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夏天的裙角,走在吾愛巖邊。
無暇的落日,倚在金色江畔。
微風,款款而來——
帶著些許無人問津,閑置多時的浪漫。
拂得人兒心癢癢。
……
腦海里,一些美好的字句正在成形。
趁著這炎熱空氣打盹兒的功夫,涼風見縫插針般地機靈地拂著江面,以及邊兒上的人兒。
夏天,總是明目張膽地搜刮著人們身上的靈動勁兒,逼得人們懶懶地坐在辦公室,吹著不自然的空調(diào),敲著滴滴答答、框框吃吃的鍵盤,忙著一些永遠忙不到頭的事情。
人們,總是被夏天牽著,一步步,一點點地邁向秋天與收獲。
與普通人而言,夏天,無非就是待在空調(diào)屋里,吹吹冷氣,喝喝冰凍的果汁,或者端杯綠茶,坐在透明的玻璃房里,涼快地享受著耀眼的陽光。
對于夏天來說,就是要完全抵制住那個夏天對她的蠶食。
夏天只是她的一個化名而已,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喜歡夏天這個名字,或許,跟那個夢有關(guān)吧,夢里,總有很多聲音一直在叫著她“夏天,夏天,夏天……”
又或許,她喜歡夏天這個季節(jié),熱情,火辣,瘋狂,能讓人在癲瘋的時候更盡情。
之所以不用真名,是她怕被別人記住,化名更好一些,走了,就忘了,想再找她,也困難。讓別人忘記,她選擇用化名,可是,想忘記別人,卻是件痛苦而艱難的事。
她很有錢,成堆的現(xiàn)金和卡,她感很厭惡。
不到萬不得已,她很少動用那些錢,她平時衣食住行都很節(jié)約。
天生一副精致的臉蛋和挺拔而又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加上一般女孩少有的簡單干脆,讓她走到哪,都有男人心甘情愿地為她大把花錢。
她不想游戲人生,可是,她又不得不,為了錢。
有時,她就想,找個安靜的角落,過沒有男人和錢的日子,自生自滅吧。
可是,一想到家里的媽媽和侄兒,她又反悔了。
燈火彌漫的岸邊,江水漫漫,江風習習。
繁雜的江邊古鎮(zhèn)。
坐在臨江的酒吧,望著江里的來來回回的船只,往事一幕幕,涌上來,心絞痛得厲害,眼淚止不住的流。
滄海桑田,往事又怎能追憶?
“哼”,苦笑一聲,又灌進一杯淡白無味的酒。
凄美的側(cè)面,讓人心生愛憐。
一位高大帥氣,衣著整潔,氣質(zhì)儒雅的中年男子走向了她。
“美女,一個人喝悶酒呀?!彪m然他聲音溫柔富有磁性,但她不想理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下。
這樣的男人她見得多了。
“美女,借酒澆愁愁更愁,少喝點吧?!彼晦D(zhuǎn)腔調(diào),聲音里充滿了關(guān)愛,很真誠。
“我心痛,我心痛,我心痛,我恨,我恨,我恨我自己?!焙镁脹]有聽到這么真誠的關(guān)懷的聲音了,她放下防線,扔掉酒杯,撲倒那個男子懷里就開始嚎啕大哭。
那個男子什么也不說,把紙巾遞到她手上,輕輕拍著她的肩。
她哭著哭著,就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中,仿佛被人連攙帶抱地帶出了酒吧。
問她住在哪里,她想說出家的位置,她想讓他送她回去,可是,她有仿佛覺得自己沒有家,沒有哪里可以讓自己感到溫暖和撫慰。
她張了張嘴,不由自主地哭著說她沒有家,她是天上掉下來的,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讓那個男子把她送到天上去,或是塞回石頭縫里。
聽到她那樣說,男子眼底劃過一絲狡黠,得意地笑著帶走了她。
“天兒,天兒,快醒醒,你在哪兒?”
“田盛,田盛,快,看,哥給你買什么了……”。
“天兒……”
“田盛……”
……
“哥!”她大叫著坐了起來。
又做夢了,她沮喪地又躺了回去。她夢到她哥了,一會兒叫她天兒,一會叫她田盛。
把房間四周打量了一遍,“咦,這是哪?我怎么到了這里?”
摸著微微疼痛的腦袋,她慢慢地努力的拼湊著前一天晚上的記憶,
腦海里首先出現(xiàn)的是一名男子的形象,至于長什么樣,她完全不記得了。
正當她絞盡腦汁還原事情時,一名男子推門而入。
“昨晚休息得好嗎?”他遞過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喝這個,比較好?!?p> “我休息得很好,謝謝你,再見?!彼s緊穿上鞋子,將他手里的蜂蜜水一飲而盡,然后迅速奪門而出。
本來她只想跟他道聲謝就快速撤離的,可是實在是很渴,就將他手里的蜂蜜水喝光了。
她不知道,背后緊跟著一道陰翳的目光,那個男人并不打算簡單的讓她離去。
她一個勁為自己的又一次宿醉而內(nèi)疚,雖然那個男人并沒有對她做什么不軌的事情,但她還是在深深的自責中無法自拔。
她更不知道的是,那個男的是她一切噩夢的始源。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了一會,她還是回家了,回到那個大大的,空空的,華麗的家去了。
“田盛,今年過年,你回來嗎?”電話那頭又響起媽媽遲鈍的聲音。
現(xiàn)在還是夏天,媽媽已經(jīng)在問她過年的事了,她知道,媽媽是在盼著她回去。
爸爸殘廢后,媽媽一個人扛著整個家,著實很不容易,在那些艱難的日子里,她時常看到媽媽孤獨地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抹淚。
她想過去安慰,可是,幼小的她不知該如何安慰。
然后,爸爸和哥哥相繼離去,她成了媽媽唯一的依靠。
一想到媽媽那受盡蹂躪,失望無助,脆弱和憔悴的目光,她就恨不得瞬移回去,回到媽媽的身邊。
可是,她覺得自己不配回去,她沒臉回去。
“媽,我很忙,過年就不回去了。”她強忍著淚水,迅速掛斷了電話。
她能想象,電話那頭的媽媽是怎樣的失望。
從上大學離開家到現(xiàn)在,她們已經(jīng)足足十年沒見了。
那道坎,她無法跨越。
“田盛,現(xiàn)在有空嗎?我來找你?!彪娫捰猪懫鹆耍瑐鱽砹撕准贝俚穆曇?。
胡炎是她在這個城市僅有的幾個好友之一,也是知道她,了解她的幾個人之一。
不一會,胡炎就過來了。
“田盛,你手上有錢嗎?”一見面,胡炎就問道。
她知道,她又缺錢了。
不,不是她又缺錢了,是她的男人又缺錢了。
“你要多少?”對于胡炎的請求,她很少拒絕。
胡炎和她是大學室友,倆人是在火車上認識的,一見如故,仿佛前世相識,交情過命,無話不談。
胡炎人很好,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盡心盡力地幫助她。只是,遇人不淑。
大學談了一個男朋友,品性不好。
可她就吃他那套,死活分不掉,一直在一起,那男的在外面吃喝嫖賭,惹了事就要胡炎負責善后。
她勸胡炎離開他,胡炎抹了抹眼淚,痛苦一番之后咬牙說,絕不分開,他是愛她的,不管是前世的孽還是今生的緣,她都跟定他了。
他是個富二代,家里有錢,同時還有個聽話懂事乖巧的妹妹。
他的爛性子在家里不討好。
外面惹了事之后,家里總是會先批評教訓他一頓,順帶說說胡炎如何沒有盡好妻子的責任照顧好他,然后再像擠牙膏一樣擠出點錢來。
每次出了事,胡炎總是最先找她,在她面前一吐苦水,將她的男人咒罵一番,再拿著錢過去救急。
錢,她多的是,并不介意胡炎隔三差五的找她。
大學時,她是有過一場戀愛,很純潔,沒有什么雜質(zhì),可是……
她抹了抹臉上蜿蜒而下的淚,進入了夢鄉(xiāng)。
最近,她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夢見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
夢醒之后,頭疼欲裂。
她總是會想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尤其是和哥哥一塊的事情,一想到哥哥,她就沒那么難受了,但是想父母的感覺沒以前那么強烈了,仿佛他們正在自己的腦海里慢慢淡去。
有些奇怪,又有些不奇怪。
抱著腦袋,發(fā)呆。
她想起了兒時的自己。
此文非文
新人新書,奈何有點穿插式味道,希望耐心多看點,支持一下啦,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