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云眸光如針,死死的緊緊盯著那個看起來普通之極的拳頭,全身山下緊繃如弦,渾身發(fā)冷,毛孔閉縮,心神激震!
太快了!
比自己更快!
哪怕是自己風(fēng)之歌和體修的雙重結(jié)合,在這僅僅只是單純的肉體爆發(fā)面前,都是稍遜不及,敗落下風(fēng)。
“這是什么樣的體魄?怎會如此變態(tài)?”圖云牙齒緊咬,嘴唇不可抑止的抖動。
“如果不是自己還有著青石光盾的手段,怕是這一拳就……”
啪!
滋!
在圖云驟然放大的瞳孔中,那個近在咫尺的拳頭突然彈出了四根手指……
青碧之光閃爍,血紅之色散落。
圖云知道,自己的鼻骨骨折了。
這其中的一切說時遲那是快,其實這次交手僅僅只是一個瞬間而已。
圖云受傷飛步后撤,杜騰一擊得手得理不饒人。一個突閃躍進(jìn)緊追不舍,貼近之后便展開九宮八卦步,身形游走,八方換位,九宮移行。配合著杜騰的急速,一時之間,影影綽綽,身影紛紛。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皆是人形。
而圖云,卻在此時徹底的懵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可怕的情形。無論是他往何處去,杜騰就像能未卜先知似的恰好擋住他的去路。
甚至很多時候,他看到的都不止一個人。他就像一只被死死囚困在籠中的折翼小鳥,無處可逃,無力掙脫。
面對著那數(shù)不清的突如其來的的肩掌肘膝拳腳突襲,他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盡自己的元力,用青石光盾牢牢地包裹著自己。
噼噼啪啪!
砰砰嗵嗵!
青石光盾閃閃爍爍,忽明忽暗,一明一滅。面對著那狂風(fēng)暴雨般的攻擊,這光盾似乎隨時都有碎飛的可能。圖云極盡全力的輸出著僅剩不多的元力,在青石光盾之中一時茫然無措著。
“哎……”柳道源心里暗嘆了一聲“云兒的資質(zhì)天賦毋庸置疑,都堪稱妖孽。只是他畢竟也只才十七歲而已。經(jīng)驗不夠,閱歷更少。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允亲屗辛送A無敵的信心,可也讓他缺少了相應(yīng)的心智磨礪。今天這一敗對他而言,也算好事。只是……”
柳道源雙眼微咪的看著場中的那道身影。
“只是這個少年的體魄,也未免太過逆天了吧。不論是那硬撼石錐的銅皮鐵骨,還是這追風(fēng)留影的駭人速度,以及那不可思議的機敏靈活,可以說,在這個年紀(jì)里單論體魄,幾乎無人可以媲美,是他生平僅見?!?p> “除此之外,還有那讓人無法理解的感知躲閃和這眼前這堪稱神乎其技的神行步伐。這個少年,也許真得是《魔神術(shù)》最好的選擇”
平錄一眨不眨的盯著兩人的激斗,臉上面無表情,背在身后的雙手卻是相互緊緊的揪住,手指粗漲,紅白相間。
而其他的眾位師兄弟此刻也俱是默默無聲,神情肅穆。眼神之中無一不是深深地?fù)?dān)憂和不可置信的驚疑。
與之不同的是,在山道口處的眾多選考弟子此刻卻是一片嘩然。
“怎么回事?圖云師兄怎么了?”
“怎么突然多出來那么多人?以多欺少,不公平!”
“就是,他作弊!”
“打不過了,就開始出陰招。卑鄙!”
“不……不是……那么回事吧?”
“對啊,那些看著……不像真人啊”
“你的眼睛長瞎了?沒看見圖師兄都被圍的看不到人影了嗎?”
“我是說……”
“好了!都給我安靜!”王陽冷臉低喝一聲,“誰在說話,就給我下去”
“可是這對圖云師兄不公平”輕輕少年終是熱血。
“掌門長老們?yōu)槭裁炊紵o動于衷?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圖云師兄被欺負(fù)?”
……
“閉嘴!你們懂什么?連這都看不出來,你們還想進(jìn)宗門?你,還有你,你們可以回家了”王陽毫不猶豫的開除了那兩個熱血少年。
“憑什么!”
“我不服!”
少年郎有的是勇氣。他們眼神灼灼昂首挺胸,他們理直氣壯,驕傲倔強,他們曲直分明,心有所向。他們,要講一個道理。
“因為,那……根本就是一個人”
和正說得很是艱難。因為他雖然明白,但是心底還是難以相信,沒有底氣。
嘩!
一陣很是壓抑的喧嚷聲爆發(fā)!
“我不信!”
“太過離譜!”
“好像……是的”
……
那兩位熱血少年目瞪口呆的盯著和正。
“和兄,此話當(dāng)真?”
“和正,你少在這里胡言亂語!三年都沒考進(jìn)的你,還有臉在這瞎嗶嗶”
和正張了張嘴……
“他說的沒錯。那本來就是一個人。所以說,你們真的可以回去了”在他身后的齊召悠悠開口了。
“這怎么可能?”
“那圖云師兄難道還打不過他?我才不信……”
兩位熱血少年各自喃喃著,心思恍惚的朝著山下走去,一步三回頭,那回首是困惑不解,是迷茫失落……
經(jīng)過了齊召的肯定,眾多選考弟子也終是沉默了下去。眾人心情皆是復(fù)雜無比。
“圖師兄怎么會敗給他!”
“那個少年的實力有如此之強?”
這恐怕是此時所有人心中都共有的想法。
杜騰可不知這些人心中的念頭,他此時正打的酣暢淋漓。這樣優(yōu)秀的沙包他還是頭一次遇見。既可以讓他放開手腳全力施為,又不會有致命危險生死危機,別提他心里打的有多歡喜了。
尤其是這還是他第一次把平時練習(xí)的步法融入到了實戰(zhàn)當(dāng)中。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心中的種種感悟就接二連三的不斷出現(xiàn),讓他對這早已融入骨髓的步法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到此時他也終于明白了教官讓他一直堅持的原因。
因為步法這東西沒有刻進(jìn)身體骨子里,是根本不可能用于實戰(zhàn)的。戰(zhàn)斗之時,勝負(fù)生死皆可在一瞬之間。如若因為生疏或不協(xié)調(diào)而出現(xiàn)哪怕一剎那的破綻,那就足以決定一切。
所以只有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持之以恒的水滴石穿,把它變成本能,化為意識,變成身體的一部分,方能為我所用。
而這種近身圍守而戰(zhàn)的戰(zhàn)斗方式,簡直就是為杜騰量身打造的一般。就像現(xiàn)在,一個出類拔萃的同階王者,面對著杜騰的這種進(jìn)攻,也是一個完全被動挨打的局面,完全無能為力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