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云的親表哥率領(lǐng)著客棧的來自五湖四海的眾兄弟姐妹,兵分八路翻遍了她的住所,LS街頭的每一條街道,各賓館,客棧……
這些平日最擅長挖掘犄角旮旯的眾神們在第二個落日到來的時候,一個個垂頭喪氣的疲憊歸來。當我滿眼血絲的回到客棧,看到了一屋子的烏煙瘴氣和垂頭喪氣。
眾神們都在忙著分析推理整理路線,親表哥也在焦急的六神無主撥打著一個個電話……
我籠了一堆火點了個火盆,是的,LS白天晚上溫差很大,我知道這個晚上月亮也熬不過這群大咖們的激情和善良。
我煮了稀飯熱了饅頭。炒了一盆的榨菜,讓饑腸轆轆的男女老鐵們暖暖空蕩蕩的胃。
我知道此刻只有榨菜才能順下這些失去了胃口的嘴,沒人動筷子。親表哥頭一抬吼了一聲,吃飯,吃飽了在想辦法找人。
屋子里再沒人說話,都是吸溜吸溜的嘬著稀飯的聲響……
我站在那里,好像一下子不知道該做什么,腦子空蕩蕩的一片空白。我走回房間躺在床上回憶我認識劉云的一幕幕,她的笑臉,她的膽小,她的冰涼的小手……
臥槽,我一下子崩了起來,藏茶館,那個偏僻的沒有招牌的老藏茶館。我真是臥槽……
我沖出了客棧,在眾咖們還沒回過神,在親表哥你去哪的吼聲中我鉆進了黑夜,啟動了我的破車一溜煙的沖了出去,是的,真的是一溜煙……
我忐忑的推開藏茶館的門,焦急又不敢第一眼望向那熟悉的座位。屋子里坐滿了藏族同胞,有的人用喝甜茶的杯子喝著LS啤酒,有的喝著甜茶。有的在低著頭在吃藏面,有的在念經(jīng)……
這里的茶館很少有人大聲喧嘩,說話也是很小聲,氣氛溫暖祥和。
我輕輕的走到拐角,轉(zhuǎn)過去望向窗邊,那個熟悉的位置坐著一個藏族阿佳,她正在逗著孫女吃著奶渣喝著甜茶……
劉云不在,我瞬間失望到了極致,滿眼的絕望和失落讓我兩腿發(fā)軟。
我坐到阿佳的對面,問我能坐這里歇一歇嗎,阿佳笑笑的說你坐你坐,還給我倒了一杯甜茶。我感謝著捧起甜茶杯,想用來溫暖一下我冰涼的手,可是我的手沒有一點知覺……
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發(fā)呆了多久……
當我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只有我坐在這里,手上一動不動的還捧著那杯早已涼透了的甜茶。
我回過頭,看到茶館大叔也望向我這里,我麻木的起身,用最后的希望問,大叔,你看到過這個姑娘來過嗎?
我從手機里翻到照片給他看。大叔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問我你是誰?和她啥關(guān)系?
我說我是她表哥的朋友,來尋她。她昨天一晚上沒回家,家里人怕出意外。電話也關(guān)機找不到人,家里急死了。
大叔看了看我,讓我把手給他,他用溫暖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
握了片刻說,你沒撒謊!我知道她在哪,你跟我來吧。我的手好像突然恢復了知覺……
大叔讓阿佳照看著店,帶著我在八廓街后面的巷子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好像是個寺廟又像是一個臨街的門市。
他推開門帶我走進去,里面一個穿著僧袍的比丘尼在一口大鍋前熬著甜茶,灶臺邊上擺放著幾個冒著熱氣的裝著牦牛奶的大鐵桶。
我以前也聽說過,早上要想喝到最正宗的甜茶,要午夜就開始熬制了。現(xiàn)在這么費功夫做甜茶的茶館越來越少了。
很多茶館為了節(jié)約時間和成本,直接用奶粉沖泡。
在市場經(jīng)濟無序競爭下,像這樣手工制作的甜茶是越來越?jīng)]有競爭力了,還能如此用心做甜茶的手藝人也是越來越少了。
我詫異的看著大叔,心想來這干嘛,難道劉云消失兩天就是來這里學做甜茶嗎?我一腦子的問號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