家族功法武學(xué)的紫幺,而最后一位是三老之首的太上老紫薯,他可以說權(quán)利比族長權(quán)利還大,若族長不成器,亦或是犯下大錯,可以罷免,再立新主。
“族長,你若是放棄這個孩子,把她親手送入煉妖爐之中,你還是我千葉紫家之主,否則我可要行先祖所立之規(guī)法,行罷黜之理道,你可要想清楚啊,切莫葬送自己?!?p> 太上老語氣略頹,但很是尖銳刺耳,響在在大殿之上的每個人的耳畔。
殿下眾人圍之的是一三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手里攥著旁邊齊他腰間,臉上透著稚氣的小女孩,時而望望身邊的挺拔男子,時而仰頭探探高臺所立之四人,不知所措且迷茫。
偉岸男子低下眉梢,看了一眼懵懂無邪的小女孩,眉頭松緩又收緊,似欣慰,似沉悶,更似有希望。
太上老握在千葉丈上的僵黃手掌緊了緊,丈梗上原本微弱真氣浪潮強盛起來,亞麻衣角在空氣中呼啦作響,
“想我紫川斬妖無數(shù),可這小女娃我一承諾收做義女,怎可妄背諾言,他日下到黃泉,也無顏見先人?!?p> ......
望著這副幅畫面再次浮現(xiàn)以及埋藏在心底聲音娓娓回蕩,晶瑩淚花早已打濕睫毛,直覺肌膚骨髓發(fā)涼,外界明明不冷的,奇了個怪,強摁內(nèi)心壓抑的悲情,搖頭晃腦,利用僅存的與靈魂的鏈接紐帶,勉強才得以召喚回魂魄。
抬手,呼的一掌下去,將蒲團光幕拍得如水鏡擊石般零碎,直到消散,紫一已經(jīng)不能再承受得住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了。
后來紫一處處被轄制,面面受辱,這也是為什么紫一不愿在家族里待,執(zhí)意離族,浪跡天涯的原因了。
繼續(xù)往前邁步,想走出這片光明地,其實仔細想想,剛才的那段魔音又是怎么回事,這音似乎兒時聽千葉紫薯吹過,不過時間太久遠,一時間回憶不起來,
紫一驚奇發(fā)現(xiàn)自己不管走到哪里,后面的光影就馬上向前挪動,仿佛是搶著給自己照出一條無盡之路似的,而這種畫面也迅速變幻,其中不乏有一些自己不認識的人在斗法,你死我活的樣子,哀鴻遍野,天火燃盡大地,恐怖非凡。
不過就算這是曾經(jīng)發(fā)生亦或是未來即將發(fā)生的災(zāi)厄,紫一也不感興趣,現(xiàn)在怎么走出虛無幻境才是她此刻最應(yīng)焦頭亂額的。
剛開始的時候,覺得這是一場夢,掐肉,打耳光,都試過,至今紫一臉上留下的兩個赤紅印跡,還閃閃發(fā)光呢,如今就差放血,血干致死,以證我心,相信夢境里應(yīng)該不會死的。
納悶到底睡個覺還能睡岔了,到了別處,這天之涯境果然不愧是狐媚之妖的圣地呀,這種手段當(dāng)真史所罕見,高,高。
不過紫一也不是省油的燈,平日里,古怪軼事沒少聽聞,所謂迷幻之境,不過就是搞些花里胡哨的幻像亂人心智,讓人沉醉其中走不出來,就拿自己剛剛來說吧,如果不是自己機靈,覺悟高,恐怕一直會陷入悲傷沉痛之中,落得個萬劫不復(fù)個下場。只要自己心無旁騖,什么都不要想,往前走,一定可以再次回到床上睡覺時候。
篤定這個注意之后,紫一腳步驟然加快,對所有的環(huán)境畫面視而不見,裝成睜眼瞎就行了。
可一炷香后,身體不知道穿過重重疊嶂虛影,仿佛走到了盡頭,四下全暗,光明再次拭去,腦子一鳴,意識再次模糊,心靈仿佛被凈化一般,別無他想。
吁,吁,吁、嗚嗚。
紫一摸著床沿邊,拉著疲憊酥軟的身體爬了起來,本來是睡覺的,可硬是整成過戰(zhàn)斗一番,可真夠難受的,早知道就不逞強來這個鬼地方了,做個夢跟真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