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櫻睜開雙眼,似笑非笑:
“承讓了,師兄?!?p> 魏哲呆呆的看著手中僅存的劍柄。
譚開山氣得牙齒打顫:“好你個小妮子,竟然敢耍我!”
“先讓人使出下三濫的打法,誤導我們,好算計,真是好算計!”
月櫻收劍站立:“譚掌門,你這么說就不對了。不是我太強,只是你的弟子太弱而已?!?p> 陳玄石得意洋洋道:“月姑娘這話確實沒錯?!?p> 譚開山平復了一下紊亂的心境,開口道:“好,好你個陳玄石,三日后,開山劍派,靜候佳音,怕就別來!”
“我們走……”
譚開山狠狠的盯了月櫻一眼,扭頭便走。
余正和魏哲低著頭,大氣不敢出。臨走前,還偷偷瞥了瞥凌薇薇和月櫻。
“等等……譚掌門,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月櫻拿出契約,隨手搖晃。
譚開山走回,神色尷尬:“今日走得急,沒帶錢,三日后憑本事來我開山劍派自取?!?p>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哈哈哈……”
“瞧那慫樣,外強中干?!?p> 陳玄石心情復雜。
胡萊朝圍觀的弟子揮了揮手,大喝:“該干嘛干嘛去?!?p> “月姑娘,請留步?!?p> 陳玄石喊住月櫻。
月櫻明知故問:“掌門,有事?”
陳玄石見月櫻那篤定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
“月姑娘,三日后……”
月櫻打斷他,道:“掌門,路漫漫其修遠兮。畏手畏腳,可不是修行之人的傳統(tǒng)美德。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譚掌門可以把開山劍派做大,而你卻不能?”
陳玄石神色尷尬,道:“我自然知道,可是三日后……”
月櫻再次打斷:“此事休提,你若是怕,我和他倆去便可?!?p> 陳玄石大怒:“這哪里是怕不怕的問題!他們人多勢眾,我怕你們吃虧……”
月櫻嗤笑一聲:“你看,還不是怕?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三個月后的新秀大比,玄石劍派拔得頭籌,會不會有更多的門派出來挑戰(zhàn)你的權威?”
陳玄石一驚:“你說大比,我們拔得頭籌?這怎么可能?我……”陳玄石難以置信的看著月櫻,后者風輕云淡的樣子,讓他把后面的話生生吞進肚子里。
“你有把握?”
月櫻點了點頭。
“為什么?”
月櫻沉默了,思緒回到那晚。
————
月櫻翻看著《無我劍經》,月光如水,恰好灑在書頁里。
“咦!這是什么?”
驀地,她發(fā)現書冊封底上多了幾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真奇怪,之前都沒發(fā)現有字的?!?p> 月櫻取來燭火,那小字反而消失了,月櫻只好就著月光查看。
“是父親的字跡!”
月櫻心道。
“櫻,我和你媽媽都很好。離開你是迫不得已,對不起,請不要責怪我們?!?p> “《劍經》關乎三大門派和天尊教的秘密,務必妥善保管,必要之時,可以毀去?!?p> “想找我們,必須達到天級巔峰或者與天神兵‘人劍合一’,否則有你我皆有性命之憂!”
“切記!勿念!珍重!愛你的爸爸媽媽。”
月櫻雙手顫抖,眼睛睜的大大的,生怕一眨眼就看不到父親的字跡。
讀到最后,她眼眶漸漸濕潤,兩行清淚劃過臉頰,止不住下落,打濕了她潔白的衣襟。
“我很好,爸爸媽媽,我會變得更強的,我一定要找到你們!”
月櫻撕下封底,燭光閃爍,紙頁燒為灰燼。
————
月櫻眨了眨濕潤的眼睛,道:
“干嘛跟你說!反正我會贏就對了?!?p> 陳玄石不知眼前這少女哪來的信心,他沉默了一會,仿佛下定決心一般,淡淡說:“好吧,那我就陪你們這些年輕人瘋一把?!?p> “師兄?!?p> 胡萊擔憂的喊了他一聲。
陳玄石擺擺手,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咱們呆在這一畝三分地里這么多年了,劍都快生銹了?!?p> “是,師兄!”
胡萊激動不已,他感受到,師兄這塊石頭,要炸了!
————
問天城,城主府,會客廳。
“還沒有找到滅了離火派的元兇?”
一個相貌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坐在上首位,他的前面,半跪著一個黑衣男子。
“稟城主,離火派這次傾巢出動,是為了剿滅最近兇名赫赫的血修。但出師不利,被不知名人士團滅于城外?!?p> “兇手使劍,且手段殘忍,修為很有可能已經突破天級。根據我們在城里的探子回報,最近并沒有這樣的高手出現?!?p> 問天城主沉吟片刻:“你覺得,這個兇手會不會和血修是一伙的?”
黑衣男子道:“我覺得不大可能,但不排除兩者有一定的關聯(lián)性。”
問天城主揮手道:“你先下去吧,時刻留意城內動靜,尤其是各大勢力的人員流動。特別要留意天尊教的人?!?p> 黑衣男子遲疑了片刻才起身。
問天城主看出端倪,道:“還有什么事?”
“稟城主,玄石劍派新招收了兩名女弟子,且這兩名女弟子擊敗了開山劍派的內門弟子。雙方約在三日后再戰(zhàn)?!?p> 問天城主努力回想:“開山劍派我知道,玄石劍派?”
過了一會,他恍然想起:“陳玄石,開山劍派掌門的師兄。玄石劍派,三流勢力。你說的女弟子和這些有什么關聯(lián)?”
黑衣男子道:“這兩名女子是外鄉(xiāng)人,年紀輕輕,實力在地級初階左右,隨從是一名男子,實力不詳。他們進入玄石劍派時,正是離火派慘案發(fā)生之時?!?p> 問天城主心下了然,道:“兩個天才?說不定是為了新秀大比而來,這種人肯定會越來越多,你不必太過關注。注意力重點還是放在天級高手身上,知道嗎?”
黑衣男子重重點頭:“是!城主?!?p> “你辛苦了,下去吧。”
“謝城主!”
待黑衣男子走遠,問天城主喃喃道:“這城主可真不好當,還好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回到本門修煉了。不容易啊……”
城主緩緩走出陽臺,放眼望去,盡是一片大好河山。
“爹……”
一個少年走到他旁邊。
“飛兒,今日功課都做完了嗎?”
中年男人慈愛的摸著少年的頭。
“嗯!老師說我進步很快,大比肯定能獲得一個好成績?!?p> “飛兒,大筆后,你跟爹回到爹的門派好不好?”
少年傲然挺立,大聲道:“不!是爹跟我去我的門派!”
“你小子,翅膀硬啦!”
“我才不想人家說我靠爹呢!”
父子倆嬉笑打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