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我劍經》第三部分,說的便是劍招。第一篇,無劍。講述的是如何忘掉手中的劍。第二篇,無他。講述的是如何忘掉對手。第三篇,無我。講述的是如何忘掉自我。”
凌薇薇娓娓道出見解。
李維見她說的和自己理解的差不多,補充道:“這前兩式還好練,就是這第三式——‘無我’需要人劍合一的人方可使出。”
月櫻提議道:“那我們先各自修煉試試,如果有什么心得再做分享?”
李維和凌薇薇各自點頭。
回到自己房間,李維迫不及待的開始修煉《劍經》上的第一部分——“沖氣”。
參照劍經上的修煉功法,李維心中默念口訣。
靈氣緩緩從毛孔進入四肢百骸,再由身體各個部位緩緩融入丹田之中。
有過《往生經》的修煉經歷,李維心無旁貸,緩緩控制著靈氣在身體里的流動。
“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注)”
當天藍色的靈氣匯入丹田時,血石忽然有了動靜。只見晶瑩剔透的血石驀地流出火紅色血氣,靈氣與血氣交匯,產生劇烈的摩擦。
李維只覺丹田中有兩股大軍正猛烈交戰(zhàn),一時間難分上下,疼的他冷汗直流。好在他意志驚人,生生扛住了這般痛楚。
按照《劍經》里描述的方法,李維嘗試讓血氣和靈氣旋轉起來。
天藍色與火紅色不斷扭曲,交匯,融合,猶如大海里的漩渦一般,看上去平淡無奇,實則兇險萬分。
李維感受到了以往修煉《往生經》時從沒有過的壓力。他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注意,自己便成了這漩渦里的犧牲品。
又約摸經過了兩三個時辰,天剛破曉,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李維堅毅的臉上。此時,他腹中的漩渦漸漸緩慢,平息,天藍色和火紅色最終融合到一起。
李維深深呼出一口氣。再次內視,原本紅色的血石已然消失,丹田中只剩下一枚紫水晶一般的石子。
“這便是新的‘魔核’?”
紫水晶散發(fā)出淡淡沖氣,李維嘗試著驅動它,紫色氣息順從的在身體中游蕩。
李維只覺渾身經脈舒暢無比,連之前戰(zhàn)斗的一些暗傷都消失殆盡,身體散發(fā)著新生的氣息。
“能不能使出《往生經》里面的招式呢?”
心念至此,李維輕喝:“第四層,孽鏡!”
他的雙眼驀地變成淡綠色,那綠色之中,還有一絲淺紫色。
李維眼中浮現出肉眼難以察覺的細小痕跡,甚至還能看見四周靈氣的流動。
他心中大定,果然如此!
接下來,他又嘗試了《往生經》的其他技能,發(fā)現皆可使用無虞。
“第六層,赤炎!”
這威力怎地小了許多?原本可變通紅的雙手,如今只有一指變紅。李維又試了幾次,皆是如此。
“看來這‘沖氣’也需要不斷修煉?!?p> 李維繼續(xù)吸納靈氣入體,和之前不同,靈氣進入丹田后,徑直融入紫水晶中,再由紫水晶轉換成紫色的‘沖氣’,流入經脈之中。
李維嘗試著按照《往生經》來修煉,結果紫色的沖氣十分乖巧的運轉了一個小周天,丹田中的紫水晶稍微變大了那么一絲。
“這么說,我又可以修煉《往生經》了?”
李維喃喃道。
和李維不同,月櫻琢磨了一宿,也沒琢磨出“人劍合一”是個什么東東。
“算了,睡覺。”
月櫻把“櫻花”長劍放在床頭,沉沉睡去。
另一邊,凌薇薇手執(zhí)紫電,身化虛影,在“玉石居”的小院中不停嘗試著《無我劍經》上的招式。
“奇怪,這第一篇怎么就這么難?無劍?難道要把劍丟掉?”
紫色身影不斷穿梭,劍光如水。
又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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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石劍派會客廳。
“陳師兄,最近怎么沒來我們‘開山劍派’交流交流?。俊?p> 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子譏笑道。
中年男子身后站著兩個年輕弟子,正不停的四處張望。
“這就是‘玄石劍派’?感覺不怎樣嘛。”
“可不是嗎,比我們‘開山劍派’寒酸多了?!?p> “這怎么比,我們可是問天城二流勢力?!?p> 兩個年輕弟子肆無忌憚的說著,似乎忘了他們正身處于別人地盤。
陳玄石面色不善:
“怎么,譚師弟,你這是上門挑釁嗎?”
“不敢不敢,在陳師兄面前,我哪有囂張的本錢?這不是帶兩個弟子來見識見識了嗎?”
“那你見識完了嗎?”
猥瑣男子瞇著眼睛,譏笑道:“兩個劣徒都還沒見識貴派的《玄石劍法》,怎么舍得走?”
陳玄石一臉嫌棄:“就憑這倆個年輕人?”
猥瑣男子連連擺手:“當然不是請師兄你出手,我們只是想來和你的高徒較量較量,取長補短?!?p> 陳玄石正欲開口拒絕,站在他身后的胡萊上前一步,耳語道:“師兄,如此這般……”陳玄石一邊聽一邊點頭,眼神不時瞥向那兩個開山劍派弟子,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聽完胡萊的話,陳玄石道:
“既然如此,也未嘗不可。大比在即,是應該相互學習,共同進步?!?p> 猥瑣男子暗道:“打不贏你這個老的,老子來欺負你小的,看你怎么下臺。”
“那是那是,相互學習,共同進步?!?p> 陳玄石話鋒一轉,朗聲道:“但是……總得有點彩頭吧,干打架有啥意思?”
猥瑣男子狐疑的看著他,心道,這老狐貍又打什么主意?不過,就算他打什么歪主意,我也不怕。
玄石劍派也就一個林中正堪堪到了地級初階,我兩個弟子都是地級初階巔峰,還怕他不成?
心念至此,開山劍派的猥瑣男子道:“不知陳師兄想怎么玩?”
陳玄石想了想,吩咐了身后胡萊一聲。
胡萊應道:“得令?!贝掖译x去。
“我有個小徒對這些事比較在行,讓她來和你聊吧?!?p> 陳玄石很干脆的說。
猥瑣男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道:“小徒?”
不一會,月櫻的聲音從門廳外傳入。
“我聽說,有人想和我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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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摘自周敦頤《太極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