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萌寶
而男人和女孩,楊珊雯都認(rèn)識。
男人是盛延珩,他那經(jīng)常打理的沒有一絲褶皺的銀灰色西服,此刻被雨水澆了個透,濕濕嗒嗒的黏貼在身上。
但,讓楊珊雯想笑的是盛延珩的頭發(fā),一縷一縷的搭在頭皮上,猛地看過去,就像一條一條的小蚯蚓。
楊珊雯實在想象不到,那樣一個好看的男人,居然也會有這樣不完美的一面。
而女孩子,楊珊雯上次在星月酒店見過。
此時,她一身紅色的薄羊毛衫和黑色的牛仔褲也是濕濕的坨在身上。
楊珊雯瞅著眼前這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又想笑又驚駭。
她不知道盛延珩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竟然帶著一個孩子跟他一起發(fā)瘋?
她輕皺眉頭:“你們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都不怕生病的嗎?”
盛延珩黑著臉,咬牙切齒的說道:“是盛延灼讓我們這樣做的?!?p> “盛延灼?”
楊珊雯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盛延珩的姐妹,但她不認(rèn)識。
盛延珩解釋道:“就是你在攝影樓里見過的那個女人。”
楊珊雯恍然大悟。
原來那個跳脫的女人就是盛延灼,她就是攝影樓里的董事長。
“她為什么要讓你們這么做?”
盛延珩的臉更沉了:“她說我們這個樣子,既能得到你的同情心,又能俘獲你的心,更能讓你忘掉我和你的不愉快?!?p> 盛延珩真的是說了大實話。
楊珊雯先是一愣,然后,她就笑了起來。
而且,那笑聲還越來越大。
她扶著門框,笑得連腰都彎了下去。
盛延珩頓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面前的這個女人這樣放肆的笑過。
他的心情陡然間就好了起來。
他也不想計較盛延灼給他出的這個餿主意了。
盛欣然看著笑得前仰后合的楊珊雯,眨了眨眼睛,忽然出了聲:“楊阿姨,你不打算讓我們進去嗎?”
楊珊雯笑得有些止不住了。
她連說話都有些斷斷續(xù)續(xù):“我想...你們...你們...應(yīng)該先到隔壁換身衣服。”
這時,楊永勝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媽,你在笑什么?”
楊珊雯站直了身子,讓開了路。
沒有了楊珊雯的遮擋,楊永勝的視線便停在了站在門外的盛延珩和盛欣然身上。
他嫩嫩的喊了一聲:“盛叔叔。”
隨后,他就盯著盛欣然,那清澈的眼眸里立刻就充滿了好奇和意外。
而跟在楊永勝身后的楊永鑫也萌萌的喊了一聲:“盛叔叔?!?p> 他打量的目光也瞧著盛欣然。
但,盛欣然看起來沒有任何的不適。
“哈!”她還蹦跳著大叫了一聲,歪著頭,看著楊永勝和楊永鑫:“你們就是楊阿姨家的哥哥和弟弟?!?p> 楊永勝和楊永鑫沒有說話。
楊珊雯終于不笑了。
她看著盛欣然:“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站在門口說話了?!?p> 她又看著盛延珩:“盛先生,我想,你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給她,”楊珊雯用手指了指盛欣然:“換身衣服?!?p> 她順手指了指旁邊的那扇門:“要換衣服,請走那邊?!?p> 盛欣然仰著頭,委屈的看著盛延珩:“爸爸,我好冷,我覺得我們都需要神速的換衣服?!?p> 她的姑姑真讓她捉急,她說的神助攻可不是這樣的。
可楊珊雯卻是一怔。
盛延珩原來還有個女兒?
她又細(xì)細(xì)的瞧了一會兒盛欣然。
她發(fā)現(xiàn),面前的這個女孩子除了那雙眼睛和盛延珩相似之外,其他的地方,沒有一絲相像的。
可她同樣也不像穆曉婉。
楊珊雯的目光再度落到了盛延珩身上。
而盛延珩似是才反應(yīng)過來,他竟然跟盛欣然一樣,委屈的看著楊珊雯:“我這里沒有小孩子的衣服,也沒有小孩子的生活用品?!?p> 他把盛欣然往門里一送,眼睛一彎:“所以,只能麻煩你幫她換一下了?!?p> 楊珊雯無語凝噎。
她看了看盛欣然,又看了看盛延珩。
可盛延珩已經(jīng)拿著鑰匙去開另一扇門了。
盛欣然仰著頭,望著楊珊雯,笑得很甜:“謝謝楊阿姨!”
楊珊雯無奈的嘆了口氣,關(guān)上了門。
沒有人可以拒絕一個孩子。
盛延珩看著那扇門在他眼前合上,嘴角揚了起來,眼眸也亮了起來。
楊珊雯見到他后,并沒有他預(yù)想的那樣尷尬。
而門內(nèi)的楊永勝和楊永鑫正用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著小女孩。
同時,小女孩也用一種很挑剔的,打量的眼神看著楊永勝和楊永鑫。
楊珊雯瞅著互相望著的三個孩子。
她突然很好奇,這一刻的他們看著彼此時,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但她認(rèn)為她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趕緊幫這個小女孩泡個熱水澡。
楊珊雯對楊永勝說:“永勝,幫媽媽放洗澡水,好嗎?媽媽要幫她洗澡。”
楊永勝明白,“她”當(dāng)然指的是他面前的小女孩。
楊永勝好奇的眼神已經(jīng)消失了。
他面無表情的瞟了楊珊雯一眼后,繼續(xù)看著小女孩。
半晌,他忽的丟出一個很嫌棄的眼神給小女孩,自己轉(zhuǎn)身進了洗澡間。
楊珊雯不懂楊永勝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表情,她低頭去看小女孩,卻發(fā)現(xiàn)她也是一臉懵懂的樣子。
楊珊雯搖了搖頭,便先去廚房看了一眼燉著的湯,她看著差不多了,就關(guān)了火。
再出來后,就瞧見小女孩看著已經(jīng)放完洗澡水出來的楊永勝,有些疑惑不解的問:“你不喜歡我么?”
她的聲音軟軟綿綿,好聽極了。
楊永勝翻了個白眼:“我又不認(rèn)識你,為什么要喜歡你?”
小女孩理所當(dāng)然:“可現(xiàn)在都認(rèn)識了,為什么你還不喜歡我?”
楊永勝定定的看了她幾秒鐘,問:“就算認(rèn)識了,我為什么就一定要喜歡你?”
小女孩歪著頭,樣子靈動,還說不出的天真:“因為我覺得你應(yīng)該喜歡我呀。”
楊珊雯聽不下去了,不知這兩個熊孩子要在“喜歡”這件事上爭論多久。
她走過去對著兩個孩子說:“可不可以等會兒再討論你們的這個問題?!彼粗∨ⅲ骸艾F(xiàn)在,我需要給你洗澡?!?p> 小女孩的眉眼彎成了月牙兒:“好!”
她笑起來的時候可真像盛延珩,眸子里星星點點,簡直要晃花人的眼,迷了人的心。
泡在浴盆里的小女孩全身都被泡沫包裹著,只有那顆小小的腦袋露了出來。
她開心的撥弄著水里的泡泡,眉眼間滿是明媚,似乎整個世界的悲歡離合跟她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她只是一個快樂的小公主。
楊珊雯嘴角一彎,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盛欣然?!?p> “哦!”
楊珊雯沒有再說什么。
盛欣然抬起頭,又問靠在浴盆邊上的楊珊雯:“楊阿姨,你怎么不問我是誰?”
“你剛才不是說了,你是盛欣然。”
盛欣然有些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想知道我是誰的女兒?”
楊珊雯不太理解這個傻孩子了:“你不就是你爸的女兒?”
盛欣然看著楊珊雯,語氣里似是有淡淡的憂傷:“我不是我爸的女兒?!?p> 楊珊雯看著女孩子不說話了。
盛欣然:“你怎么又不問了?”
楊珊雯:“問什么?”
“問我是誰的女兒呀?”
楊珊雯有些無奈:“那你是誰的女兒?”
“我是我大伯的女兒。”
楊珊雯驚訝的看著盛欣然。
盛欣然望著浴盆里的泡泡,她整個人看起來哀傷又悲痛:“我爸爸和媽媽出了車禍,所以我被過繼到了爸爸的名下?!?p> 楊珊雯不說話了,他有些心疼這個跟楊永勝差不多大的孩子。
她道:“你爸爸對你很好?!?p> “嗯。”
下一秒,盛欣然臉上的憂傷和悲痛就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她猛地站了起來,連帶的浴盆里的水都嘩啦啦的撒出來一大片。
于是,站在邊上的楊珊雯就遭了殃。
可盛欣然根本就顧不上楊珊雯,她那雙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瞧著楊珊雯:“楊阿姨,如果一個女人被我爸爸喜歡上,那是一種什么樣地感覺?”
楊珊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p> 盛欣然更興奮了,她定定的看著楊珊雯,眼里滿滿的都是期待,直看的楊珊雯心下一跳。
她問:“那楊阿姨是什么感覺?”
楊珊雯還真的就想起了她恐懼盛延珩的那幾個月。
她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其實,我覺得那根本就是一種災(zāi)難?!?p> 楊珊雯已經(jīng)將身上擦的半干了,可她卻再也沒有聽到盛欣然的聲音。
她抬頭一看,天哪,她實在不明白這盛欣然為什么就哭了?
她的那雙大眼睛里本就透著天真,現(xiàn)在蓄滿了晶瑩剔透的淚水,更像是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
她奇怪的問:“你為什么哭了?”
盛欣然抽噎道:“你不喜歡我爸爸?!?p> 楊珊雯無語半天。
“我沒有說不喜歡你爸爸?!?p> 盛欣然忽然破涕為笑:“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我爸爸的。那么多女人都喜歡我爸爸,你怎么會不喜歡呢?!?p> 楊珊雯一噎,她愣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我也沒有說我喜歡你爸爸呀?!?p> 盛欣然帶了些疑惑:“可你剛才也說了,你沒有不喜歡我爸爸呀。”
楊珊雯有些挫?。骸按笕说氖滦『⒆硬欢!?p> 盛欣然:“你不說我怎么會懂?”
楊珊雯:“你還這么小,就算說了你也不會懂。”
盛欣然:“你不說出來,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呢?”
楊珊雯瞬間有種被這個小女孩打敗了的感覺。
她斟酌了一下,解釋給盛欣然聽:“我所說的意思是,有時候嘴上說的喜歡并不一定是真的喜歡?!?p> “相反的,有時候嘴上說的不喜歡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不喜歡?!?p> “大人們的心思復(fù)雜,你自然是無法理解的?!?p> 盛欣然低著頭,就像是在思考楊珊雯所說的話。
可楊珊雯卻發(fā)現(xiàn),女孩子的眉頭越皺越緊,緊的幾乎兩條眉毛都要連在一起了。
然后,她“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楊珊雯有些受不了了:“你怎么又哭了?”
盛欣然還是哇哇的哭:“原來你一點兒也不喜歡我爸爸。”
楊珊雯瞪著眼睛:“我為什么非要喜歡你爸爸?”
盛欣然:“那么多女人都喜歡我爸爸,你為什么就不能喜歡?!?p> 楊珊雯看著還在哇哇大哭的小女孩,默了一瞬,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你認(rèn)為那么多女人都喜歡你爸爸,所以,我也必須喜歡他,是這個意思嗎?”
盛欣然:“你應(yīng)該喜歡他的,難道不是嗎?”
楊珊雯無話可說了。
她實在無法跟有著這樣邏輯的人說話,雖說她只是個小孩子,可這個小孩子能把她氣的頭昏腦脹。
她像泄了氣的皮球:“既然你認(rèn)為我應(yīng)該喜歡你爸爸,那你就當(dāng)我喜歡他好了?!?p> 她連一秒鐘都不想跟這個熊孩子討論這樣的問題了。
楊珊雯的話剛說完,前一秒還在哇哇大哭的盛欣然,下一秒就立刻笑灼顏開。
她甚至開心的在浴盆里蹦了起來:“我就知道憑我爸爸的魅力,沒有女人會不喜歡他的?!?p> 楊珊雯對盛欣然能這樣收放自如的表演,看的嘆為觀止。
她想,她根本就不應(yīng)該讓這個小女孩進門來。
泡澡完后,楊珊雯給盛欣然穿了楊永勝的衣服。
一件白色的襯衣,一件天藍(lán)色的牛仔褲。
她將襯衣的倒數(shù)第三個紐扣洞系在第一個紐扣上,盛欣然的胸前頓時形成了一大片領(lǐng)結(jié)。
她又把袖子攏到了盛欣然的手腕處。
下一秒,一件男孩子的襯衫就變成了女孩子的衣服。
楊珊雯又給盛欣然扎了個很簡單的馬尾。
這樣的裝扮,看起來干凈利落又不失天真童稚。
楊珊雯又去廚房煮姜湯了。
她將生姜去皮切絲的時候,盛欣然的聲音又清晰地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我叫盛欣然,你叫什么名字。”
沒有人回答她。
盛欣然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傷心:“你還不喜歡我?!?p> 楊珊雯無奈的搖搖頭。
“我沒有不喜歡你?!边@是楊永勝的聲音。
“真的嗎?”盛欣然的聲音帶著天真的笑意。
“嗯?!睏钣绖俾曇衾餂]有任何的喜怒。
“那你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楊永勝?!?p> “你看起來比我大,那我就叫你哥哥吧?!甭曇衾餄M滿的都是歡樂。
“我不是你哥哥?!?p> “我叫你哥哥是因為我有禮貌?!?p> 沒有回答的聲音,很久之后才傳來楊永勝不喜不怒的聲音:“隨便你吧?!?p> “那你叫什么名字?”大概是再問楊永鑫。
“楊永鑫。”他比哥哥要乖一點。
“你看起來比我要小,你應(yīng)該叫我姐姐?!?p> “我為什么要叫你姐姐?”
“叫我姐姐是因為你有禮貌?!?p> “可我一點兒也不想講禮貌?!?p> 此刻,楊永鑫一點兒也沒有他的哥哥乖。
小女孩的哇哇聲又傳了來:“你也不喜歡我。”
“嗯,我不喜歡你?!倍嗝匆槐菊?jīng)的聲音。
哭聲停了,說話聲也停了。
過了幾秒,盛欣然又問:“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因為你跟我搶媽媽?!睏钣丽斡行┎粷M。
小女孩聽起來有些疑惑:“我沒有和你搶媽媽?!?p> “你讓我媽媽幫你洗澡,我媽媽現(xiàn)在都不幫我和哥哥洗澡?!?p> “那我以后不讓你媽媽幫我洗澡,現(xiàn)在你可以叫我姐姐了吧。”
楊珊雯有些想笑,她不想有以后了,她會被這個孩子給繞暈的。
“姐姐。”楊永鑫稚嫩的聲音喊道。
楊珊雯嘆了口氣,自己都被這個女孩子給繞暈了,更別說楊永鑫了。
盛延珩敲門的時候,楊珊雯正好把飯擺上桌。
吃飯前,楊珊雯給盛延珩父女倆各盛了一碗姜湯讓他們喝下。
然后,她剛吃了一口米飯,就聽到盛欣然歡快的聲音:“爸爸,剛才楊阿姨說,她喜歡你?!?p> 楊珊雯差點沒將吃進去的飯又噴出來。
她有些尷尬,臉上也有些燒。
楊珊雯抬頭看著盛欣然,她現(xiàn)在唯一想做的事便是將這盛欣然給扔出去。
她努力的憋著一口氣,嚴(yán)肅的說道:“小姑娘,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p> 盛欣然大概沒有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還是聽出了一些門道。
她歪著頭不解的說:“可剛才樣阿姨明明說了你喜歡我爸爸呀?!?p> 楊珊雯現(xiàn)在連扔飯碗的心都有了。
她盯著盛欣然,盛欣然有些無辜的看著她。
隨后,盛延珩那有些歡快的低笑聲傳進了楊珊雯的耳朵里。
他醉人的聲音里依舊帶著笑意:“你工作室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楊珊雯頓了一下,盛延珩這是不想讓她太尷尬。
她又吃起飯來:“大概再過個十來天就裝修好了。”
“嗯。”盛延珩道:“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說?!?p> “嗯?!?p> 可楊珊雯萬萬沒想到,有需要的不是她,而是盛延珩。
因為他需要吃飯,他吃飯的地方就從飯店里挪到了她楊珊雯的家里。
他說:“盛延灼不能經(jīng)常吃飯店里的飯,而他和盛延灼都不會做飯。”
他甚至還給她交了伙食費。
所以,從此之后,每到晚上,盛延珩和盛欣然就會準(zhǔn)時的跑來她這里吃飯。
可這不算什么,讓她無法理解的是,兩天后,他們竟然還附帶了一個盛延灼。
當(dāng)然,伙食費也相應(yīng)的增加了。
這她也就不說什么了,誰讓他們是一家人。
但,她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徐陽和徐麗也要跑到她這里來蹭飯?
而且,徐陽還對這樣的“蹭飯”美其名曰:人多,熱鬧。
完了,他還補充了一句:“我家是開醫(yī)院的,你若有了大病小病就去我家醫(yī)院,我保證給你能免則免,能優(yōu)惠則優(yōu)惠?!?p> 楊珊雯當(dāng)時就放徐陽和徐麗進門了,畢竟誰沒有個大病小病的。
然而,不過幾天,余晴就帶著趙特助也來了。
楊珊雯扶額望天,她家從來都沒有過,這樣多的人在一起吃飯。
最后,徐陽嫌棄她家的餐桌太小,竟然就搬來了一個大的。
其實,她不喜歡人多,可看到楊永勝和楊永鑫那樣歡快的模樣,她也就順其自然了。
對常來她家蹭飯的幾個男人,她不喜歡,但也沒有那么討厭了。
時間一晃就十幾天過去了。
楊珊雯忽然有種錯覺,這些人就像她的字典里,從來都不曾有過的那個詞: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