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峽。
鄧頭愁眉苦臉的看著不遠(yuǎn)處顛倒的柳峽,時間過了多少天他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他死魚般的雙眼癡癡的看著不遠(yuǎn)處,直到一陣狂風(fēng)驟來輕云飄散,藍(lán)天扭曲了片刻,012和鷹眼都被吐了出來。
鄧頭紅腫的雙眼頓時睜大,連忙跑過去,“瓊花,012,沒事吧?!”
鷹眼癱在地上,擺擺手,聲音虛弱,“快看看012,他傷的比我重?!编囶^連忙轉(zhuǎn)向012,012滿身血痕,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012,你別睡,挺??!”鄧頭搖著012的肩頭大喊道。
鷹眼撐著身體示意鄧頭冷靜,她的手覆在鄧頭的手背上,鄧頭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潑醒了一般,重拾了理智。
“我先送你們回實(shí)驗(yàn)室養(yǎng)傷!”鄧頭憂心仲仲的看著鷹眼說。
鷹眼緊皺的眉頭沒有捋開,”白塢呢?”
鄧頭雙瞳輕顫,愣了一會才說。
“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樣了,不管了,我先送你們回去養(yǎng)傷再回來等他。”鄧頭扶起012,一只手伸向鷹眼,鷹眼點(diǎn)點(diǎn)頭,拉著鄧頭晃晃的站起來。鄧頭雙瞳里倒影著上下顛倒的柳峽,心里說不出的恐懼,身上扶著的是像兩塊石頭一樣懸在鄧頭心里,而塢則像座大山一樣壓在他身上。
“小子,千萬別出事??!我可不能再害你一次!”鄧頭心里默默祈禱。眼前的情況容不得他再拖了,鄧頭心里一沉,緊緊拉住身旁人的肩走向時間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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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星。
“地上一層到了!請注意自覺遵守地星居民準(zhǔn)則!維護(hù)和平與正義,祝您幸福!”
白塢:“……”這電梯倒是沒被廢棄……
白塢隨著這一聲電梯播報到達(dá)了核心地表,這里還殘留著與雀靈打斗后的痕跡,看來是掉進(jìn)了類似地下室一般的地方。
白塢環(huán)視一周,還是死亡的靜寂,仿佛雀靈消失了。白塢冷眸一閃,他抬起手,打斗中被劃破的衣服掛在手臂上。
應(yīng)聲而起的是一張能量分布圖,輕巧的漂浮在白塢的手心上方,果然,地星真是如蘭斯德說的一般怪異,能量圖閃著白線,只能不清晰的捕捉到一些信息。
白塢雙眼死死的盯著這糟心的分布圖。
白塢:“……”在哪兒?
“是在找我么?”
微弱低沉的聲音讓白塢眼底閃過一絲警惕,他修長的手指一轉(zhuǎn)能量分布圖便變作細(xì)細(xì)的一縷光線消失在了手心,他轉(zhuǎn)身仰著頭看著不遠(yuǎn)處尖塔之上站著的人。
兩人目光撞在一起,無形的火藥被點(diǎn)燃,雀靈抬起濃密的睫毛,血瞳閃著詭異的光,她無神的目光活像是一個精致的玩偶,時時透露出的冷艷氣質(zhì)讓人總是會迷了心智。雀靈在高塔之上舉起手中的雙刃,刀刃的冷光穿過質(zhì)體在白塢的雙瞳里狠狠的灼了一下。
白塢手腕一轉(zhuǎn),一把黑刃就握在了手里,他勾起嘴角,聲音總是會出賣他那張正經(jīng)的俊臉,他低沉魅惑的說:“在打之前,不如我們先來打個賭。”
雀靈的長發(fā)隨著風(fēng)飛揚(yáng),她舉過頭頂?shù)碾p刃被放了下來,她冷漠的看向白塢,清冷的聲音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距離感,“賭什么?”
白塢挑起眉,“你贏了,我的命給你,如果……你輸了,你就以后就是我的人!”
雀靈一怔,她沒想到眼前一副沉穩(wěn)冷靜的男人,竟會說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話,無恥下流!
雀靈揮刃,斬斷的發(fā)絲隨著風(fēng)飄去了,“竟然找死,我豈不給你機(jī)會?”話音未落,雀靈一個閃影就來到白塢眼前,白塢抬起黑刃生生的接住了這一擊,白塢眼角一彎一個翻身拉開與雀靈的距離,雀靈眼看著這一擊落空,心里頓時起了火,本想著一擊擊殺,但看來要認(rèn)真起來了!
雀靈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完全不給白塢喘息的機(jī)會,接連攻擊,白塢反應(yīng)極快,他每一擊都能完美的避過,但很快就像是機(jī)遇一般,雀靈的攻擊越來越慢,似乎能量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流失,白塢深知雀靈的恐怖,本想著用命一博,但現(xiàn)在雀靈的狀態(tài)完全不對,哪里出了差錯?
兩把刀刃相互抵著,兩人靠的很近。
白塢:“你狀態(tài)不對,還是算了,免得說我欺負(fù)你?!?p> 雀靈冰冷的臉上滿是不服氣,眼底藏著一絲力不從心,“現(xiàn)在跟我稱君子?”
白塢有些啼笑皆非,“那么你是想要投懷送抱?”
“你!”
雀靈被氣的滿臉猙紅,卻意外的讓這個冰山美人多了一絲嫵媚,即使想要罵得眼前這個衣冠禽獸狗血淋頭,但還是只在喉嚨里憋出這一個字。
白塢收了黑刃,站的筆直,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在他認(rèn)真嚴(yán)肅的雙瞳里,硬是凹出了一派正人君子的氣質(zhì)。
雀靈看不慣這披著羊皮的狼,她可不打算認(rèn)輸,她抓住白塢放松警惕的間隙沖上去雙刃背在身后,殺機(jī)四起,白塢沒想到她竟會這么較真,險險躲過這一擊,可當(dāng)他再轉(zhuǎn)身時雀靈消失的無影無蹤,白塢心里頓時懸起一塊石頭,敵人消失可不是什么好事,白塢感知的四周,一個黑影站在高墻之上,她手里拉著弓箭,那把弓箭……是那是遇到的斗篷女人?!不!明顯這把弓箭的做工更加精良!箭頭帶著致命的能量。
雀靈瞇著眼,沒有任何前戲,刷刷的下起了箭雨,白塢雙瞳睜大,他跳躍穿梭在箭雨中,冷汗不自覺的順著他分明的輪廓滑了下來??蛇@樣的危險感并沒有堅持很久,雀靈的能量的確出現(xiàn)了異常,一箭比一箭慢,白塢單膝跪地,他擦去臉側(cè)傷口的血跡。
白塢抬起頭,他看向雀靈,“是你一意孤行的要遵守賭約,到時候可不要反悔!”話音剛落,白塢掌心的能量方涌起數(shù)條白色光帶,一眨眼之間,白塢來到雀靈身后,黑刃架在雀靈白皙脆弱的脖子上。
“認(rèn)輸么?”
雀靈停下手中的弓箭,她背對著白塢,長發(fā)撩過黑刃,她深深的呼了口氣,“殺了我吧!”
白塢漫不經(jīng)心的歪著頭,“讓你死可不是賭約?!?p> 雀靈轉(zhuǎn)頭,黑刃滑過她的脖子,淺淺的拉開了一道口子,她的雙眼里滿是殺意,“無賴!”
白塢低笑,“現(xiàn)在到底誰是無賴?要繼續(xù)賭約的是你,不遵守賭約的也是你,我可告訴過你不準(zhǔn)反悔!”
雀靈似乎自覺理虧,可明顯這里對她的能量有牽制,真是有了種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委屈感,她垂下手,白塢拿下黑刃,微風(fēng)帶著涼意吹拂著兩人,在久久的沉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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罌城軍事基地會議室。
“卓司令,昨夜我們接到國家科研基地的通知,這幾天野態(tài)環(huán)境外室異變,這……會不會和宇宙理事會接管的那個地星有關(guān)?”
“地星本就和其他星系時空不一樣,擁有的能量奇怪無比,連接的時空通道更是五通八達(dá),而且隱藏的資源能源更是巨大,這無疑是一大寶藏,誰不想要?”
“難道……是宇宙理事會在搞什么動作?”
“這說不準(zhǔn)?。 ?p> ……
卓司令放下他那寶貝似的茶杯,拍拍桌子,“好啦!不要再揣測了,這次的確是地星出了問題,荒廢已久的核心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jī),宇宙理事會決定每個星系時空都要派出精英去地星,讓有能力的人讓核心重新醒來?!?p> 這時,坐在一旁的戮血陰陽怪氣的插進(jìn)來,“我看啊,這就是宇宙理事會的迷惑計,讓每個星系時空都派人去就能撇清他們想獨(dú)占地星的事實(shí)?”
卓司令平時溫潤的臉上難得的皺著眉,他沒說話。
耀坐在卓司令的副座上,他用手撐著頭,閉著眼跟養(yǎng)神似得,這一點(diǎn)真是深得卓司令的真?zhèn)?。他聲音嫌棄的說,“是你說話的時候嗎?”
耀的話就像是針扎,一針一針入心,他氣的的青筋都暴起了,雙手緊緊握拳,他死死的盯著耀,內(nèi)心想要?dú)⑺浪男牟粩嗟亟袉?,可面前的情況他卻不敢有所作為。周圍投來的看笑話的目光更是灼傷著戮血的身心,他掀了凳子就氣沖沖的走了。
卓司令看著亂作一團(tuán)的會議室,無聲的嘆了口氣。
卓司令圓胖的手指敲敲桌面,如數(shù)來寶似的開始了他的教育課堂。
“你們還有軍人的樣子嗎?那些市井的作風(fēng)都搬到會議室了,你們是都想收拾東西走人嗎?是想把我這把老骨頭氣死嗎?!%¥#@&”
會議室里頓時安靜的只剩下心跳,沒人敢多出一口氣。只有耀緩緩睜開眼,悠然的站起來,正要邁步走出去。
卓司令還正在氣頭上,會議室里的人看見耀作死的行為都屏著一口氣,只見卓司令喝了一口茶潤潤口干舌燥的口腔,他呸的一聲向茶杯里吐出茶葉,急著叫住要,“耀,這次去地星的人你來選?!?p> 耀點(diǎn)點(diǎn)頭就悠然的走了出去。
“這就是紅人啊,這種情況說走就走,卓司令也太放縱了……”
“可不是……看他那拽的樣子……”
卓司令現(xiàn)在聽見四下又開始鬧哄哄的,看來口頭教育還是不行啊!只聽卓司令難得的放大聲音說話,“都給我散了!”會議室里,群人都如驚弓之鳥嚇得連忙想往外滾,卓司令看向白翊的方向,“白指揮官留下來?!?p> 沒一會兒,會議室的人都走的干凈了,卓司令站起來看著窗外的罌城,“白翊啊,小塢也去國家科研基地幾個月了,這次野態(tài)環(huán)境外室發(fā)生異動和他……”
“幾個星期前,紅月現(xiàn)了,小塢應(yīng)該已經(jīng)第一次覺醒了。”
“沒錯,可他能不能承擔(dān)的起這份重任啊?畢竟他還小。”
“他已經(jīng)成人了,我相信他能夠獨(dú)擋一面了?!?p> 卓司令看向白翊,無力的笑起來,“對啊,他是誰我們都清楚,想當(dāng)年我把你帶回地球時,還是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哎,往事也不要再提了,我老了,下個月我就退休了,這軍事基地就要交給你了,你以后啊不要像現(xiàn)在一樣刻板死腦筋,以免招來禍患?!?p> 白翊看著卓司令,憂傷起來,“謝謝您,你說到做到了?!?p> 卓司令粲然一笑,“哈哈哈……我卓影一輩子沒做什么大事,但就是重守承諾,等我身入黃土你的身世也就隨著我消失了?!?p> 白翊沉默的站在桌影身后,看著他的背影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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罌城軍事基地。
“嘿!董征,你看了今天的公告嗎?說是要選拔精英去地星!每個人都有報名的機(jī)會!”
董征坐在一旁專心致志的看著自己的能量子像煙花一樣綻放著,懶懶的回了一句,“哦。”
“你就這么敷衍嗎?難道你不激動嗎?”憐冬一臉期待的看著董征。董征卻給他潑了一盆涼水,董征搖搖頭。
憐冬臉頓時拉下來,“哎,我跟你這木頭真是浪費(fèi)好心情了,一天就知道研究你那個閃能。”
董征一聽這話,本冷漠的臉頓時嚴(yán)肅起來,“對,我只想研究我的廢物閃能怎么了?即使這個公告讓我心動了又能怎樣?像我們這樣低級的士兵也能被選拔上嗎?人這一輩子想要的東西多了去了,得不到的東西也很多,不是我們心動一下就能得到的,你知道嗎?憐冬?!?p> 憐冬似乎被這一番話感觸到了,他低下頭,聲音很弱,”你說的沒錯,是我沒考慮現(xiàn)實(shí),可我覺得失望多了活在想象里也沒什么不好的?!?p> 董征頓時雙瞳縮成一點(diǎn),對啊,自己連活在想象里的勇氣都沒有還想著說服別人像自己一樣懦弱,可笑至極!董征心里想著。
董征轉(zhuǎn)頭看向一臉失望的憐冬,心里被什么壓著,“憐冬!”
憐冬沒抬起頭,只是輕聲嗯了一聲。
……
“我們……去報名?”
憐冬頓時來了精神,“董征!你是說真的嗎?”董征點(diǎn)點(diǎn)頭。
說著,憐冬就拉著董征往外走,董征沒想到憐冬會這么說風(fēng)是雨的,倉皇的跟著憐冬去了罌城軍事基地廣場。
剛到軍事基地廣場,人聲鼎沸,耀一身貼身鎧武,翹著二郎腿,滿臉悠閑的坐在廣場中心,廣場下是報名登記的人員,來往報名的人絡(luò)繹不絕,低到像董征他們一般的后勤人員高到耀這樣等級的戰(zhàn)士。當(dāng)然,廣場下也分成了兩派,擠成一鍋粥的低級士兵是一派,戰(zhàn)士級的高級士兵是一派,各站一旁。
“一個一個來,不要擠!排隊(duì)!排隊(duì)!”只見一個帶著量子辨析鏡,穿著墨綠色軍裝的中年男人站在耀身旁大喊道,中年男人是軍事基地人事管理部的叫斂鋒。耀顯然被身旁的大叫聲擾的煩,眉頭緊蹙,一臉嫌棄。
耀聲音低沉的說:“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p> 身旁的男人就像被石化了一般,尷尬不已,整整衣裝輕咳了兩聲就慢慢掿遠(yuǎn)了一點(diǎn)。下面笑聲討論聲頓時又炸開了鍋。
斂鋒本就自尊心強(qiáng),被這一通搞的火冒三丈,他當(dāng)然不敢對著耀發(fā)火,自得把怒氣遷怒于廣場下的士兵。
“你們還有軍人的樣子嗎?無組織!無紀(jì)律!排隊(duì)不會嗎?”斂鋒氣的音調(diào)都是顫抖不穩(wěn)的。廣場下面瞬間安靜下來,但士兵臉色藏不住的嘲笑還是讓斂鋒氣的半死。
這樣的局面斂鋒顯然進(jìn)退兩難,只得這樣僵持著,耀可沒心情看這么無聊的對抗,他不情愿的站起來,那一頭金發(fā)隨著他的動作起伏。耀從側(cè)抬起右手,手心的金色虛影瞬間化作金戟,耀抬起金戟重重的在地上一跺,那如落水漣漪的能量激蕩讓人感受到不小的沖擊,在這個以實(shí)力說話的時代,耀無疑是每個軍人都想要達(dá)到的巔峰。廣場下的女軍可不管什么選拔不選拔,來這兒的大多都是沖著見一見耀的目的,耀的這一動作無疑是牢牢抓住了一大片芳心,若不是地星精英選拔,見耀?做夢!
廣場上隨著耀的能量激蕩,幾秒的靜寂后是一陣尖叫。
“我去!他可真會撩人!”憐冬抱著被能量激蕩震的不穩(wěn)的身體看著董征說。
董征:“……”
“暮雪,快來!不要被擠掉了!”
憐冬隨著那個溫柔的聲音看去,兩個長相絕對不輸玥的女軍站在離自己不遠(yuǎn)的地方。兩人都穿著黑色的軍裝,一看就是偵查部隊(duì)的。
憐冬上下打量著這兩個女軍,心想,暮雪?看著真跟冰塊沒什么區(qū)別,冷不丁的一點(diǎn)表情都沒有,冷漠的像個木樁。但她倆身材是真的不可描述,這暮雪就算了,還是旁邊的小可愛中我心意。
憐冬正看的入迷,就被一旁的董征搖肩搖回現(xiàn)實(shí),“看什么呢?報名快到我們了!”
“哦!哦!報名快到我們了?董征……”憐冬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董征的衣服,用頭示意董征向一旁看,董征順著看過去就對上了暮雪的冰冷的眼神,我去!怎么是她?董征心里一驚,想到。董征連忙收回眼神,一拳暗暗的打在憐冬的腰上,“給你長長記性!”
憐冬忙的扶住腰,看著董征一臉恨,“我要你幫我看看旁邊那個短頭發(fā)妹妹,適不適合我!他媽惹了你了?我去……你不會……也看上她了吧!”
董征睜大眼睛,連忙捂住董征的嘴,“別瞎說!不是她!”
本還在掙扎的憐冬突然一臉壞笑,他掰開董征的手,“哦!不是小可愛!原來……看上另一個啦!”
董征再次把雙瞳睜大一個度,想打死憐冬的心都有了,沒想到這作死的憐冬還不知道消停,“你個負(fù)心漢,對得起你的玥女神嗎?”董征徹底被激怒了,一手握拳就要揮下去了,這時,只見一個人走到他倆跟前……
閬月禧
只想做一個人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