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等下,你干嘛呢?咱們又打不過那家伙,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笨!”
說實話,被自家?guī)熋眠@種智商的人說笨,吳文覺得自己內(nèi)心有一點點受傷。
“那咱們回宗門搬救兵?”
吳文不知道師妹會有什么“妙策”,此時為了配合一下她,隨口說了個餿主意。
“我才出來多大一會就回宗門搬救兵,那爹他下次肯定再也不會放我出來玩了,真是笨死了你!”
師妹頓了頓又說道:“那個家伙不是殺了林家那個林湖,跟他們結(jié)了仇嗎?咱們可以驅(qū)虎……”
師妹接下來的暢想被吳文給打斷了,他雙掌按在師妹肩頭,眉頭皺起,表情十分嚴肅:“師妹,我問你,那個小煞神為什么會和林家結(jié)仇?”
“不是說了嗎?他殺了林湖啊。”
“他為什么殺林湖?”
“因為……因為……林湖是虐殺兒童的魔教之人……”
師妹聲音低了下去,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想法的不妥。
“不錯,那小煞神不管什么原因,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才是我輩正道所為,這一點師兄我是大大的佩服他,我自問遇到這種情況,斷然不敢直接出手?!?p> “他是正道中人,那咱們就得守正道的規(guī)矩,我們和他結(jié)的梁子,我們自己來解決。”
“而且今天這事說到底也是咱們認出他那件雪蠶衣才先去招惹他的,真要找回場子,咱們就堂堂正正找他公平挑戰(zhàn),這才不墜我廣林宗聲威。”
吳文嚴聲說道。
就他本心來說,無論李牧是正是邪,他都不愿意去無端招惹他,未免師妹又搞些餿主意,自己得趁早斷了她的心思,拿廣林宗聲威這頂大帽子壓一壓她。
師妹有點殃殃的垂下了腦袋,點了下頭,她心想這小煞神這樣小的年紀她都已經(jīng)完全不是對手了,真要堂堂正正去挑戰(zhàn),她哪里找的回場子。
不過小蚊子這么認真地說話的時候都不會騙自己,既然他這么說,自己就聽他的吧。
吳文見到師妹的樣子,知道她已經(jīng)打消了念頭,心中松了口氣,又補充了幾句,這才帶著師妹回客棧休息去了。
然而……這師兄妹二人誰也沒注意到,在這大街邊的一堆雜草之中躺著個氣息奄奄的中年漢子,他雖然氣若游絲,但眼眸中卻迸發(fā)出了極為驚人的怒火。
“林湖,林家,雪蠶衣……是那個小子,是那個小子!”
如果李牧此時在這,怕也是認不出這一臉灰敗,雙腿斷裂的男子是曾經(jīng)那個頗有點意氣風發(fā)的小嘍啰頭目——孔瘸子。
那日他去林家報上林湖死訊之時,恰巧那林家老太太也在,聽聞消息后被氣得當場嘔血,而孔瘸子也被震怒的林家家主遷怒,身受重傷不說,兩條腿都廢了,他上無老,下無小,那些所謂的“兄弟”更不會來照顧他這個廢人。
一夜之間,他竟從一個小有名頭的潑皮混混變成了一個過街老鼠般的乞丐,可謂是一無所有。他又不敢回南城區(qū),不然往日和他結(jié)下梁子的人必定將沒有反抗能力的他吞個尸骨無存,他思忖再三,只好在這DC區(qū)以乞討為生。
可沒想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竟然是在這聽到了殺死林湖的兇手的消息,林家太過強大,他不能恨,不敢恨,可那個把麻煩帶到他頭上的神秘兇手,他恨不得嚼其骨,食其肉。他又聯(lián)想到自己和那穿著雪蠶衣的小子結(jié)過梁子,他栽贓到自己頭上反而合情合理。
孔瘸子越想,心中越是振奮,他強忍疼痛,復仇的欲望讓他生出了莫大的力量,促使著他用雙手一下下向著林府爬行而去,只要自己為林府立下這一功,求他們賜下修行者的靈藥,自己的雙腿未必就沒救了。
我,還有機會!
……
“金老哥,你這入夢法,也不是很好用嘛,限制也太多了點,神魂之力不遠遠超過被施術(shù)者,不旦無法起效果,反而還會遭受反噬,這想運用在實戰(zhàn)之上,難上加難啊。”
李牧坐在椅子上對著正慢慢品味杯中濁茶的金旭說道,語氣比之開始熟絡了許多。
打蛇隨棍上是李牧一貫作風,他見金旭對他頗有好感,他自然厚的了臉皮和人套近乎,金旭自己也的確對李牧這個潛力無限的少年天才有結(jié)交之心,也不介意李牧的舉動。
“那是自然,李牧老弟,入夢法這東西一旦成功使出,就代表著對方在你的面前幾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限制若是不大,不得翻了天去?!?p> “不過,也有些極其稀少而又特殊的靈寶可以輔助入夢法,使其限制減少許多。這些靈寶里相對最好得到的便是無盡海域的特產(chǎn)鮫人珠了?!?p> “可即使如此,無盡海域距離咱們這兒得有數(shù)國之遙,想要得到,也是難上加難嘍。”
說起鮫人珠這事,李牧就痛心疾首,那么大一顆珠子,就那么隨隨便便給碎了,雖然那珠子助自己修成了《青帝長生法》這天階功法,但自己安平隱形首富的稱號也隨風而去,如今又聽到鮫人珠的妙用,真感覺被割了肉一樣難受。
金旭看出了李牧的異狀,但他天生是個怕麻煩的性子,也不會去問。
接下來,李牧又和金旭交流了一番,他問了不少大昊國相關(guān)的常識問題,他雖也問過琥珀和喬喬,但畢竟她們年紀小,也沒走南闖北過,哪會有金旭這種老油條那么豐富的經(jīng)驗,一場談話下來,他收獲頗豐。
金旭本也只是閑著無事,又瞧李牧十分順眼,并不吝嗇做做新人導師的活計,可沒想到李牧身負《青帝長生法》這門修行界一等一的奇法。
李牧雖然自己沒有太多感覺,但高屋建瓴之下,他對修行一道的談吐看法也非常人能及,竟然是啟發(fā)了金旭不少,而金旭只道李牧背后的師尊教導有方,學究天人,也并不訝異,反而更加確定李牧背后的師尊來歷不凡。
這一老一少越聊越歡,竟是忘記了時間,從星光漫天的深夜,直至大日高高掛起,照入窗門,兩人才意識到時間已經(jīng)過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