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黑魆魆的地面上,一個小亭子突兀地出現(xiàn)在眼前。亭子里是一張石桌和三個石凳,石桌上的東西有不少。一支手腕粗的蠟燭燃得正旺,一個陶壺和五個陶碗。
凱斯招呼云亙和季蘭進(jìn)了亭子,在石凳上坐下。
石桌上有三道菜,顏色搭配的很好看。綠的是蔬菜,黃的是玉米餅,紅的是清蒸紅魚。
凱斯提起陶壺,給云亙和自己分別倒上2碗酒?!皝?,我盡地主之誼,敬你一杯?!彼似鹜?,一飲而盡。
剛剛施法害我,現(xiàn)在請我喝酒,也真拉得下臉,看這環(huán)境這架勢,是想跟我秉燭夜談么?
云亙端起碗,一股香醇的酒味直沖鼻尖,他喝下一口,隨著酒液自口腔、喉嚨,流入腹中,仿佛燎原般,全身都燃了起來。這酒真夠烈的,酒精度該有65度了,這是想灌醉我嗎?我才不如你所愿,一口悶?zāi)亍T苼兠蛄艘恍】?,放下碗?p> “小兄弟,我開門見山直接問了,你不會見怪吧?”
我見怪,你能不問嗎?“我是個爽快人,你直接問好了?!?p> “你這一身本事很厲害,能說說嗎?”
“我哪有什么本事,您高看我了,我只是一個醫(yī)術(shù)比較好的普通人?!?p> 凱斯內(nèi)心有兩個疑問,一是對方為什么對自己的催眠免疫,二是為什么對他施法卻遭反噬。德高望重的凱斯不好意思那么直接,他咳了兩聲,“聽季蘭說,你懂鳥語、會醫(yī)術(shù),神機(jī)妙算,還擁有神器,這本事還不大啊。”
“呵呵。”云亙沒有滿足凱斯的好奇心,而是轉(zhuǎn)移話題,“今天天氣不錯,你看好多星星?!?p> “說到星星,你剛才撿到的那顆隕石能不能割愛給我,我出重金?!?p> “抱歉了,不行。”
“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心愿,不管什么事。”
云亙有點心動,只要凱斯答應(yīng)讓亞尼做上大祭司的寶座,自己所有的安排都可以停下來,時間和精力全部省了,要不要答應(yīng)呢?
凱斯繼續(xù)利誘,“我在蒂卡爾什么事都能辦到,就算殺人放火、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嬌妻美妾,也是我一句話的事情。你不妨考慮下,你有什么心愿想實現(xiàn)?!?p> 聽上去很不錯,可是自己的心愿輕易達(dá)成,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我不催你,你好好想,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jī)遇,錯過了,保證你后悔一輩子?!眲P斯伸出手,“隕石先交給我,心愿你慢慢想,我的話一言九鼎,你想好了就來找我?!?p> 看著凱斯好似真誠的目光,云亙有了決定,“我想好了,這筆買賣我不做。我覺得目標(biāo)要自己去實現(xiàn),才有意義。什么都是現(xiàn)成的,坐吃等死,那是豬的理想?!?p> 豬,豬是什么東東?凱斯愣了下?!澳沁@樣,我加到三個心愿,怎么樣?”
“不!”
“我養(yǎng)你,再給你權(quán)利和地位,只要你想要的都給你,這總行了吧!”凱斯按捺下脾氣,耐心勸說。
“你說說看這塊隕石到底有什么價值,讓你費(fèi)勁心機(jī)想得到它?”
“這塊隕石對于你來說,也沒什么用??墒窃谖沂掷?,能幫助我觀測天文,造福于民?!?p> “如果你是普通人,這塊隕石確實對你沒用,可是你有星云石,還有我,就會發(fā)揮極大的作用?!毕到y(tǒng)顯示出一行字,這更堅定了云亙的決心。
“真抱歉,我這人認(rèn)死理,想好了,就一條道走到黑,說不賣就不賣?!痹苼円豢诨亟^,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凱斯氣結(jié),還從來沒人敢這樣一而三,三而四拒絕自己。
云亙知道自己把話給聊死了,所以他主動換了個話題,“久仰大祭司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能結(jié)識您,是我的榮幸。”他舉起酒杯抿了一口,“我酒量不好,就意思意思了。給您滿上,您盡興?!彼鶆P斯的空酒杯里,倒上滿滿一杯。
凱斯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淡定下來,此時,他很想一拳打爆對面這個小白臉,把隕石搶過來??墒亲约涸贀舨恢?,下次就沒有坐下來的機(jī)會了,能來軟的還是不用硬的為好。他抓起陶碗,一仰脖子,又是一碗下肚。
算了,自己就不要臉了,直接問吧!“小兄弟,你是不是學(xué)過催眠?”
“沒有啊,催眠這種高級的玩意兒,聽過,見過,沒學(xué)過。所以說啊,我真的沒啥本事?!?p> “那你剛剛怎么能抵御我的催眠呢?”
“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剛剛有那么一秒鐘是有點暈,原來是催眠,你為什么要催眠我?”
凱斯訕訕地說:“我看到你就心生喜愛,所以想通過催眠迅速了解你?!?p>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啊,以后別再這樣做了,這樣不好,想了解我,我們就多親近親近,多聊聊天,就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子?!?p> “嗯嗯,你說的對,是要多親近親近,我還有個問題能不能直接問你?!?p> “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剛剛對你施法,為什么會遭反噬?”
云亙稱機(jī)發(fā)作,他用手指著凱斯,憤怒地說:“什么?你對我施法?你剛剛皮膚上又是血泡、又是焦黑的,是因為被自己施的法反噬了?如果不反噬,這些就是我要承受的?豈有此理,我們才認(rèn)識幾分鐘,你為何對我施以這樣的毒手?”
睿智無比的凱斯想找塊豆腐,這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而且還是自己送上門的。智商呢?落家里,沒帶出來?
“我就是想試試你,有沒有季蘭說的那么厲害,原想著你會招架的,沒想到……”凱斯舉起酒杯,“來來來,喝下這杯,這件事就翻篇了行不行?”凱斯又是一飲而盡。
如果那么聽話,云亙就不是云亙了,他照舊喝了一口,好像更暈了。這酒真夠兇的,真要一碗下去,自己肯定倒下。不知道凱斯的酒量如何,都三碗了,還面不改色,當(dāng)然對方長得比較黑,就算泛紅或泛白,也看不出來。
不過自己如果真的倒下了,還真的天當(dāng)被,地當(dāng)床嗎?等下還得打車,這荒郊野外的,估計不容易打車。我得看看附近有沒有車,云亙掏出手機(jī),點開“滴滴”。
“這就是神器?”凱斯激動地叫起來。
神器?這是哪兒?我在露營?在跟野人喝酒?云亙的意識模糊起來。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一雙藍(lán)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