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笙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很恐怖的夢,她不敢對任何人提起害怕夢成了真的,那自己就玩完了,就像長生不老之藥,人人搶奪。
九笙這一睡就睡了三天,醒來時只見白玦的胖腦袋趴在她床前,還打著呼嚕,她看了看自己是睡在夢寐以求的大圓床,心里吃了蜂蜜一樣甜。
于是九笙起了捉弄小胖子的心思,她把枕頭塞進被窩里,又拿起左右的小枕頭安放在床的兩側(cè),放了一滴血在被子上,自己悄悄的從床上爬起來,慢慢的床的周圍聚齊了白霧,朦朦朧朧一片,別人看床上躺著一個真的‘九笙’,而真的九笙跑去左書閣看書去了。
三年的時間,九笙快要把左書閣的書看完了,她嘗試過右書閣看書,但是怎么都進不去,白玦告訴她要想進右書閣必須看完左書閣的,一本也不能錯過。
沒辦法九笙沒日沒夜的看啊看,有時候廢寢忘食,鳳蓮不明白這書有什么好看的,直接教她法術(shù)不就行了,于是兩人趁著白漫殊不在的時間里嘗試著學(xué)習(xí)法術(shù),最終無疾而終,原因九笙怎么都學(xué)不會就算了,連鳳蓮使出的仙氣都看不見。
鳳蓮不相信,使出九味真火來燒她,她能感受到疼痛,但看見的不是九味真火,是一般的火。
鳳蓮想看看她有沒有仙根,發(fā)現(xiàn)什么也探不到,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當(dāng)時絕望的說道,“你不是她”,留下這么一句話,默默的走了,從此以后看見九笙再也沒有那激蕩的心。
他囑咐九笙不要告訴任何人她學(xué)不會仙法這件事,后來發(fā)現(xiàn)九笙會陣法幻術(shù),又告訴她不要告訴任何人,這是保護自己的最好方法,特別是不要告訴主上。
九笙雖然不懂,還是答應(yīng)了。
白玦醒來揉揉眼睛,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看看床上躺著的‘九笙’,滿臉歉意,他打算去給九笙熬點粥作為補償。
“彭”白玦撞在什么東西上被彈回來,一屁股坐地上,他感覺屁股一陣陣疼痛傳來,伸手一摸,發(fā)現(xiàn)不是光滑的地板,地上全是碎石。
他以為自己一覺醒來被綁架了,不是自己,還連帶著九笙一起,剛才沒注意看周圍的環(huán)境,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身處一片白霧中,而大圓床變成一個稻草床,‘九笙’靜靜的躺在上面。
他自己崩的緊緊的,仿佛心臟要跳出來了,想到被青光襲擊,不會又被騷狐貍綁了吧!
他快速跑到‘九笙’身邊,掀開被子抱起她,一觸及到才發(fā)現(xiàn)抱著的是個枕頭。
他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眼里慢慢變成憤怒,眼睛都?xì)饧t了,老虎不發(fā)威真當(dāng)自己是病貓了。
正要變幻真身,一聲大喝制止他,“白鶴,你在干什么?快住手?!?p> 白玦聽見熟悉的聲音收回法術(shù),“鳳凰。”
沒聽見鳳凰回應(yīng)他。
“鳳凰,是不是你來了,快幫幫我,我被困住了,九笙被騷狐貍帶走了,我要去救他”,白玦著急的大喊著。
還是沒有聽見鳳凰的回應(yīng),他這回真的怒了,他變幻出真身,突然空氣中狂風(fēng)大作,他想要吹散霧氣。
房間的蛟魚紗被吹的呼呼作響,在空中飛舞著,床上的被子被套被吹在空氣中,一眨眼的功夫大圓床被粉碎。
突然大霧消散,眼前一片明朗,正要繼續(xù)的白玦,看見自己身處在無極殿主上的房間,再看看被自己毀的一片狼藉的屋子,他的第一個想法是逃為上,被主上抓到非要剝皮不可。
都是自己的幻覺,剛才是幻覺,現(xiàn)在更是幻覺,找個地方睡一覺就好了,白玦這樣安慰著自己那個顫抖不止的心,才闖了禍,主上還沒消氣,這又闖了禍,簡直火上澆油。
慌不擇路的亂跑,正好撞在鳳凰身上,鼻血噴的老遠(yuǎn),他抬起頭委屈的看著鳳凰,“你怎么不阻止我,要是主上要剝了我的皮,我就說是你指使我這么干的?!?p> 鳳蓮簡直被他的無恥氣樂了,真是無恥的不可救藥,“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這么不要臉?!?p> 鳳蓮說這句話時,側(cè)過身眼睛斜漂著身后拉聳著腦袋的九笙。
九笙看著鳳蓮意有所指,咧著嘴想要罵他,白玦正好看見九笙。
九笙被白玦委屈巴巴的眼淚刺了一下,看著滿屋狼藉,她知道自己也有責(zé)任。
上前一步,“小胖子,對不起啊,老子就想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
白玦受傷的心有一絲安慰,期待著九笙可以承擔(dān)一半的責(zé)任,這樣自己也不至于死的太難堪。
九笙本想說趁師傅還沒發(fā)現(xiàn),咱們趕快清理現(xiàn)場,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往鳳凰身后縮了縮,一本正經(jīng)說道,“做錯了事,就要勇敢承擔(dān)后果,不要推卸責(zé)任,這不是好孩子。”
鳳蓮看著她那慫樣就想刺她兩句,卻發(fā)現(xiàn)她狀態(tài)有點不對勁,還沒來得及多想,眼前一道紫色閃過,白玦就像一塊破布飛了出去,連帶著地面被拉出什么事深的痕跡來。
白玦來不及哼一聲就地暈倒,鳳蓮趕緊跪下,冷汗直冒,心里發(fā)毛,“主上饒命,是屬下與白鶴在鬧著玩,屬下該死,不應(yīng)該在主上的房間惡作劇,這件事與九笙無關(guān),請主上明察秋毫?!?p> 九笙目瞪口呆的看著白玦飛遠(yuǎn),不熟悉她的人以為她滿不在乎危險來臨,熟悉她的人知道她那是嚇傻了。
白漫殊靜靜的看著跪著的鳳蓮,沒有看鳳蓮身后傻站著的九笙,聲音冷的掉渣,“鳳蓮,你今年幾歲了,還與白鶴胡鬧?!?p> “自去寒潭待上半個月,幽閉思過。”
“是”,鳳蓮低著頭絕望的閉著眼睛,寒潭對于他們屬火系的鳳凰一族來說是最嚴(yán)厲的懲罰,去一天不死也要脫層皮,帶上一個月自己大約要死了。
他寧愿像白鶴一樣被他踹上一腳。
九笙一聽見寒潭就知道是與火相克的,白玦被打傷,還不是能不能活,飛出去那么遠(yuǎn),知道自己闖禍了卻要他兩來承擔(dān)后果。
于是乎,“師傅,是徒兒我……”
鳳凰大聲回道,“是,謝主上饒命之恩。”
九笙:……
“師傅,我……”鳳蓮這是在干什么,為什么要打斷她要說的話,明明就是她的錯,明明就是她惡作劇惹的禍。
“你什么”,白漫殊皺起眉頭,兩邊臉頰緊繃著,顯然很生氣,他不喜歡小九總是為他兩求情,這樣昭示著她與他們關(guān)系跟親密無間。
這是他不喜的。
“主上,九笙年紀(jì)小,不懂事,求主上不要與她計較”,鳳蓮攬下一切責(zé)任。
“鳳蓮,明明是我……”九笙害怕同時連累兩個小伙伴,她良心會過意不去,嘴上雖然不在乎他兩,可實際上把他兩當(dāng)成小伙伴,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哪欠N,要罰就一起罰吧!
“夠了,小九,你是不是也想去寒潭待待,那你們就一起去吧”,白漫殊臉色難看,他這是怎么了?怎么跟一個小孩子計較,還吃醋了不成。
白漫殊想到曾經(jīng)九笙為了一個男人要自己翻臉的事,他怕他忍不住會再次傷害她,說完狼狽的轉(zhuǎn)身‘跑了’,不知去向。
鳳蓮站起來,一臉難色,“你是豬嗎?你知道寒潭是什么地方嗎?是你一個凡人能夠承受的住的?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他抬腳往白玦的方向走去,扶起白玦,一臉茫然的看著臉色發(fā)白的白玦,“你為什么這么縱著她,她不過是個凡人而已。”
“你這是不要命啊。”
自己何嘗不是呢,明明已經(jīng)知道她不是那個她,難道就因為長得像而生出維護之心嗎?
“你…不懂”,白玦艱難的開口,他呼吸的瞬間都感受到渾身難受,主上這一腳可沒有留情,但卻手下留情,要不然這條命就交代在這里了。
“還沒死?”鳳蓮諷刺的看著他。
“鳳凰,別廢話了,我快要疼死了”,白玦又向以前那樣投降,爭來爭去他還是爭不過鳳凰,不管拳腳還是嘴巴。
何況現(xiàn)在太疼了,渾身都快散架了,圖嘴上痛快只會讓自己身體更痛,他敢肯定,要是繼續(xù)跟鳳凰貧嘴,鳳凰不會看在他受傷的份上而讓著他。
“你們…餓不餓?”九笙不適宜的聲音在他們背后響起,她實在不忍心打擾他兩的你情我濃,但是都去寒潭了,一日三餐誰管他們呢,師傅既然處罰他們是不可能給他們送吃的。
那么現(xiàn)在餓了,可不可以先解決一下肚子餓的問題,再想去寒潭的問題。
“你是豬嗎?”白玦與鳳蓮異口同聲的咬牙切齒的罵道。
“我不是豬啊,可是我感覺我很久沒進食了,肚子咕嚕咕??棺h著啊!”九笙覺得自己好無辜,她肚子配合的‘咕嚕咕?!衅饋?。
她不知道他們不吃東西會不會餓著,但是她不吃東西絕對會餓著。
白玦與鳳蓮尷尬的看著她,才想起來,一場劫難,她又睡了三天,醒來到現(xiàn)在還沒吃過任何東西,凡人當(dāng)然會餓的。
鳳蓮想起了什么,在懷里淘了半天,掏出個紙包裹著的雞腿遞給九笙。
九笙樂顛樂顛的蹦跳著,“哇哇,太好了,有吃得了,鳳蓮,你太棒了,謝謝你?!?p> 白玦臉朝向一邊暗淡的垂下眼眸,鳳蓮微微勾起唇角,昭示著他此刻心情愉快。
原來快樂可以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