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海棠莊,鐘京阮扶著撫意的手下了馬車,隨后,鐘楹月與鐘楹嬌也相繼下了馬車。
鐘楹嬌走到鐘京阮身邊,有些緊張的拉著她的衣角:“六姐姐,我....我從未參加過這種宴會...”
鐘京阮拉過她的手,溫聲安慰道:“無事的,有我與二姐姐在?!?p> 頓了頓:“你與謝漾年紀相仿,倒是可以結(jié)伴?!?p> 這樣說著,謝漾的馬車也隨后趕到,謝嶸則是在一旁騎著馬,時不時將視線掃向鐘京阮。
惹得少女一陣一陣臉紅,見謝漾走了下來,謝嶸挑挑眉,翻身下馬,走到謝漾跟前,抬手拍了拍她的頭:“好生跟著你阮姐姐,快結(jié)束時我來接你們。”
謝漾拂了拂被他揉亂的頭發(fā),“知道了?!?p> 謝嶸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少女,奈何她壓根就沒看自己,見此,便轉(zhuǎn)身走到馬前,翻身便上了馬去,“駕?!彬T著馬漸漸走遠。
鐘京阮拉過謝漾,笑著看著她:“這是我七妹妹,鐘楹嬌?!?p> 又拉著鐘楹嬌,笑著介紹:“這是謝家小姑娘謝漾,你們年紀相仿,性格也頗有些相似?!?p> 謝漾上前拉住鐘楹嬌的手,笑著往海棠莊門口走去,只是鐘楹嬌看樣子有幾分拘謹,不過謝漾向來活潑,很快,兩人便聊到了一塊兒。
鐘京阮與鐘楹月對視一眼,皆笑了笑,提步欲往前走。
“阿阮!”有人在喊自己,鐘京阮站住腳,轉(zhuǎn)頭看去,便見虞家與沈家的馬車相繼而來,鐘京阮笑著站在原地,心中十分高興。
虞懷瑾與沈從玥攜手走了過來,鐘京阮笑瞇瞇的拉著鐘楹月,對著二人道:“這是我二姐姐,鐘楹月?!?p> 沈從玥點點頭:“我與二姑娘應(yīng)當是有過幾面之緣,看著有幾分眼熟?!?p> 虞懷瑾上前拉著鐘楹月笑著開口:“走罷,估計差不多都到了?!?p> 鐘楹月也是有幾分緊張,見鐘京阮朝自己笑了笑,便也漸漸將心情平定了下來,幾人攜手說說笑笑,往門口走去。
李云姝自馬車中走了下來,看見前面有四人,將視線死死盯住那著抹白色背影的少女身上,咬牙切齒的開口:“鐘京阮.....”
下一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粲然一笑,“附耳過來?!币慌杂墟九呓砼裕瑢⒛槣惲诉^去。
鐘京阮一進去,便看見上方坐著一婦人,那便是青玉郡主了,笑著走上前去:“見過郡主?!?p> 另外三人跟著行禮,青玉郡主笑著說了聲免禮,看著鐘京阮亭亭玉立站在那里,便笑著朝她招招手:“好孩子,到我這里來。”
鐘京阮依言走上去,青玉郡主拉著她說了有了一會,便有些乏意,便笑著看著眾人:“我適覺有些困倦,便要想著去歇上一歇,你們與我這老太婆定是聊不到一塊兒去的,大家莫要拘禮。”
說完便拍了拍鐘京阮的手,作勢要起身,鐘京阮連忙將她攙住。
青玉郡主走后,在場的各家姑娘,都有幾分活潑,不似方才的拘束,有人開口提議:“要不來玩玩飛花令?”
隨即有幾位姑娘附和,鐘京阮覺得有幾分無聊,便沒有開口,倒是鐘楹嬌與謝漾一臉躍躍欲試,鐘京阮笑了笑:“想去就去罷。”
有十來位姑娘參加飛花令,剩下的姑娘有的結(jié)伴去散心,有的留下來看熱鬧。
“飛花令,就是說出帶有花字的詩句,說不出來者皆被淘汰,最后一位就是獲勝者?!边@是方才的那位姑娘,乃刑部尚書的千金,季書然。
“好啊好啊,快開始吧。”謝漾一臉興奮,季書然失笑。
有幾位姑娘便朝謝漾投去鄙夷的目光,謝漾渾然不知,而鐘京阮眸色漸深。
季書然淡淡一笑:“那便自我開始罷,下一個便是我右手邊的姑娘。”
想了片刻:“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下一個是挨著她的姑娘,那姑娘想了片刻,張嘴便來:“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p> .......
輪到了鐘楹嬌,她眨眨眼,有些著急,突然眼睛一亮:“獨有南山桂花發(fā),飛來飛去襲人裾?!?p> 說完還得意的朝鐘楹月?lián)P揚下巴,鐘楹月不禁笑了笑,還是孩子心性啊。
輪到了謝漾,她正一臉苦惱的思索著,周圍已有人在竊竊私語。
“我想到了!”謝漾笑瞇瞇的開口:“且莫空山聽雨去,有人花底祝長生。”
鐘京阮見她一臉的笑意,便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腦袋。
卻被坐在一旁的宋禮蘿收入了眼底,神色一暗,想當初....
宋禮茜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卻被她輕輕掙脫開來,宋禮茜苦笑:“阿蘿.....”
“我知道長姐是迫于無奈,我誰也不怪?!?p> 小丫頭淡淡的望著前方,在她身上,好似一點也沒有當年那個喜歡纏著人撒嬌的模樣了。
宋禮茜僵硬的收回手,抬頭看著那巧笑倩兮的少女,心里一陣不是滋味。
鐘京阮笑著看著謝漾與鐘楹嬌,眼底皆是淺淺的笑意。
見天色尚早,鐘京阮朝鐘楹月、沈從玥、虞懷瑾三人開口:“要不我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罷,在這里坐著也是坐著?!?p> 三人皆點點頭,鐘京阮站起身來,見鐘楹嬌看過來,鐘京阮便朝她頷首一笑。
鐘楹嬌也對她笑了笑,轉(zhuǎn)頭便投入到火熱的飛花令中。
鐘京阮有些好笑,轉(zhuǎn)身就與三人并肩朝外走,卻看見了坐在那里的宋家姐妹。
宋禮蘿看著鐘京阮走來,心里有幾分激動:“阿阮.....”宋禮茜也看著鐘京阮,動了動嘴,卻什么也沒說。
“阿阮,你可在怪我?!彼味Y蘿一雙眼里淚水不停打轉(zhuǎn)。
鐘京阮在心里嘆息了一聲,站住腳認真的看著她:“阿蘿,我并沒有怪誰?!?p> 宋禮蘿呆呆的看著她,鐘京阮繼續(xù)說道:“在當時的情況下,宋家的所作所為,我都能理解,畢竟這乃人之常情,可是阿蘿?!?p> 鐘京阮看著她的眼睛,“我只不過是個普通人,我理解你們的做法,但是心中始終有疙瘩,因為我是被放棄的那個人,我與你們,只能這樣了,以前,再也回不去了。”
宋禮蘿抬頭看著她,聽她說完這番話,毫無動靜,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鐘京阮。
心里如刀割般疼痛,從小便一起長大玩耍的姐妹啊,怎的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