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苡想了想,道:“皇上替奴婢解圍了,奴婢謝過皇上?!?p> 白陌彎唇一笑,這句言謝,還真是聽不出一點誠意來啊。不過也是,他也并非真解了她的圍。
經(jīng)過淑太妃今日的菊花宴,不管是宮里,還是宮外那些外臣的家里,都能得到一個訊息,唯苡之于當今圣上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
擺了態(tài)度,意味著唯苡可以得到尊重,但也意味被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一旦站在風(fēng)口浪尖上,危險便可無處不在呀。
因為,從此刻起,在他人眼中,唯苡已經(jīng)是皇上身邊的人了。
白陌忽然轉(zhuǎn)了話鋒,問:“你如何看待今日之事?”
唯苡似真似假地應(yīng)道:“奴婢才疏學(xué)淺,實在是不敢妄議今日之事。只不過,奴婢再如何不濟,也還是能懂得一二,皇上定有深意?!?p> 白陌眸中帶笑,言道:“明明是淑母妃特意邀眾人賞菊,意在不負花期不負美景罷了。你居然把如此簡單的事情扯到朕身上?”
唯苡不卑不亢道:“奴婢不敢,只是說出心中的想法罷了?!?p> 白陌笑:“既然你都說了是心中的想法,何須說一句藏一句?那便把你心中所想,都說出來?!?p> 唯苡垂眸:“奴婢不敢說,還請皇上明示?!?p> 白陌見她把話題原封不動地拋了回來,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成,朕便把事情來龍去脈與你說清楚。”
唯苡欠了欠身:“多謝皇上成全?!?p> 白陌清了清嗓子,把母妃在此時辦菊花展的目的說了。唯苡仔細地聽著,與她心中的猜測差不多。就是有一點她未曾想得如此深,說她是淑太妃的表外甥女,與皇上有著青梅竹馬的情分,不是隨意扯開的借口。
一來可鞏借此固淑太妃在宮里的尊貴地位,二來可樹立皇上重情重義的形象,三來增長了皇上的威望。
畢竟這個借口并不能真正地遮掩住皇上讓一個宮女坐御輦的“荒唐”,但是皇上和淑太妃把態(tài)度擺在那里了,就這個解釋,管你們愛信不信,愛聽不聽?;始业娘L(fēng)范在這一瞬間便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唯苡消化好接收的信息,由衷贊道:“皇上與淑太妃娘娘果然好計謀,奴婢欽佩不已,多謝皇上替奴婢指點迷津?!?p> 明明是夸獎的言語,白陌卻越聽臉越沉,良久才道:“宮里的掌事姑姑盡職盡責,教得你一身好規(guī)矩?!币豢谝粋€奴婢,聽著刺耳極了。
白陌明褒暗貶的話悉數(shù)鉆進了唯苡的耳中,她十分無辜十分不解地抬起眼盯著白陌看,這冒牌皇上又犯什么毛病了,怎能如此陰晴不定?
“茶都涼了?!卑啄氨晃ㄜ幽敲闯蛑?,心里騰起一股陌生的悸動感。于是他兇巴巴地命令著,“你還不快替朕換一杯?!?p> 唯苡應(yīng)了聲“是”,便退下去重新?lián)Q了杯茶水,小心地奉上。許是茶合了白陌的心意,他總算沒有陰晴不定,沉靜地接著批奏章。
唯苡在邊上仔細伺候著,一邊偷看奏章上的內(nèi)容,一邊在心里暗暗地琢磨著,等事情一了,她得讓白陌給她伺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