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放過他,不好嗎?
墨辻在看見女子的那一瞬間,繞是她這個同為女性的人也為之驚艷了一下。
墨辻用著欣賞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女子,越發(fā)覺得驚艷。
一裘白衣著于身,將其的氣質(zhì)完全顯露了出來。
啊啊啊……還是一個驚艷耐看型的女娃娃。墨辻在心里贊賞到。
你問為什么不會嫉妒?
這需要什么原因嗎?
墨辻的眼眸微微一凜,她緩緩地抬起左手,將肘部放置在左邊的扶手上,衣料滑落露出了皙白的小臂。
手心撐住側(cè)臉,她就這樣歪著頭看著行禮的女子,語氣慵懶卻帶著一絲霸道:“小女娃啊~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用隱藏在你身體里面的小玩意搞什么小花樣哦~”
女子那低著的眼眉之中,閃過了一抹駭然。但如果僅僅只是如此的話,那就好了。
“而且另一個小娃娃,怎么不出來呢?難道要我這塊半殘的石頭親自抓出來嗎~?”
雖然墨辻的言語中是摻雜著笑意的,但所吐露出來的話語,卻仿佛讓女子墜入了萬丈寒窟一般,冰冷而刺骨的寒意從她的心底繁衍開來,最后遍布其的全身。
“前輩!我體內(nèi)的小玩意您想怎么樣就隨便您!但是請您!一定不要對我的先……同伴下手!”
墨辻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訝異了一下。因為她從女子的話語中聽到了恐懼和……乞求。那不是對體內(nèi)的玩意被察覺到而產(chǎn)生的恐懼,而是在聽到自己的同伴被發(fā)現(xiàn)而產(chǎn)生的恐懼。
而乞求,亦是如此。
你個小女娃娃,到底把那個同伴看的有多重呢?
墨辻微微瞇起一雙胭脂紅的鳳眸,但是語氣依然漫不經(jīng)心且慵懶:“放心吧~我畢竟也是一個大前輩,怎么可能會為難你們這兩個小輩呢?只不過我家這只貓,可是很討厭你同伴身上的……氣息呢。難保它不會對你的同伴下手哦~”
話雖如此,但是墨辻原本搭在碳酸背上的右手,卻輕輕地拍了兩下。
“嗷……”碳酸在被拍了兩下以后,原本炸起來的毛慢慢地順了下來,它蹲了下來,雖然還是咧著一口尖牙,目露兇光地看著原先的樹林。
而女子在看到墨辻那和無意之舉別無他樣的行為,卻也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明確的說明,但是墨辻已經(jīng)不會向她們出手。
“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生命吧?”墨辻看著逐漸放松下來的女子,終于是繼續(xù)說道:“只不過你們是怎么來的呢?難道是依靠你體內(nèi)的小玩意?”
聽到墨辻的猜測,女子反而是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呢?前輩您太看得起我體內(nèi)的小玩意了,要不是因為您所設(shè)立的“墻”出現(xiàn)了一絲裂紋,讓我們有機可乘,要不然怎么可能進的來?!?p> 當聽到“墻”出現(xiàn)裂紋的時候,墨辻皺了皺眉頭,她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重新正坐了起來?!澳悄銈儊磉@個世界,是為了什么呢?”
女子的眼眸閃過了一絲喜色,但就在她打算說出來的時候,墨辻卻再次打破了她的幻想。
“如果是為了你的同伴,那恕我們無能為力哦?!蹦y看著面前的小女娃那雙逐漸黯淡無光,失去希冀的眼睛,在心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你的同伴可真夠奇怪的,神力、陰氣、尸氣、魔氣、甚至是妖氣,這些都能在他身上感覺到,但唯獨沒有人氣?!蹦y的眼眸越說到后面,就越是冰冷。
“一絲的人氣,都沒有呢~”
“你的同伴,到底是什么……”怪物?。?p> 但還沒有等她說出來,便被女子打斷了。
“不是的!不是的!他才不是什么怪物!他只是……他只是……”女子近乎失態(tài)地吼了出來,她極力的否認著,卻沒有找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因為在殘酷的事實之中,一切的否認都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
女子的身體顫抖著,如同在狂狼之中翻騰的小舟一般,只要一個海嘯過去,便會翻落最終沉入深海之中。眼神脆弱地像是一個布滿裂痕的鏡子一般,只要輕輕地去碰一下,便會崩壞離析。
墨辻看著喘著氣的女子,無言。
而碳酸蹲在扶手上,冷冷地看著陷入悲傷的女子。
畢竟,人類的感情,它不懂呢。
墨辻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伴隨著響指所制造的余音,她四周的空間微微地扭曲,隨后又恢復(fù)了平靜。就像是一顆石子掉進平靜的湖面里面,雖然會掀起波瀾,但終究還是會重歸于平靜之中。
墨辻已經(jīng)轉(zhuǎn)向了山頂?shù)姆较颍龥]有回頭,只是輕輕地說道:“長痛不如短痛,放過他,不好嗎?”
說完以后,她便沒有再說什么了,只是推著兩側(cè)的輪,向山頂進發(fā)。
言至已盡,具體要怎么做,還是要看當事人的選擇。
她只是一個外人而已,也僅此而已。
女子呆立于原地,眼神滿是脆弱和絕望。
她搞不懂,她迷茫也害怕了,她怕自己到頭來所有的堅持只是一場笑話,她怕她在這場沒有日期的旅行中崩潰。
難道她真的要放棄了嗎?放棄救贖他人,也放棄拯救自己?
她身后傳來了樹葉之間相互摩擦而發(fā)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雙纖瘦到甚至可以說是干枯的手臂穿過她,抱住了她的腰部。
從那寬大的衣袖中略顯顯露出來的,是兩根沒有血肉包裹,森白的指骨。
身后的男人抱住了她,那個懷抱明明沒有任何的體溫,卻在這一刻帶給她無限的溫暖。
空洞卻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安慰著她:“沒事的,鑰辭,我沒有任何所謂的。”
溫柔到,讓人幾乎快要落淚的聲音如此的說道。
拋棄自身,放棄自身的溫柔。
女子轉(zhuǎn)過身,回抱住了男人那過于纖瘦的身體,將那風(fēng)華絕代的臉埋在他的懷里。
她不想讓他看到這么狼狽不堪的自己。
她輕輕地抓住男人那玄色的衣角,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偏執(zhí)。
“罪末,我不會放開你的……”
哪怕上至黃泉下碧落,你也要一直在我的身邊,一步都不許離開。
在長痛和短痛之間,她選擇了長痛。
這是她的選擇,誰也無法去改變。
誰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