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腦中一片空白,所走過的一路上全部都是那干癟的尸體,一些尸身更是出現(xiàn)了嚴重的腐爛。
“爹,娘,蒼天保佑!”
周銘叫喊著快步來到自家門前,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
自家門外并無父母的尸骸,周銘輕輕的推動關(guān)閉的木門。
“吱”
木門被推開的一刻響動了一聲,一股尸臭之味傳了出來。
周銘大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眼露驚恐之色抱住自己的腦袋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不,這不是真的,這肯定不是真的,爹,娘,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求你們了!”
廳堂之內(nèi)正躺著兩具尸骸,尸骸已經(jīng)浮腫的不成樣子,大量的蛆蟲在身上挪動往來。
周銘撲倒在地懷抱兩具尸骸失聲痛哭。
“不管是誰我周銘都要把你挫骨揚灰!”
“灰……”
周銘此時雙眼發(fā)紅氣沖牛斗,渾身靈力不停的震顫,周身的空氣都在向外翻滾不已。
安葬了父母,周銘眼光一片冰冷的看向一側(cè)道:“出來。”
“周銘?你是周銘嘛?”
聽到聲音周銘向那里看去,這個聲音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周銘思索之間想起一人,“周濤?你是周濤?”
聽到周銘的叫喊聲那人當場痛哭起來道:“周銘,真的是你,你可算回來了,嗚……”
周銘身旁的草叢處看著趴在地上渾身臟亂惡臭的周濤。
周濤抬著頭,但是他看不見周銘,他的雙眼已經(jīng)瞎了。
看到周濤的模樣周銘倒吸了一口氣道:“你的眼睛,這到底是怎么了?村里的人到底被誰所殺?”
周濤哭了半天后停止了哭泣,他爬著向周銘而來。
周銘上前一把扶起了周濤,周濤的雙腿已經(jīng)凍壞根本無法站起。
“周銘,你是仙人,你一定要為鄉(xiāng)親們報仇??!”
周銘抱住情緒激動得周濤,“放心,我一定會為大家討回公道,也一定會找出兇手的?!?p> “嗚……周銘,我的眼睛瞎了,我的腿也不能走了,我不知道我活下去還有什么意義,我想請你給我一個痛快,這樣我就可以下去和爹娘還有阿妹團聚了?!?p> 周銘拍了拍周濤的后背輕聲安慰道:“周濤,你要像一個男人一樣,死誰都會,難道你死了就能對得起叔叔嬸嬸和小歡妹妹了嘛?”
周銘單手捏動法印,一記清身術(shù)作用在了周濤的身體之上。
周濤慢慢的昏睡了過去,周銘眼神冰冷的看著前方的寂靜的村莊不知在想什么。
……
“??!”
躺在床榻之上的周濤驚醒過來。
“怎么了?”
周銘快步來到周濤的身旁關(guān)切的問道。
周濤伸著手臂四下亂摸著說道:“我夢到他們了,血,全部都是血,血在天上匯聚成了一條河流?!?p> 周銘聽到這樣話語急忙追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周濤渾身顫抖著,他的緊緊的拽住蓋在身上的被子。
“血,珠子,那珠子能夠吸血,大家身上的血都被它吸走了?!?p> 周銘低眉思索起來,大量的記憶不斷再腦海中翻涌而出。
思索再三也不曾想起周濤所言的血色珠子是何出處。
安撫了周濤之后周銘開始回想周家溝被屠的相關(guān)信息,他來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雪景不斷整理著事情的前后。
周銘冰冷的雙眼慢慢的緩和了下來,他笑了起來。
周銘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這件事讓他想起自己在風雷門之時的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己被風雷門四長老的那次問話。
此刻周銘恨極而笑,他的笑聲越來越大,那股狂意直沖云霄。
“好,很好,風雷門你給我等著?!?p> 雖然沒有真憑實據(jù),但四長老已經(jīng)成為了周銘此生必殺之人,這個殺機也只是因為四長老說過的一句話。
“周銘,我們在哪里?”
正在周銘仰天狂笑之際身后的周濤虛弱的對他問道。
周銘回頭看了一眼周濤后說道:“我們在繞城,明日我就帶你離開這里?!?p> 周濤拄著床榻愣了愣后問道:“那咱們仇不報了嘛?”
周銘倒了一杯熱茶,“此仇不共戴天,不是不報,時候未到?!?p> 周濤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我理解你。周銘,你可不可以教我修煉?”
周銘正在倒茶的動作停頓了下來,他低垂著頭輕語道:“好的,到了東海我會先治好你的眼睛,修煉一事不可操之過急?!?p> 周濤苦笑一聲,“我這等沒有資質(zhì)之人怎么可能修得那仙人之道,哈哈,哈哈哈……”
周濤狂笑不止,周銘也知道他所想為何。
倒好茶水之后周銘端著茶杯來到周濤的面前,他看著狂笑的周濤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周濤與周銘是同村之人,他的資質(zhì)周銘也是清楚的很,不入等的資質(zhì)就算修行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成就。
周濤只是在笑蒼天的不公,笑他無力替自己的父母妹妹報仇雪恨。
周銘端著水杯看著周濤道:“我說的話你可以放心,治好你的眼睛之后我就教你修煉,但是能不能堅持就只能看你自己了?!?p> 周濤停下笑聲后耳朵對向周銘道:“你說的話我信?!?p> 周濤接過周銘遞來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
“周銘,我周濤這輩子也不會有什么出息,但你不同,我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忘了今日之仇,也希望報仇之時你能帶我一同,讓我這個無用之人也能盡上一份心意。”
周銘笑了笑“放心吧,整個周家溝只剩你我,報仇之時也只有你我?!?p> 兩人一番討論之后漸漸的把話題轉(zhuǎn)到了修煉之上,周濤對著周銘一陣盤問之下心情已經(jīng)脫離了哀愁。
說到底兩人也只不過是若不經(jīng)事的少年而已,雖說周銘在外歷練要比周濤早熟很多,但他全然沒有那么多的閱歷。
周銘所知大多都是在雜記草書中品閱而得,這半月他也實屬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真正的險惡。
冰河戰(zhàn)場不用多說,在那大營之內(nèi)便可見宗門之間是何等的作為,在實力面前沒有人和你講道理,道理都是為弱者準備的。
周銘看著遠方握緊拳頭,他恨,恨自己實力不夠,他狂,他狂笑老天為何給他開了如此一個悲慘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