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白楓坐在陳琳對面,皺了皺眉。
陳琳平靜笑了笑,“上次見公子的時候,公子才滿十周歲,不記得小王倒也人之常情。”
小王?
王爺?
皇室中人!
夫人怎么帶回來一只活的呢。
白楓看了看夫人,表情依舊平淡冷漠,再看看陳琳,笑瞇瞇的,真視之眼下,可以確定這貨屁點修為都沒有,自己都能赤手空拳揍死他。
夫人的實力,掐死他不比踩死一只螞蟻費勁多少。
“你是那個王爺?”
“小王陳琳,稱號儀王?!?p> 陳琳白楓知道,以前白樺經(jīng)常拿他當(dāng)正面教材激勵自己,什么即使不修武學(xué),單靠文學(xué)修養(yǎng)也是可以受人尊敬的。
算起來,好像白樺就和這一個王爺有過來往。
不過,這也是二百天道幣啊~
夫人究竟啥意思?
“夫人,帶一個王爺回來,干啥~”
秦穎眨眨眼,一臉無辜,好像帶回來儀王并非她的主意,而是這貨自己是塊口香糖……粘在鞋底沒扣下來,就給帶回來了。
陳琳雖然笑著,但是埋在長袖下的手,有點輕微顫抖,畢竟,這一次面對面談話,決定自己是否能活下去。
“小王雖然不在權(quán)力中樞,但身為皇族,許多辛密也知道許多……公子可知為何皇兄突然對白相爺動手,雖然貪是罪,但朝中眾臣,那個不借權(quán)勢斂些家財,歷代皇帝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白楓打了個哈欠,這幾天夫人不在,覺都睡不好了。
“所以呢~”
“公子不好奇?”
白楓翻了個白眼,“人都死了,追究這些干什么,無論是何緣由,你們殺了他,我替他報仇,僅此而已!”
“君要臣死,何來仇怨?”
“我不是臣,即使是,也不是宣漢的臣,殺父之仇,那有不報之理?!?p> 陳琳手心滿是汗,這人實在是……歪理!
偏偏,對方手中握著自己的命,陳琳真的不知道如何讓對方覺得自己有價值,從而留下自己。
“不如說說當(dāng)年北地武將造反的事吧~”白楓淡淡道。
“那只是當(dāng)初太子謀權(quán)篡位,丟下的替罪羊,父皇想要殺他,卻因為他武修天賦異稟,被族祠的長輩看中,強(qiáng)留下他的性命,那些將領(lǐng),是父皇確認(rèn)為是太子羽翼的人?!?p> “太子是大皇子?”
“嗯?!?p> 白楓皺了皺眉:“但是,大皇子不是已經(jīng)死了?”
自從白楓記事以來,宣漢就沒有“太子”這個稱謂,仿佛宣漢皇室根本就沒有立太子這個習(xí)慣。
看到總算有白楓感興趣的事,陳琳總算松了一口氣。
“大皇兄后來入了族祠,從此就沒了太子,我也沒在見過大哥……不過大哥就是個武癡,十七歲時武學(xué)修為就超過了父皇,估計沒有心思去策劃造反,而且恐怕大哥根本就無意皇位,所以……”
“所以有人栽贓陷害是吧,八成就是那個想當(dāng)皇帝的皇子是吧……不過這也無傷大雅,反正我也沒打算針對哪一位皇室中人?!?p> 白楓拍拍屁股起身。
這儀王太能嗶嗶,白楓聽的都餓了。
至于當(dāng)年的辛密,白楓也就聽個八卦,反正系統(tǒng)任務(wù)是團(tuán)滅陳家,至于誰是真正兇手,誰是株連者,白楓才不在乎。
……
白楓走了。
陳琳微微顫抖著站起來,理了理褶皺的下擺,輕輕問了句:“秦姑娘?”
秦穎沒理他,跟著白楓離開關(guān)上房門,半天才丟下一句話。
“這里是六層,別翻窗子?!?p> ……
陳皓坐在內(nèi)殿,臉色有些陰沉。
座下只有國師和一位宮里的老太監(jiān)。
“族祠的那些老不死如何了?”
國師一咧嘴,露出一口不似人類的尖牙,仔細(xì)看口腔之內(nèi),漆黑一片,仿佛今天的早餐是兩斤墨水。
“都已經(jīng)種下吾神的控魂咒,所有人都將聽從陛下的命令。”
陳皓有些欣慰,揉了揉額頭。
“那……丟的那幾座城池?”
老太監(jiān)急忙彎腰回答:“黑甲軍已經(jīng)殺盡了全部入侵之?dāng)常f黑甲已經(jīng)日夜不停奔赴北境,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度過霧龍河,反攻……”
“入侵之?dāng)晨蓻]有盡數(shù)誅殺——”
國師突然打斷他,“有三個人逃出了吾神的法陣,其中一人不是五國中人,他擁有媲美巫法的劍術(shù),那不是人該有的力量。”
“國師大人殺不了他?”
“殺不了,但他本身修為不高,不足為懼。”
陳皓嘴角微微上翹,似笑非笑。
“想不到還有國師大人殺不了的人,真是稀奇,不知最近國師有沒有聽說我二皇兄的死訊?”
“聽說了。”
“現(xiàn)在殺他的人就在憐月閣,國師大人說該怎么辦……”
……
張德帥獨自下樓,一步一個臺階,精神有些恍惚,直到樓下大堂,才發(fā)現(xiàn)整座憐月閣加院子周圍,都圍滿了黑甲兵。
也不說話,只是用手中鋼槍將意圖靠近的平民推開。
這種士兵張德帥直到,戰(zhàn)場沖殺極為恐怖,但在宣都城還沒見過。
張德帥拿出指揮使腰牌,在身前一晃。
“你們是什么人?”
盔甲里都是吸多了墨汁的死人,自然沒人張嘴回答他,回答他的事幾只幾支軍用的巨型弩箭,這種弩箭箭頭是烏金打造,有“破罡”作用,是專門擊殺高階武者的大殺器……
張德帥不敢硬接,瞬間消失在原地,人已經(jīng)穿過第一道箭幕,在憐月閣大門下的門檻上輕輕一點,從黑甲士兵頭頂越過,閃身鉆進(jìn)路旁一架馬車。
抱起自家夫人,直接棄車離開。
下一秒,緊隨其后幾只弩箭瞬間將馬車連車帶馬撕扯的四分五裂,場面一度少兒不宜!
指揮使大人修為高超,借著身法一通天秀操作,萬箭叢中過,片羽不沾身——
但憐月閣里的女子,還有來尋求精神慰藉的客人們,可沒有他這么好的身手……
但射入憐月閣的弩箭仿佛遇到一堵墻,在傷人之前,全部被禁錮在半空。
外面射一支,里面就禁錮一支。
一通箭雨下來,四周都是被巨型弩箭穿出的透明窟窿,大堂里多了個人。
憐月閣閣主,薛婉婷。
輕輕一揮袖,碗口粗細(xì),三丈長短的弩箭散落一地,這一手,就不知比張德帥強(qiáng)了多少倍——
“今日有人多事,擾了諸位雅興,不如移步樓上,憐月閣自會保諸位無事。”
哪有人敢多嘴,都乖乖的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