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她看到的是不應該出現(xiàn)在街上的人,此時他不應該在易寶大會的入口處接待前來參加的人嗎?
她問:“在古玩小巷入口密門的引路人是每日固定的嗎?”
雎鳩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回道:“不知,我也是今年第一次到冰泉市,引路人是本地舉辦方的人?!?p> 見她還在思索之中,起身從一個柜子里拿出一封信函道:“但是我這里有主辦方給的信件,里面似乎有記載一些工作人員?!?p> 夜小心翻看了幾下,里面確實記載了許多人,以及一些大的店鋪的信息,她就看到了雎鳩的注明。
炊金爨玉?好像在哪里見過的樣子,而拐角樓排在其后。雎鳩湊過去一同觀看,問:“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夜小心在最后十分難看見的一行小字上看見了,古玩小巷接待——唐堂。
只有一個名字,再無他人,后面注明了除去夜間兩點后無人,從正午十二點到兩點都是唐堂。
而現(xiàn)在的時間是下午四點,此時他應該在入口處,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大街上,有點不對勁啊。
雎鳩不知她還在恍神什么,只客氣道:“天色不早,我已在雙聚園定了席位,不知道你們是否賞臉?”
四五點吃飯未免有些太早了,夜小心還想回絕,只聽見關悅傻里傻氣的應道:“哪呢啊,我們一定會去的?!?p> 夜小心張了張嘴又閉上,雎鳩笑的像只狐貍,這傻愣子還有點用。
現(xiàn)在少東已經(jīng)得了自己的法寶,平時拿著劍上街有些怪異,幸好這是易寶大會,顯得十分平常。
三人跟隨雎鳩上了雙聚園,從出拍賣行就有人好奇的打量過來,這拍賣行的少主,也就是炊金爨玉的當家的。
從來都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自半個月前易寶大會的準備時間,炊金爨玉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將許多奇珍異寶送往這里。
不是沒有人打這些寶物的主意,可從來都是走著進去,躺著出來。
在前幾年的拍賣行,這位少主也是從來只呆在帷幕以后,懶洋洋的從不開口。
唯有一次,長夢澤的神女執(zhí)意破開帷幕一探他是何容顏,只見一位天神一般的男子側臥著,如雕塑版的眉眼,薄唇輕啟:“滾?!?p> 修道界自然也有美男榜,雎鳩一舉竄上榜一,而位居其后的便是天師道天知。從此上官虹便芳心大亂,時常借著長夢澤事宜前去打擾。
而今易寶大會自然也不會放過,只是在來之前卻被門派任務所困,停留了幾日。
少東與關悅早餓肚子直接隨了伙計上樓點菜,而夜小心兩人還在街上慢悠悠的走著。
一來便瞧見這一幕,男子烏黑長發(fā)束在腰間,身穿雪白褂子,袖口點點白梅如活一般往上生長。
身后跟著一白娘子面具的窈窕女子,天鵝頸纖長,秀肩如被削落過一樣利落,身姿林下風氣。
相較于她,一身風塵仆仆,狼狽不堪,心里生出幾分黯然,正想要獨自退去。
卻見那白娘子回望過來,只一眼,她便瞧見她眼底的犀利,目光緊盯于她,上官虹心里不難,我還沒找你麻煩,你倒好。
夜小心看見那名女子現(xiàn)在原地,心中有不安在波動,雎鳩低下頭問:“怎么了?”
順著她目光看去,就皺起了眉,怎么是這個女人。他當然記得她,自從她那日闖進來拉下帷幕,他的日子就沒平靜過。
上官虹從未如此委屈過,千里迢迢只為來看他一眼,而他第一眼看來,便皺眉,她明是長夢澤的珍寶,從出生便是萬星璀璨的神女。
夜小心沒回答,只向她走去,一步一步。上官虹只冷冷的看著她,同樣是快一米七的女子,這樣針鋒相對的模樣,讓四周的人都停了下來。
一個白衣勝雪,冷浸溶溶月,隔著面具都感覺到一股清冷,一個紅衣烈焰,濃顏燦爛,如火一樣嬌艷。
只聽見她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你有沒有經(jīng)過密門?”
上官虹本等著她發(fā)難,以為是雎鳩的什么紅顏知己,看出了她是曾經(jīng)大鬧拍賣行的人,前來挑事,可她卻問些脾氣古怪的事。
“關你什么事?”
“有,還是沒有?”夜小心透過面具目光如鷹。
上官虹除了被雎鳩丟出去過外,就再沒有被不客氣對待過,氣勁一下就上來了:“你可知道上一個這樣跟我說話的人,下場是如何?!?p> 人群里涌動一個小猴面具的少女,終于擠出來,一米五六的身高跳的老高:“上官虹,你給我說話客氣點!”
“魯小莽?”上官虹看到那個嬌小的少女,反而還怕了一截,往后退了幾步。
“嗯哼,這是我的朋友,識相的你就給我走的遠遠的?!彼驹谝剐⌒拿媲?,伸出食指指著上官虹,囂張的很。
夜小心滿頭黑線,上前直接錯開魯小莽,往前一步與上官虹只差是鼻尖對著鼻尖,熱氣飄散:“我問你,你是否從密門過來的,在那里有沒有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嘴角上揚的男人?!?p> 上官虹直接撞進她那墨色如畫的眸子,臉紅微蒸,不知為何無與倫比起來:“你,你突然這么近做甚,我我是從密門過來的,但是我沒有見到你說的那個男子?!?p> 雎鳩想到了什么,緊接著問:“你說密門此時無人看守?”
“是啊,我來這里時,密門半開著。”她還未說完只見兩人如疾風一般輕功而去。
風中傳來夜小心的聲音:“我去密門查看,你去找這里舉辦易寶大會的長老!”
雎鳩回望她一眼,就往不同的方向飛去:“好的,你小心行事?!?p> 上官虹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魯小莽也屁顛屁顛的追著夜小心走去。
雙聚園三樓一雙狹長的眼注視許久,也竄做一道風刃尾隨而去。
夜小心一刻不停的來到密門之時,正聽見里面一陣痛苦的呻吟,可那人隱忍著,還有在地上爬行的聲音。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剛剛伸手推開了那半掩著的門,瞳孔急劇收縮,一雙冰冷的手就覆上她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