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胡頁的“邪惡”念頭,夏天就把臉繃得死死的。
憤憤地將手上揉爛的樹葉向草叢里扔去。
“你們……”她本想問他們?nèi)ツ?,可耳朵又癢起來了,忙不迭伸手去撓耳朵,話都忘記說了。
奇怪,這會既不是正午,也不是午夜,怎么癢起來了?
夏天不說話,夏時也不好去招惹她,呆呆地看著她表情扭曲地撓耳朵。
“姐,你怎么了?身上爬跳蚤了?”夏時啷當?shù)赝溥厹悺?p> “沒事兒,滾一邊去!”夏天一把推開了他。
咦,好像又不怎么癢了,只是,摸著好像覺得那道印子變長了,該死的夏季,要不是他老惹我生氣,我早就跟他說了,現(xiàn)在害得我整天撓耳朵,讓人看笑話……
一想到這些,夏天復又對夏季埋怨開了,歪著嘴,臉色陰沉,習慣性伸手夠頭上的樹葉。
一次,兩次,三次……沒有夠著……
哼,連你小小的樹葉也欺負我,我偏要摘掉你,她抬腿往樹上飛去,胡亂抓著樹葉,一抓一大把,然后到處亂撒。
“哈哈哈,看你戲弄我……”
“姐,你干什么呀?你這是練的什么新鮮功夫?我怎么沒見過?”夏時在下面,仰著頭,抓耳撓腮地望著。
夏天像一片風中的落葉般,在空中飛舞著,手掌揮來揮去,手指點來點去,嘴里還嘰嘰咕咕的。
“什么新鮮功夫?你眼盲沒看見?我在摘樹葉呢!”
“樹葉?姐,我沒看見呀,我就看見你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夏時和胡炎面面相覷。
“啊?!你說什么?沒看見樹葉?”夏天看了看身邊茂盛的枝葉,心里一驚,趕緊落到地上。
“姐,你中邪了?”夏時伸手在她額上摸了摸,眼前晃了晃。
“去你的,我逗你們玩呢,還真信了,沒意思!”夏天裝模作樣的背著手,繞著圈子,想揭過剛剛那出糗的一幕。
……
“天姐姐,我們正準備到山頂摘果子呢,你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去呀?”胡炎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彎著眼,討好道。
“摘果子?什么果子?”夏天望著山頂,隨意地玩弄著衣角。
“沁冰果。”胡言歡快地答道。
“摘它干嘛?”夏天沒好氣,她不喜歡胡媢,連帶著胡炎,也喜歡不起來。
“這個果子三百年結(jié)一次,吃了能......能......”一向快言快語的胡炎竟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紅著臉,羞羞答答地垂著頭,像朵含苞欲綻的小花兒。
“嘿嘿嘿......”夏時一個勁兒傻笑。
夏天好像聽到了他“啪嗒啪嗒”的口水聲。
看那二人的反應,夏天已然猜到定是什么與情相關(guān)的,這類玩意,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吃了能怎樣?”夏天睥睨著倆小情人,漫不經(jīng)心的。
“哎呀,姐,你干嘛問那么多呢?總之是好東西就行啦......”夏時沖她扮了個鬼臉,然后湊到她耳邊,“姐姐,這個果子呢,若是兩情相悅的人,各食一顆,可以增進感情,若是兩個毫無感情的食了,則會萬蟲噬心般難受......不過這個,剛剛炎兒也說了,三百年接一次果,我們這是去碰碰運氣......如果有,你摘兩個,你一個,大哥一個,嘻嘻......”
“你,不想活啦......”夏天笑罵著把他的尾巴掏出來使勁揪了揪,眼神放緩,泛起情意綿綿。
“哎呀,姐,疼?!毕臅r捂著尾巴根,齜牙咧嘴地彈開了。
“那,我就跟你們一塊去瞧瞧吧!”夏天表面毫不在意,內(nèi)里早就心花怒放。
夏時歡快地牽著胡炎的手,往前蹦跶著走了。
“誒,你們等等我……見色忘姐的家伙!”夏天趕緊追了上去,剛剛不知是誰施了障眼法,讓她后怕不已。
三人一路上扯東扯西,慢慢來到山頂。
剛到山頂,就看到了兩個身影。
“姐姐,夏大哥,你們怎么在這里?”胡炎眼尖,馬上認出來時胡媢和夏季。
“哦,我?guī)拇蟾珉S便轉(zhuǎn)轉(zhuǎn)。”胡媢的聲音如蚊子般,臉上一抹紅暈浮了上來。
“姐姐,你是不是也是帶夏大哥上來摘沁冰果的?”胡炎輕輕扯過胡媢,壞笑著打趣道,就像那日在林子里提到的那“兄長”時的模樣。
“炎兒,快別胡說。”胡媢偷偷瞄了一眼夏季,低垂著眼瞼,細聲道。
夏天拳頭握得緊梆梆的,死死盯著夏季:你不是說心里只有我嗎?怎么會跟著她上來摘沁冰果?
看著夏天吃了火藥的樣子,夏季心里閃過一絲擔憂和害怕,只得挺了挺優(yōu)美的脊背來壯膽:我只是陪胡媢上來摘個果子,不至于吧……這個果子是人家拿回去煉藥救那些被巴火傷了的人的......
還抵賴?看著夏季無辜狡辯的眼神,夏天心中火氣再漲一分。
“咳,你們?nèi)艘彩巧蟻碚弑??”夏季寧了寧心神,?zhèn)定道,眼神卻有些躲閃。
此時此刻,對夏天,他十分忌憚,不敢直視。
“是呀,夏大哥?!焙椎皖^嘻嘻地笑了笑,遂又抬起頭來,“夏大哥也是和我姐姐一塊來摘果子的?”
“咳,是的,她說要摘回去煉藥,給被巴火傷了的人服用。”
“噢?!是嗎?”胡炎捂著嘴“咯咯咯”笑了起來,又移步湊到姐姐胡媢跟前,“姐姐,如果是要煉藥的話,可怕是要再等上五百年了,因為還有一例藥引,風嵐花,要五百年才開一次,上次開是十年前,父親可摘了送給族長了噢......”
“臭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胡媢放下了她的端莊,和胡炎打鬧開了。
其他人皆不明白她們二人到底耳語了些什么。
“哼,沒事兒咬耳根,非奸即盜。”夏天厭戾地瞅著她們倆,狠狠道。
然后,把眼神轉(zhuǎn)回到夏季身上,“呵呵”冷笑了兩聲:“就我所知,這沁冰果,還有更大的作用呢。你們二位怕不是為了其他事情吧?”
“什么作用?”這么重要的果子,有多種作用也不足為奇,夏季并沒有太大的反映。
這句話如火上澆油,夏天內(nèi)心的火苗“騰”地竄了出來。
“你!!真不知假不知?”
“這......”
“大哥!”夏時見陣仗有點大了,默默拉過夏季,把這沁冰果的作用這般這般,那般那般地給他說了。
“竟有這作用?!”夏季嘴巴變成了“O”型了。糟了,這下該怎么說好?瞬間像犯了錯的小孩似地,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那,一聲不吭。
“那不然呢?”夏天河東獅吼。
正在羞澀地打鬧著的胡媢胡炎兩姐妹都給嚇了一跳。
怎么了?
怎么辦?
狂揍他們一頓!
......
幾人思緒亂飛。
山頂,一頓死一樣的寂靜......
山腳,幾個人影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