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茂一直耿耿于懷,亦尋心不能以身相報,還要他冒險帶個罪人去都城,才能換取報酬,便經(jīng)常用語言來泄憤。
亦尋心定住腳步轉(zhuǎn)身:“你說的沒錯,明大人自是比你這種,趁人之危的宵小之徒,強上千萬倍不止,不對,你和他根本毫無可比性?!?p> “主子,我又聽到有人夸你了,而且還是個妙齡女子,聽這聲音一定很美?!?p> 樓梯口的雅間內(nèi),傳出一男子的聲音。
“月夜,你究竟收了母親多少好處,時刻不忘這相親的大計?!?p> 雅間內(nèi)的人正是明懷錦,玉手拿起桌上的琉璃杯一邊把玩,一邊盯著吃飯還堵不住嘴的月夜。
月夜急忙咽下滿滿一口紅燒肉解釋:“主子,您誤會了,我只是說這個女子不同尋常,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沒有?!?p> “那你倒是說說,怎么個不同尋常?”
見自家主子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將他扔出去,還耐心的問,月夜想了想道:“如果是尋常人家的姑娘,聽到這樣的話,必定羞憤不已,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可這位姑娘明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還將說這話的人氣的半死,從語氣中能感覺到雖為女子,卻氣勢不凡,定非池中之物?!?p> “是嗎?”明懷錦眼眸幽深,反問的語氣讓月夜有些詫異。
只是不等月夜再開口,明懷錦一個閃身從窗戶飛身而出。
好在夜幕降臨,誰也沒有看到彭州城,東興樓五樓之上,有鬼魅般急速的黑影掠過。
“這么匆忙干什么去?”
月夜趕緊喝了口湯追了出去,就見明懷錦進入了隔壁房間的窗戶。
“主子,您,您這是做什么?夫人雖然一直逼您娶妻,可沒說讓你偷香竊玉啊?!?p> “住嘴,拿顆七珍雪參丸。”
月夜走近一看,坐在窗邊的女子面色蒼白,嘴唇紫青,似是吸不進氣來,靠在明懷錦肩上。
月夜也顧不得心疼寶貝藥丸,趕緊拿了出來。
明懷錦熟練的給亦尋心喂下藥丸,過了一會見她面色恢復(fù),才放開了手。
“剛剛多有冒犯,還請姑娘恕罪?!?p> “公子不必如此,您救了我的命,理當(dāng)是我道謝?!?p> 亦尋心強忍著心痛起身,作勢向明懷錦拜謝。
明懷錦虛扶一把:“姑娘心脈俱損,為何不在待在家中靜養(yǎng)?”
明懷錦救人的行為,已經(jīng)讓月夜非常驚訝,沒想到自家主子,竟關(guān)心起這女子的身體。
他也從剛剛的聲音聽出,這就是之前樓梯口說話的女子。
亦尋心苦笑:“公子說的沒錯,只是旦夕禍福,命不由己,我已無處可棲,再次謝過公子出手相救。”
聽這話明懷錦也知道,她不愿意多說,便不再追問。
拿過月夜手中整瓶七珍雪參丸,遞了過去。
“你如今的情況,只適合靜養(yǎng),不宜奔波,切忌動任何情緒,姑娘好自為之?!?p> 亦尋心還想說兩句感謝的話,就聽到方茂敲門的聲音。
“亦姑娘,你在和誰說話,快開門?!?p> “這么晚我能和誰說話,明日還要趕路,我已歇下,不然耽誤了時間,你要的錢財可拿不到手?!?p> 聽到亦尋心這么說,方茂耳朵貼著門聽了會,見房內(nèi)燈燭也未曾亮著,此時又沒了動靜,便轉(zhuǎn)回自己房間。
“姑娘可是遇到難處了?”
有了自家主子救人送藥的舉動,月夜忍不住問。
“也不是什么難處,今日多謝二位,只是我命不久矣,唯有來生再報?!?p> 亦尋心的語氣,透著幾許悲涼。
明懷錦沒有說話,深深了看了眼亦尋心,飛出了窗外。
“主子,你怎么走了,我說你到底什么意思?”
月夜實在搞不清楚自家主子的心思,只能說聲抱歉,跟了上去。
看著漆黑的外面,兩道影子快速消失,亦尋心緊緊捏住手中的玉瓶。
“哎,我說主子,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懷錦踏進明家的大門,月夜快步跟上追問。
“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你剛剛救的那個姑娘,就算有了整瓶七珍雪參丸,她還是會死的。更何況那個男子,一聽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他肯定會對那位姑娘不利?!?p> “你想如何?”
一句話倒是問住了月夜,那位姑娘明顯不希望他們插手。
更何況以主子的性格做這么多,已經(jīng)是破天荒的事了,他們也管不了那么多。
“可是那個姑娘。?!?p> “什么姑娘?錦兒你今天有收獲?”
明懷錦的母親華琳,久等兒子不回,便出門張望,恰好聽到月夜說姑娘二字,心中甚是期待。
過去兒子在官場上不求上進,只知道尋佛問道之事,她整日里憂心不已。
如今兒子忽然開竅,做到了知府之位,她唯一操心的就是婚事。
蘇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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