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兒!”魏雄遠臉色一沉,就想要上前,然而不出所料,裁判再次擋在了他的身前。
“再敢亂動,休怪我不客氣!”裁判冷聲警告,手中已經拿出了一柄劍,尚未出鞘就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壓迫感,那是他專屬的佩劍。
“可惡!”魏雄遠嘴角抽搐,臉色鐵青得下人,像是剛嘔出來的東西被硬生生灌了回去。此時的他很想直接出手,但又不敢,不僅是忌憚對方的實力,還有對方的背景!
可想而知,此刻的魏雄遠有多么憋屈…
這一刻,場景的氣氛,壓迫的嚇人。
“噗!”
魏豹再次吐出一口鮮血,但他沒有倒下,只是雙手捂著胸口,滿臉痛苦之色。
“魏少到底怎么回事?”魏家眾人都已經傻眼了,想要吱聲,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好像說什么都會得罪家主,此刻也只好靜候一旁。
魏家的對面,蓮家眾人沒去管魏豹怎么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去救援蓮莫歌,依舊在朝著蓮莫歌方向靠近…
就在這時,魏雄遠突然捂住了右眼,沒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沒人注意,而下一刻,他看向魏豹的方向,爆吼出聲:“快,殺了蓮莫歌,快殺了他,然后我們馬上離開!”
“???”裁判皺了皺眉,目光詫異的看著魏雄遠……這家伙又怎么了!
下方,見父親一臉急促,魏豹盡管心中疑惑,還是點了點頭,強忍著劇痛朝蓮莫歌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下一刻,一道宛若地獄中傳出的嘶吼響徹整片空間!
“是誰,敢來我蓮家鬧事?”
這一聲落下,震碎了裁判釋放的氣浪,破滅了魏家眾護衛(wèi)反抗的勇氣,挑動了蓮家所有人的神經。
這一刻,蓮家眾人齊齊看向聲源,有人激動的全身顫抖,有人臉上浮現(xiàn)希望的笑容,更有人已經忍不住失聲痛哭,啜泣哽咽…
夫人回來了…
蓮家掌權人回來了…
蓮家的最強者終于回來了…
“終于……”
聽到那讓人無比心安的聲音,蓮水低語了一句,徹底陷入昏迷。
與此同時,魏家的方向,魏家除了魏雄遠,幾乎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一動不敢動彈,有的人雙腿在發(fā)抖,有的人在惶恐中顫栗,更有的人早已失禁卻渾然不覺…
“果然,那瘋女人真的回來了!”魏雄遠眉頭皺成了川字形,下意識看了眼魏豹的方向,又看了眼身旁的裁判。
下一刻,魏雄遠二話不說,身體秘元之力爆發(fā),朝著魏豹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聽到寧嫣的聲音起,他所有的計劃都不打算實行了,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帶著魏豹逃,有多遠逃多遠,至于蓮莫歌,在他看來,心口被洞穿,幾乎與死人無疑了,也沒必要再多管這些。
可就在魏雄遠暴起的剎那,裁判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并且擋住了他。
“比斗尚未有人認輸,任何人不可擅自闖入武道臺!”裁判面無表情開口。
“啊啊啊……又是這句,你他媽除了這句還能不能說點別的啊?”魏雄遠面部抽動,臉色猙獰無比。
“讓你的兒子認輸即可進入武道臺!”裁判面無表情開口。
“……”魏雄遠嘴角不停抽搐,下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動手,他知道,再不動手連帶著魏豹逃的機會都沒有了!
然而,魏雄遠才準備動手,一抹刀光已經從他身后飆射而來…
魏雄遠感受到了危險,二話不說,直接避開。
這就完了?
魏雄遠躲開了攻擊,想舒一口氣,他的前方不遠處,更多的刀光已經朝他飆射而來,似乎想將他大卸八塊。
“可惡,臭婆娘!”魏雄遠心中暗罵,卻又不敢說出聲,曾經就因為這句話被爆錘過一次,然后有了陰影,之后一直都不敢現(xiàn)身蓮家。
“狗東西,看來上次的教訓你還沒忘記!”寧嫣急掠而來,怒氣沖沖盯著魏雄遠,手中的長刀閃耀著璀璨的紅芒,濃郁的秘元之力如刀鞘一般包括在外層。
“……”魏雄遠皺了皺眉沒吭聲,但他的內心遠不像表面那般平靜,陷入了徹底的糾結。
臭婆娘好像還沒發(fā)現(xiàn)蓮莫歌快死了,我要不要趁著她不注意先行離開,她應該不會阻攔!
可豹兒還在下面…
若是去救他,裁判必然會出手阻攔,到時非但帶不走豹兒,連自己也要搭在這里…
可若是不帶走豹兒,以寧嫣的性子,豹兒還能活嗎?
魏雄遠陷入了痛苦與糾結中…
就在這時,蓮家的方向。
“夫人,少爺他被重傷了,您快去看看吧,再遲就來不及了啊……”
見寧嫣還沒發(fā)現(xiàn)場中的慘狀,蓮風幾乎是咆哮著開口。
而隨著這一聲落下,寧嫣本能的轉過了頭,目光掃視全場,直到……
寧嫣的目光落在了武道臺中,蓮莫歌被一柄銀白斷刃洞穿了胸膛,此時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嗡!
寧嫣只感覺腦海一聲嗡鳴,如千萬道雷霆轟擊在了腦海中,想要徹底撕裂她的靈魂。
撲通!
撲通!
這一刻,仿佛在場眾人都感受到了寧嫣那急切的心跳,明明很微弱的聲音,此刻卻像是被無線放大了一般,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靜——
長久的沉默,眾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壓迫感,源自靈魂的顫栗,讓人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念頭。
寧嫣沒有出聲,腳步虛浮的朝蓮莫歌方向走去,且越來越快…
與此同時,魏雄遠目光一閃,似乎發(fā)現(xiàn)了機會。
“好機會,等裁判擋住了寧嫣,我就趁機去把豹兒帶走,想必寧嫣也不會拋下蓮莫歌追殺我二人!”魏雄遠心中瞬間盤算好了計劃。
可下一刻,魏雄遠呆住了…
只見寧嫣直接邁過了裁判的身旁,對方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哦不,好像裁判后退了一步,根本就是他讓開的道兒!
“可惡啊…”魏雄遠嘴角抽抽搐,手上青筋暴起,下一刻,他二話不說,朝著魏豹的方向徑直沖去……
然而,裁判也跟著動了,擋在了他的身前,嘴中依舊是那句話:“比斗尚未有人認輸,任何人不可擅自闖入武道臺!”
“那寧嫣呢,他為什么可以而我不可以?”魏雄遠幾乎是咬牙切齒開口回應。
“我打不過寧嫣,也不敢攔她,我怕她打死我!”裁判很平靜道,感覺沒什么毛病,想了想似乎說少了什么,又看著魏雄遠,平靜道:“但是我打得過你,所以我敢攔你,你敢還手我還能打死你,就是這么簡單!”
“噗!”
魏雄遠幾乎是瞬間噴出了一口血,有黑有紅的,不知是珍藏多久的,總之全都噴了出來。
裁判瞬間避開,躲開了這惡心的舉動,然后又攔在他的身前,完全沒有顧忌對方感受的意思。
魏雄遠還想再說些什么,就在這時,他隱隱感受到了寧嫣那涌動的殺機…
“可惡……”魏雄遠朝魏豹的方向看了眼,搖了搖頭,二話不說,直接逃離。
他怕了,怕自己真的會留在這里。
他不敢再賭了!
因為,如果蓮莫歌死了,寧嫣真的會瘋了的,哪怕追殺他到天涯海角都無路可逃…
雖然拋棄兒子他很痛心,但那又怎樣,只要能活著,以后想生多少生多少,所以,他跑了,跑得飛快…
此時,蓮莫歌的方向。
寧嫣雖然殺意強烈,但并沒有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而是全神貫注的開始為蓮莫歌診斷。
她跟隨丈夫多年,又從蓮莫歌這學過很多的急救手段,雖然沒考核過藥師的身份,但一身醫(yī)術除了蓮莫歌,整個醫(yī)館能勝她的寥寥無幾甚至沒有都可能。
隨后,只見她一手按在對方的脈搏上,達到通元境界的她已經能外放秘元之力,此刻正源源不斷的朝對方輸送秘元之力,為后者穩(wěn)固心脈,防止突然斷掉…
然而,就在她的秘元之力剛準備穩(wěn)固對方心脈時,似是因為被秘元之力的刺激,蓮莫歌突然醒了,醒得毫無征兆…
“咳咳……”蓮莫歌又咳了口血,眼睛緩緩的睜開,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了眼前的白發(fā)女子。
“母…親……”蓮莫歌艱難出聲,強行壓著痛苦,臉上甚至浮現(xiàn)一抹笑容。
“莫兒,你先別說話,母親幫你穩(wěn)固傷勢!”寧嫣一臉的焦急,想要再次釋放秘元之力。
然而,蓮莫歌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幾乎是下意識顫抖了下。
“拔…拔開…”
“拔開劍…”
“什么?”寧嫣瞬間驚呼出聲,然后連連搖頭:“現(xiàn)在不能拔開!”
“你先等我穩(wěn)固住你的心脈才可以,不然你會…你會死的??!”寧嫣急了,她下意識看向對方那胸處的斷刃,然后又撇開目光,似是不敢去看,她怕自己會心疼,哪怕是她被如此重創(chuàng),都不愿意看到蓮莫歌如此。
說著,寧嫣就準備穩(wěn)固對方心脈,然而,蓮莫歌那艱難且蕭瑟的聲音又響起。
“拔…拔開…”
聽到這話,寧嫣眼角濕潤,一臉的擔憂與不解,但出于對蓮莫歌的信任,她最終點了點頭。
只是拔開之前,寧嫣的目光撇向了魏家一行人的方向,唇間說出的話,如世間最恐怖的詛咒。
“莫兒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們都要給他陪葬!”
聽到這聲音,魏家眾人都是向后踉蹌了一步,一動不敢動彈。
“……”不遠處的魏豹更是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是心中被種下了陰影。
“莫兒,母親相信你!”
溫柔說了句,寧嫣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伸手緩緩靠近那銀白斷刃的方向…
只是,明明就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如同被放慢了無數倍,哪怕隔著老遠都能看見寧嫣那緊張得不斷顫抖的手,眾人的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
“一定會沒事的!”寧嫣又輕聲說了句,纖手一閃而逝,那銀白斷刃已經被丟在了一旁。
噗滋!
血液濺射的聲音,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莫兒……”寧嫣臉色慘白,一臉緊張看著蓮莫歌,胸口劇烈的起伏。
就在下一刻,寧嫣的臉色陡然浮現(xiàn)一抹震驚,就連她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呆滯在了原地。
只見蓮莫歌那被洞穿的胸口,正在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很快很快,幾乎不到兩息的時間就愈合了大半,就好像是憑空長出血肉一般。
沒人會想到,此情此景已經是第二次發(fā)生了,前一次剛好就是蓮莫歌開辟秘元空間前,身體異變的那次,他用小刀捅破了全身,放出了污血,再利用面板,迅速的恢復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