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我……應(yīng)該的,畢竟是我殺了他妹妹。”白塢雙眼失焦,那一戰(zhàn)沒有輸贏,白塢雖嘴里說著不與那些人深交,就連開始也是為了利用他們,可哪里知道自己會這么想要保存這份友情?
蘭斯德端坐在王座上,他眼神深沉,面色冰冷,一舉一動都透露著王者的高貴,他不咸不淡的說:“這不是現(xiàn)在你該考慮的,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糾正核心,既然事情都過去了,就不需要一直放在心上,不要為已經(jīng)過去的事費心了?!?p> 白塢輕笑:“是啊,朋友哪里有你們宇宙理事會的利益重要?”
蘭斯德眼底閃過一絲厲色,他沉默了一會才說:“白塢!你是祭祀者,你不該擁有朋友,朋友只會成為羈絆。有時候,也許這樣的關(guān)系對于他們是一種不幸?!?p> ……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的話。我請了星際最好的醫(yī)生來給你治療,明天就能到?!闭f完,量子屏關(guān)閉蘭斯德消失,白塢咬著嘴唇苦笑起來,從小到大,孑然一身,他從未覺得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他天生的是個心冷的,朋友?果真是害人害己,就像是蘭斯德說的那樣,我對于他們就是一種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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罌城,軍區(qū)醫(yī)院。
“他怎么樣了?”憐冬已經(jīng)不管什么身份了,他拉著在外的晨雪就問。
“你是誰?”晨雪看著憐冬說。
“我是董征的戰(zhàn)友,我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兩天了,你就告訴我吧,他到底怎么樣了?”憐冬臉色疲憊而蒼白,這幾夜里,他腦袋里全是董征倒地的樣子,眼睛下的黑眼圈就像是用黑筆畫上去的一般黑沉。
晨雪看著憐冬猶豫了一下,“他沒事了,只是還需要進行量子次序重修。”
憐冬本緊繃的神經(jīng)頓時松懈下來,他長長的舒了口氣,只覺得腦袋昏沉,沒意識到向一旁倒去,他眼眸里最后模糊的景象只有晨雪驚慌的模樣……
晨雪待在病房外等著,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
“醫(yī)生,里面的人怎么樣了?”
“沒什么大礙,就是神經(jīng)一直處于高緊張的狀態(tài)又加上幾天沒有休息,有些身體機能失調(diào)而已,休息幾天就好了?!?p> “那就好?!背垦┱畔滦膩?p> 這時,只見一個女人從外走進來.
“幻夜大司,您怎么來了?”晨雪迎上去。
幻夜疲憊的笑起來說:“我來調(diào)查一些這次血蝶事件的細節(jié)。”
“哦?身為指揮官,為什么會是您來調(diào)查呢?”
幻夜剛還停在嘴角的笑,一下便失了蹤跡,她冷著聲說:“這件事關(guān)聯(lián)太廣,你還是不要知道最好?!?p> 晨雪一直都是大小姐脾性,不懂得看人臉色,她不依不饒的問:“哦……也就是說,這次事件真的是有人有意為之?”
幻夜沒再說話,只是看著晨雪微微一笑,就往更里面的重癥室走去,才邁出一步,幻夜無意間瞟到了正躺在病床上的憐冬,她緊緊眉頭,只是一頓,就繼續(xù)走向重癥室。
幻夜推開門,暮雪坐在座椅上睡著了,幻夜繼續(xù)往前走,推開那一扇量子硅石門,里面一排的量子治愈管,還有數(shù)不清的儀器?;靡弓h(huán)顧了四周,除了那一個傷的最重的士兵,其他人幾乎都在這里接受量子重修。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從最里面的那一扇小門走出來。
“星際指揮官?您怎么會來這里?”醫(yī)生連忙走近幻夜。
“哦,我需要詢問一些事件細節(jié),病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怎么樣?”幻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展平,顯得十分疲憊。
“實在不好意思星際指揮官,病人的情況我們不能透露,除非有軍方的指示。再說您是指揮官,并不是調(diào)查官?!?p> 幻夜一聽這話顯得有些不耐煩,她耐著性子說:“我知道我的身份本不該越俎代庖,但我代表的是宇宙理事會?!?p> 醫(yī)生一愣,他想過幻夜會難堪,但沒想到她會直接用宇宙理事會來壓他,他正色說:“幻夜大司我希望你明白,這是地球,我們醫(yī)院的管屬的情況不在宇宙理事會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不要讓我們都難做?!?p> “我只需要和病人交談幾句。”
“現(xiàn)在病人的情況還不適合進行調(diào)查,這不僅是醫(yī)院的意思,也是白翊指揮官的意思?!?p> 幻夜雙手緊握,她從來沒有覺得這樣力不從心過,要不是這件事牽連到了蘭斯德,誰他媽愛管這件事管去!
“好!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然是病人的治療重要,那我……就走了?!被靡刮⑽Ⅻc頭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剛出門,一雙眼漠然的直視著幻夜。
“我能跟你聊聊嗎?”暮雪聲音在整條隔離的通道上回蕩,顯得那么空寂。
幻夜看著暮雪,雙眼上掩過一絲悲傷。
廢舊的醫(yī)療設(shè)備儲藏室里,一束月光從破爛的屋頂上瀉下來,那灰塵的星子在清冷的月光里跳動,就像是黑夜的精靈。
幻夜:“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暮雪背對著幻夜,那月光在她肩頭跳躍。
“這次的事,是不是你們宇宙理事會做的?”
幻夜無力的一笑,“我要說不是,你會信嗎?”
“不信!”暮雪聲音激動起來。
“所以,我說什么都是不重要的,不是嗎?你從心底里就沒打算信任我,即使我是你媽媽……”
“閉嘴!你才不是我媽媽,我沒有媽媽,我只有大伯這唯一的親人。”
幻夜一怔,她即使是知道暮雪會怎么回答,但當(dāng)這個回答真的進到她的耳朵里時,一股悲傷還是慢慢的爬了上來。
……
幻夜閉上眼,長長的呼了口氣,好一會她才重新恢復(fù)平靜,“好吧!隨你的便吧,如果沒有其他要問的我就走了?!?p> 暮雪始終還是不敢直視她,即使內(nèi)心早已悲傷的難耐。聽著幻夜走遠的腳步聲,暮雪只覺得腿軟,一下就癱坐在地上。
媽媽?這個詞對于暮雪來說多么遙遠啊,雖然自己的媽媽就近在咫尺,她一出生就寄養(yǎng)在自己大伯卓影的家里,卓影對她一直很好,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這樣的日子一直維持到她十二歲。那一天,卓影接待了一位很神秘的客人,她和晨雪自然是不能敵過好奇心的驅(qū)使,趴在門縫,那時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她只記得里面吵的很兇……
“你難道都不考慮考慮暮雪的感受,這么危險的事絕對不能做!”卓影拍著桌子,對著對面那個滿身黑袍的人大喊道。
“她的感受,不需要我在乎!”那個聲音很冷漠的說道,到現(xiàn)在暮雪的記憶里還是如冰川一般寒冷。
“她可是你的女兒!”
暮雪心里咯噔一下,她頭腦一片空白,她手腳不知道該怎樣放才能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但她眼神里慌亂卻赤裸裸的飄進了晨雪的眼睛,晨雪一直都是很喜歡她這個表姐的,見暮雪臉色蒼白,晨雪手腳一慌那門咯吱一聲,漸漸的成扇形打開,那黑袍人轉(zhuǎn)過臉來,直對上暮雪的眼睛,暮雪到現(xiàn)在滿腦子都還是幻夜那雙憤怒又驚慌的眼睛。
其實我還想問你,你夢見過我嗎?我今天……又夢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