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車了
所以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正當我準備告別昨日的彷徨,準備邁入‘新世界’的大門時,沒想到舊世界的使者這么快就將我找到。
楊婷嵐在旁邊注意到了我被嚇到癡呆的樣子,還以為我是看美女看呆了。
于是戲謔地嘲諷道:“呦,沒想到,你趙小海也有發(fā)春的時候啊,你不是斷七情,絕六欲,立志做和尚了嘛。”
我緩過勁來,繼續(xù)趴回桌上,盡量壓低身型,減少存在感。
同時反駁道:“誰說要和尚了,只是覺得沒有多大必要罷了。再說我做和尚了,你不就守寡了嘛?!?p> 時至今日,其實我們兩家也沒人在拿當初定下的‘娃娃親’當回事了,畢竟是開放社會,自由戀愛,哪還有什么包辦婚姻什么的。
但以我和楊婷嵐這么多年的‘交情’,沒事拿這事開開玩笑還是可以的。
“呸,美的你。就算是世界上只剩你最后一個男的,我也不會嫁給你。”
楊婷嵐還以為我是死鴨子嘴硬,繼續(xù)說道:“那你剛才還看那么起勁,你要真看上人家了,我給您介紹啊?!?p> 聽到這,我微微側(cè)過頭,露出一個眼鏡看著楊婷嵐,疑惑地問道:“你認識她?”
楊婷嵐用手捂頭頭疼地說道:“你是多久沒來上課了啊,咱們設計美學課的負責人就是我啊,還沒開學的時候我就和柳助教見過面了?!?p> “誒?這節(jié)課的負責人不是一個腰比身高還粗的正方形仁兄嘛?”
“他都走兩年了,之后就一直是我。”
“退學了?”
“轉(zhuǎn)專業(yè)。”
說到這里,楊婷嵐已經(jīng)完全放棄跟我這個兩三年都未必來上過幾次課的人交流了。
這也正和我意,其實我是知道那哥們兒轉(zhuǎn)專業(yè)的事情的,只不過是為了將話題從‘柳昕昕’上轉(zhuǎn)移開而用的必要的小手段。
跟之前我岔開柳昕昕的時候用的手法類似。
跟楊婷嵐明爭暗斗這么多年,別的沒學會,為了規(guī)避楊婷嵐對于一些‘敏感’問題的追問,我的岔開話題的技巧反正是練的爐火純青。
終于清凈下來之后,我就趴在桌子上等下課,并且祈禱柳昕昕沒有注意到我。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逃避,理論上我和柳昕昕也發(fā)生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我是完全不必害怕的。
但我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我覺得這個女孩絕對會對我迄今為止的生活觀,造成某種不可逆的強烈的影響,所以我才要避著她。
當然,這是謊言,是托詞。
事實上十幾天前還在一起吃飯,侃大山,沒事還調(diào)戲調(diào)戲的女孩子一夜之間變成你的長輩(老師無論年齡大旭愛都應該算成是和父母的平輩),這要再見面得多尷尬啊。
所以我打定主意,反正這節(jié)課我以前也沒上過,以后我也再也不來上了。
在我略帶焦躁的等待下,終于等到了下課鈴的響起。我剛想要趕緊收拾東西走人,沒想到楊婷嵐橫在我的面前。
“等一下,剛才柳助教微信叫我去幫忙,你也得去?!?p> “誒?為什么???”
我當時有些失神地說道。難道她已經(jīng)看到我了?
楊婷嵐沒好氣地說道:“剛才上課你怎么上的還要我說啊,你看看。”
說著,她從兜里拿出手機在我面前晃著。
上面寫到:楊同學,下課你來一下辦公室,順便叫上你旁邊睡覺的同學。
“看清楚了?要不是你在我旁邊睡覺,我就不會被牽累了?!闭f著她把手機收起來。
我輕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我的鍋,不過這樣也確定下來了,柳昕昕可能沒注意到睡覺的是我,只是想把不認真的同學叫過去談話而已。
“那,這樣,楊丫頭。你哥我呢,有點急事,你先去,明天我自己去找柳昕……柳助教怎么樣?”
我換上一副長輩慈愛的笑容說道。
“沒門。我還不知道你嘛,你要能自己去,太陽都能從西邊出來,甭廢話,麻利兒地跟我走,”
說著,楊婷嵐就架著我的胳膊往辦公樓走去。
‘啊,不愧是青梅竹馬,我想的什么她怎么一清二楚。’走在路上,我生無可戀地想到。
并不是楊婷嵐有多大力氣能拽住我,而是我不想掙脫她,雖然她一直想我爸媽打小報告,但也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大事情還是能給我們兜著的。
所以我和楊婷嵐平時看上去水火不容的,其實關系還是不錯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肆無忌憚地拿‘娃娃親’開玩笑了。
‘完了,這個面兒是丟定了,一會兒見到柳昕昕得先下手為強,還好她現(xiàn)在還不清楚我是誰?!?p> 我默默地計劃了一路呆會見到柳昕昕該怎么說。
等到走到辦公室門口,楊婷嵐敲敲門,就聽到辦公室里傳來熟悉的聲音。
“請進?!?p> 楊婷嵐推門就把我拉進去了。
在這時,我原本已經(jīng)是調(diào)節(jié)好自己的情緒和表情的,但以進門看到柳昕昕看到楊婷嵐拉著我進門卻沒有絲毫驚訝,反倒有一絲微笑的臉,而且她手里拿著的像是花名冊的a4紙時,我心里就咯噔一下。
‘完了,她早就知道我在了。這下完了,之前的準備都白費了,翻車了啊?!一秀敝g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