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辭睜開眼睛,確實,都叫清璃,雖只是姓氏不同,可兩人命運卻天差地別,一人從小受盡寵愛,一人只能死遁保命,天道不仁啊。
上官玨接著道:“外界傳聞,是云清璃救了夜寒軒,兩人因此生情,所以魔界才會出兵相助,啊辭,你怎么看?”
楚染辭道:“傳聞不可盡信。”
上官玨點點頭道:“確實,若兩人當(dāng)真有情,怎會不定下婚約?就算不定,也該昭告三界了?!?p> 楚染辭道:“應(yīng)當(dāng)有異。”
上官玨皺眉問道:“我們用不用調(diào)查一下?”
楚染辭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必,魔域之事,若不涉及飄渺九天宗,就不用管了?!?p> 上官玨小心問道:“百年了,還未曾放下?”
楚染辭愣了愣,嘆了口氣,深深的閉上了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上官玨見他如此,也不多說,回了陌玉峰。
待上官玨走了許久,楚染辭才緩緩睜開眼睛,只是,那眼睛里,多了許多同平日里的清冷不一樣的情緒,似是憤怒,似是不知所措,似是,恨?
十日后,妖界大典,八方賓客,紛紛前來,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歸一門門主,離火劍派宗主,到!”
眾人看向門口,看著迎面走來的二人,兩人看上去都是三四十歲的樣子。
歸一門門主沈相言長的挺斯文的,一身青衣,倒有幾分書生氣息,任誰都看不出來這是一派之主。
離火劍派宗主凌白雖名為白,卻不喜白,反而是極愛黑色,一身黑衣,氣勢凌厲,長的挺好看的,就是不茍言笑,小孩子看了能被嚇哭那種。
二人向王座上的夜寒軒拱了拱手,坐下了。
二人剛坐下,一道聲音,震驚了眾人。
“飄渺九天宗,陌玉仙君,凜月仙君,到!”
夜寒軒見楚染辭來了,勾了勾唇角。
眾人都在竊竊私語。
“天啊,凜月仙君竟然會出席。”
“飄渺九天宗一次來了倆兒?”
“你們這兒就不知道了吧,聽說啊,這妖王,單獨給楚染辭下帖了。”
“?。坎粫?,他們認識?什么關(guān)系?”
“不是有仇就是有恩。”
上官玨同楚染辭走到夜寒軒面前,正要開口,殿外傳來了一聲讓眾人期待已久的聲音。
“魔尊攜魔域公主,到!”
云清墨同云清璃并排走進。
眾人許多都沒見過魔域公主,此番聽說她和妖王之事,免不了好奇。
只見,云清墨一身黑衣,氣勢強大,面上無一絲表情。
云清璃在他旁邊,云清墨如今強大的氣勢,竟然沒將云清璃掩蓋的毫無存在感,可見云清璃的氣勢同云清墨不相上下。
云清璃一襲紅衣,邪魅張揚,一頭墨發(fā)也只用一根紅色絲帶挽住,一面紅色輕紗掩住了容貌,她的皮膚白皙,眉眼甚是好看,眉間點了一筆朱砂,更添姿色,面紗之下若隱若現(xiàn)的傾城容顏,令人遐想。
剛進殿,云清璃一眼便看見正中間一襲白衣的楚染辭,微微愣了下,來不及細想,便隨著哥哥向前走去。
夜寒軒從主位下下來迎接。
楚染辭和上官玨禮貌的向夜寒軒拱手,夜寒軒也回了一禮,二人到位子上坐下。
夜寒軒這才對云清璃二人道:“魔尊,我王叔呢?”
云清墨道:“他說他忙,此番就不來了,讓你管好妖界?!?p> 夜寒軒笑了笑,道:“這是自然?!?p> 領(lǐng)著二人到左下首坐定,隨后便也回王座坐下了。
云清璃手杵在面前的桌子上,有些煩躁,像只慵懶的貓,雖說看見楚染辭她很開心,但是,在這個時候,被認出來,我還要不要命了,臭夜寒軒,肯定是故意的,要不然師尊怎么可能會來這么無聊的宴會。
云清墨好笑的看著她,低聲道:“怕楚染辭認出你?”
云清璃道:“對啊,幸好我有先見之明,帶上面紗了,可是,哥哥,我還是怕?!?p> 云清墨摸摸她的頭,輕笑一聲,道:“別怕,他認不出來的。”
云清璃抬眸道:“為什么?”
云清墨笑了笑,沒有答話。
夜寒軒對著云清璃,笑瞇瞇的道:“璃兒,我們的婚事,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楚染辭看了一眼魔域公主,總覺得,她有些像璃兒,可是,璃兒從來沒有穿過紅色的裙子,平日里,都是白色,粉色,淡藍色之類的,況且,氣質(zhì)也不像,璃兒給人的感覺是比較干凈的,空靈的,而這公主,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只慵懶的小貓。
云清璃抬眸看了一眼楚染辭,見他沒看自己,心中有點失落,淡淡的道:“那你打算以何作為聘禮?”
夜寒軒寵溺的看著云清璃道:“你想要什么,我便給你什么。”
云清璃挑眉,笑了,抬眸看向他道:“若我要你整個妖界呢?!?p> 此言一出,眾人靜默,天啊,這公主殿下也太……真牛!
楚染辭和上官玨也抬眸看向云清璃。
夜寒軒也只是笑了笑,接著道:“江山如畫,怎敵你眉間一筆朱砂?!?p> 云清璃一手杵著腦袋,輕笑一聲,道:“空口無憑,怎信你為我傾覆天下?!?p> 夜寒軒笑著把妖王印用法力托住,穩(wěn)穩(wěn)的送到云清璃桌上。
云清墨見此,皺了皺眉,這妖王,似乎真心喜歡清兒。
云清璃愣了愣,他玩真的?不會吧,真喜歡我?嘶。
眾人見如此重要的妖王印,妖王說給就給了,心中羨慕,這得多喜歡云清璃啊。
云清璃用左手將妖王印拿起來打量,嗯,是塊好玉,白玉無瑕,入手溫潤。
打量一番,便揮手將妖王印送回夜寒軒手中了,道:“如此重要之物,不必給我?!?p> 夜寒軒垂眸,道:“好?!?p> 宴會持續(xù)了兩個時辰方才落幕。
云清墨同夜寒軒去商量事情了,楚染辭同上官玨走在前方,云清璃跟在二人后邊。
上官玨道:“啊辭,可要我同你前去?!?p> 楚染辭道:“不用。”
上官玨點點頭,眾人出了妖王宮,紛紛向四面八方去了。
云清璃有些疑惑,師尊要去哪,他去的這個方向,似乎,是鳳城?鳳城!她瞪大眼睛,不會吧,不論如何,得先回鳳城看看。
向夜寒軒和云清墨辭行之后,立馬御劍像鳳城而去。
師尊是何等修為啊,她怎么可能越過他先一步到達鳳城,算了,編個理由吧。
往生能不能暴露?往生行事似仙似魔,師尊乃一門仙首,定然不會喜歡往生做派,不能暴露。
先前截殺他們的魔溟宮,倒是可以先推出來,一直沒時間查查魔溟宮意欲何為,現(xiàn)在想來,這些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在鄰近鳳城的一條小路上,云清璃原本是御劍的,可聽到從鳳城出來的人說,有一位長的極為好看的仙君被鳳城主親自請進了城主府,而這人,定然就是楚染辭,所以,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步行歸來。
忽然,四周冒出來許多黑衣人,目測得有十幾個,云清璃粗略掃了一眼,兩名金丹,剩下的幾乎都是心動期。
瞇了瞇眼,道:“魔溟宮?”雖是疑問句,但卻是確定的語氣。
其中一名金丹長胡子老者道:“你怎么知道?”聽她這語氣,已然是確定,那就不必瞞了,遲早是要知道的。
云清璃笑了笑,狡黠道:“你猜?!彼麄兇朔蚯按我粯樱际菦]有殺氣,具體是干嘛,可就值得商榷了。
長胡子道:“聽聞鳳城大小姐,將小少爺送回家之后,就外出了,難道,便是調(diào)查我們?”
云清璃摸了摸手中的浮生,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p> 長胡子同另外一名沒胡子的金丹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的傳音入耳。
長胡子語氣略帶凝重:“她不過區(qū)區(qū)一個鳳城小姐,怎會能查到魔溟宮頭上?!?p> 沒胡子嗤笑一聲:“就算查到又怎樣,就憑她?還壞不了宮主同少主的大計?!?p> 長胡子這樣一想,也釋懷了:“也對,若她真有什么底牌,也不會只查到魔溟宮?!?p> 二人傳音完畢,向手下人點點頭,道:“動手!”
長胡子和沒胡子站在一旁看戲,看到十幾位心動期與云清璃對戰(zhàn),像是被耍著玩似的,有些丟臉。
沒胡子皺眉道:“少主所言不虛啊,鳳清璃已經(jīng)到達金丹期?!?p> 長胡子道:“難怪要派你我二人一同前來?!?p> 見十幾人都已被云清璃制住,二人召出劍,一齊向云清璃襲去,乘左右夾擊之勢。
云清璃也絲毫不含糊的召出幻月,方才耍那些個廢物,召個九魂便行,現(xiàn)在這兩人可是貨真價實的金丹,他也不敢輕敵。
三人對上,云清璃一人對戰(zhàn)兩名金丹中期,實在吃力,她才是金丹初期,她本可以用魔氣輾殺二人,可此處離鳳城很近,若出現(xiàn)那樣強大的魔氣,定然會被楚染辭察覺,到時,難免不會猜出她就是云清璃,所以,她只能用靈力強行抵抗。
可終究打不過二人,被二人揚手撒了什么東西,遮了她的視線,擾了她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