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xiàn)在大家匯報一下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吧。”
“……”
會議室之中彌漫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氛。
程峰忍不住開口道:“都在那等著什么呢?楊姍姍,你先說?”
“我們?nèi)チ颂沏戧蝗温毜墓?,到了公司以后得知,他在結(jié)婚之前是一個陽光、上進的人。結(jié)婚之后慢慢發(fā)生改變,近兩年變得陰郁。韓雅之前也是公司的同事,我們聽到了一些她的負面消息。她會幼稚的報復(fù)別人,比如改別人辛辛苦苦做好的文件、給別人的茶杯里放鹽。她的占有欲極其強,在唐銘昊和公司同事正常的接觸的時候,她都會突然跳出來。在被迫離職了以后她的占有欲到達了頂峰,唐銘昊只要是沒按時回家,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會鬧?!?p> “唐銘昊在公司有沒有什么處得好的同事?”
“之前有,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大家都開始抵制這個人,畢竟有韓雅在,誰也不想要惹禍上身。”
“嗯……”
程峰應(yīng)了一聲,像是在回答楊姍姍,又像是在思考什么東西。
那邊張毅看了看程峰的模樣,開口道:“程隊,我說不說?”
“說?。 ?p> “我在他鄰居那邊發(fā)現(xiàn),唐銘昊之前一直都和他們走的很近,逢年過節(jié)大家還會互相送點自己家做的東西,但是從韓雅嫁過去以后就不一樣了,唐銘昊只要是和他們有點聯(lián)系,回去之后就會吵架,最近兩年,他們家經(jīng)常吵架。而且吵著吵著就會傳來女孩的哭聲?!?p> 聽到這話,程峰愣了一下。
難道說,唐銘昊的說法,其實也有錯的?
想到這,他開口問道:“去韓雅女兒的幼兒園的人呢?讓你們帶的畫,有帶回來嗎?”
馮子琪站起來把東西遞到了程峰的面前。
程峰看到了以后臉色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難看的模樣,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畫的?”
馮子琪湊了過來,看了看,說道:“你看的那張應(yīng)該是在一個星期之前?!?p> 程峰把畫遞給了楊姍姍,開口道:“珊珊,你看看?!?p> 楊姍姍接過來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眼她就看出來了,這和她之前在被害人家里找到的畫不是一個人畫的。
或者說,這畫看起來要像是小孩的多了。
之后別人的報告楊姍姍都沒聽進去,她一直在想關(guān)于那個畫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入為主的原因,認為那種用蠟筆畫出來的幼稚一點的畫風(fēng)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是小孩子畫出來的。
現(xiàn)在再回想看看,那畫真的太奇怪了,畫風(fēng)像是打人故意模仿小孩子,配色也都是陰郁的暗色系。
楊姍姍“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正在匯報的警察被嚇到了。
一邊朝著門口走,楊姍姍一邊說:“程隊,我去一趟醫(yī)院?!?p> 望著楊姍姍奪門而出的背影,程峰急忙開口道:“大毅,你和她一起去?!?p> 張毅應(yīng)了一聲快步追了過去。
雖說是快步追了過去,可他看到的還是一個楊姍姍開走的警車的尾燈。
“這小妮子是犯病了嗎?”
無奈之下,張毅只好打車去了醫(yī)院。
等到他到了醫(yī)院,就看到楊姍姍和唐銘昊兩個人對視著,兩個人卻都沒說話。
“珊珊,你這太沖動了吧?!?p> “大毅,抱歉,現(xiàn)在不要說話?!?p> “楊警官,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你還有必要在這一直盯著我嗎?”
“你根本就沒說實話!”楊姍姍怒道。
唐銘昊愣了一下,隨后苦笑了一聲:“說沒說實話,現(xiàn)在還重要嗎?”
他看了看窗外,說道:“要不是我手上的這個東西,可能我已經(jīng)從窗戶那邊跳出去了吧?!?p> 說完,他還晃了晃手上的手銬,臉上都是一副為難的模樣。
楊姍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完全沒必要這樣,不是嗎?”
“我要怎么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無關(guān)?!?p> “你為什么就不能說實話呢?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包庇她?或者說,你認為她這樣都是你害的?都是因為你放縱她的原因?”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東西都不知道!”
“你說的對,我什么東西都不知道,我現(xiàn)在也不想要知道了!”
帶著怒氣扔下這句話,楊姍姍轉(zhuǎn)頭就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張毅急忙拉住了她:“珊珊,你冷靜一下。”
楊姍姍也意識到了自己確實是有點太過于激動了,她輕聲嘆了一口氣:“對不起。”
“唐銘昊,你知道你繼續(xù)包庇她的結(jié)果嗎?警方會發(fā)出來案件通報,到時候你會變成人人唾棄的家暴男,而她卻會成為那個每一個人都心疼的死了女兒的可憐女人。別人先不說,你想過你的家人嗎?他們會怎么樣?”
“我……”
“他們會被所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一輩子直不起腰來。別人會在背后說,他們家的兒子就是個家暴男,肯定是基因的問題,他們家也都不是什么好人?!?p> “……”
這一次唐銘昊一聲都懶得發(fā)出來了。
苦笑了一聲,張毅繼續(xù)說:“市局重案一組、二組、特案組,三個小組的人今天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就為了證明你是清白的,結(jié)果你呢?你反而在這承認你自己是兇手?”
“我本來就是兇手!”
“你是個屁,你是!”張毅沒忍住吼了一聲。
守著的警察聽到這聲音走了進來:“那個……張隊,楊姐,你們別讓我難做啊?!?p> “放心,我們倆一不打他,二不威脅他,沒你的事,出去?!?p> “行……行吧!”
等到那警察走出去了以后,張毅走到了唐銘昊的病床旁邊,開口道:“你說你,何必呢?你老婆那邊可是一丁點的心疼你的意思都沒有,你反而還在這……”
“我很喜歡小雪的。我這個人沒什么能耐,一個月工資就五六千,我還得還一千多的房貸,還有小雪的托費和家庭的開銷,不能說是捉襟見肘也絕對寬松不到什么地方去。我和她商量了,我們就不要孩子了,我會把小雪當(dāng)成自己女兒一樣的疼。她也同意了,可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
“我有一天忙的忘了時間,緩過神來已經(jīng)六點了,在回家的路上,我就接到了她的電話,她說如果我十分鐘不到家,她就讓我后悔。我從公交車上下來打車回家,又一路跑上樓。等我推開門,我所看到的就是她把小雪按在地上,一邊用拖鞋打她,一邊說她是個喪門星……”
余一毛
寫家暴的時候心里總是會有點沉重,該說點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