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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界大佬的追妻日常

第十九章 暴發(fā)

商界大佬的追妻日常 杯水情深 7919 2019-11-14 09:00:00

  穆曉婉終于將她委屈而淚眼汪汪的眼眸落到在了李特助的身上。

  她也不管客廳里是否還有其他人在,就直截了當?shù)膯枺骸崩钐刂?,你說的,那個叫楊珊雯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特助看著穆曉婉,眼里隱藏著歡喜和疼惜。

  他實話實說:“老板很喜歡那個女人?!?p>  在場的三人俱是臉色一變。

  穆曉婉的聲音仿佛都帶著輕微的顫抖:“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

  “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趙特助像是回憶了一下,又道:“她是一個能讓人產(chǎn)生好奇感的女人?!?p>  穆曉婉的臉更白了。

  “你也對那個女人很好奇?”她問。

  “是?!壁w特助依舊回答的直接。

  穆曉婉幾乎都要站不穩(wěn)了,她的嘴唇有些顫抖起來:“難道你也喜歡那個離過婚的女人?”

  其實,她很早就知道李特助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

  即使她和盛延珩已經(jīng)結婚了,可她知道,李特助依然喜歡她。

  所以,她無法相信,喜歡了她那么多年的李特助會移情別戀。

  可現(xiàn)在,當他回答的這樣毫無顧忌,這樣直接的時候,她竟然就有些不確定了。

  她,并不喜歡李特助。

  由此,她也并不想知道,不想關心李特助的一切。

  她只是喜歡那種被人喜歡著的感覺。

  只是,她享受了那么多年被人喜歡著的感覺就要悄然流逝了。

  她引以為傲的資本也就沒有了。

  穆曉婉的心有些惶惶然。

  “我不喜歡那個女人?!?p>  李特助看著顫巍巍的穆曉婉說道。

  穆曉婉的眼睛瞬間又亮了一下。

  趙特助又說:“我在機場聽到盛欣然叫那個女人‘新媽媽’?!?p>  穆曉婉搖搖欲墜的身子終于支撐不住了,她一下子就跌坐在了沙發(fā)里。

  旁邊站著的穆權和黃珊珊終于明白了他們在說什么。

  穆權滿臉憤怒:“盛延珩那小子竟然婚內(nèi)出軌?”

  李特助垂下了頭:“是?!?p>  穆權眼含凌厲,語氣也是凌厲:“他怎么敢?”

  坐著的穆曉婉搖了搖頭,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她有些哽咽的說道:“他敢的?!?p>  客廳里的三人都瞧著她,穆權問:“什么叫做他敢?”

  穆曉婉忽然用雙手捂住了她的臉,帶著哭腔說道:“因為我和盛延珩已經(jīng)離婚了。”

  那三個人霎時間震驚不已。

  穆權沉著聲音問:“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已經(jīng)七年了,我和盛延珩已經(jīng)離婚七年了?!?p>  穆曉婉的哭聲更大了些。

  李特助的神情變了。

  他頓時恍然大悟起來,難怪在之后的那七年里,盛延珩對穆曉婉會那樣的冷漠。

  黃珊珊難掩臉上的驚愕,她問:“你們?yōu)槭裁匆x婚?”

  穆曉婉沒有說話,倒是哭的更傷心了。

  她哭得傷心,是因為她不敢說出她和盛延珩離婚的原因。

  她怕,如果她說了出來,所有的人,就都會用那種厭惡的,鄙視的,不屑的眼神看著她。

  甚至他們都會覺得她是骯臟的,是不知廉恥的。

  可是,如果不說出來,這世上就沒有人能為她做主了。

  盛延珩上了樓梯。

  他一步一步的踩著木地板,來到了他的父親,盛廷瑜的書房門口。

  他抬起手想要敲門,可那只手卻停放在了門上,沒有敲下去。

  不過幾秒鐘,他又將手抄進了褲兜里。

  他沒有離去,也沒有再敲門的打算。

  他只是定定地,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那扇,阻隔了他視線的木質門。

  直到盛延灼的高跟鞋,發(fā)出的“咯噔,咯噔”的聲音停在了他的身邊,他才轉過頭看著盛延灼。

  盛延灼眼眸復雜的看著盛延珩。

  盛延珩不敢敲父親的門,她懂。

  因為在很多年前,盛延珩在父親的書房里摔門而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沒有敲過這扇門了。

  可盛欣然不懂,她仰著頭,聲音軟軟的問:“爸爸,你為什么站在門口,不進去?”

  盛延珩蹲下來與盛欣然平視著:“其實,爸爸......。”

  書房的門突然從里面打了開來,盛延珩的話,便在此時戛然而止。

  “爸。”

  “爺爺?!?p>  盛延灼和盛欣然看著從里面走出來的人,同時喊了一聲。

  盛延珩抬起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

  這個男人和他長的有七八分相似,可他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衰老了。

  他的兩鬢早已花白,而且眼窩處已經(jīng)有些陷了下去。

  男人與樓下那位美麗溫婉的母親比起來,仿若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盛延珩的眼里,漸漸地有了水霧。

  在那個大雨傾盆,電閃雷鳴的夜里,當他的父親看到了那樣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并親眼目睹了大哥大嫂的尸體后,就暈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便以華發(fā)鬢邊生,心臟功能衰弱。

  他整個人頹廢的就像是經(jīng)歷了無法逾越的大災大難。

  “爸....”

  盛延珩的聲音有些哽咽。

  但就在這個時候,穆曉婉的哭聲傳到了他們幾人的耳朵里。

  盛延珩和盛延灼對視一眼,眼里都滿是厭惡。

  盛廷瑜皺著眉頭,看著盛延珩問:“曉婉在哭什么?”

  盛延珩冷笑一聲:“誰知道呢?”

  盛廷瑜用探究的眼神看著盛延珩,可盛延珩的臉上始終都帶著淡淡的嘲諷,任由盛廷瑜看著。

  盛廷瑜問:“你剛來就欺負她了?”

  盛延珩抬眸看向自己的父親,他沒有說話。

  倒是盛延灼又冷笑一聲:“盛延珩剛進門,就來看爸爸,他哪來的時間去欺負她?”

  盛延灼的語氣里竟是盛廷瑜從未聽見過的諷刺:“怕是她自己做了什么虧心事,終于感到害怕了,所以,才哭了起來?!?p>  盛廷瑜又看著盛延灼不置可否。

  他的這一雙兒女,他已經(jīng)管不住了。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下樓去吧?!?p>  盛延珩和盛延灼又對視一眼,跟在了已經(jīng)走出去的盛廷瑜身后。

  盛欣然抬起頭問盛延灼:“那個女人為什么就哭了?”

  盛延灼嗤笑一聲:“她虧心事做多了。”

  盛欣然不知道這個“虧心事”是什么,但她還是懂事的沒有再問下去。

  幾人來到客廳的時候,穆曉婉的哭聲也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保持了一致的緘默,閉口不談穆曉婉為什么會哭的原因。

  黃珊珊眼眸彎彎,說道:“老爺下來了,那我們就先吃飯吧?!?p>  為了等盛延珩三人,他們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吃飯。

  盛廷瑜看著黃珊珊和穆權的眸子一閃后,點了點頭。

  當大家都坐在餐廳的餐桌上后,盛延灼和盛欣然看著那一盤一盤被端上來的菜時,眼睛亮的幾乎都要發(fā)光了。

  桌上的那些菜,居然都是他們愛吃的菜。

  黃珊珊優(yōu)雅的吃了一口菜后,才發(fā)現(xiàn)旁邊的穆曉婉沒有動筷子。

  她問:“曉婉,你怎么不吃?”

  穆曉婉的眼眸中又滿是委屈:“媽,這些都不是我愛吃的菜?!?p>  坐在穆曉婉對面的盛延灼冷笑一聲:“這聲’媽‘還是叫的這樣順溜,我叫的時候,都沒有這么順過。“

  黃珊珊的臉上一陣尷尬。

  她看著穆曉婉又說道:”我讓廚房做了你愛吃的菜,或許是還沒有端上來?!?p>  她轉身向站在不遠處的王叔招了招手。

  可王叔還沒有走過來,盛延珩就放下了筷子,說道:”不愛吃就不要吃,少吃一頓又不會餓死?!?p>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冷漠,語調(diào)更是寒冷如冰。

  在座之人,除了盛延灼和盛欣然面無表情之外,其余的人,臉色都是齊齊一變。

  黃珊珊看向盛延珩,她還想說話。

  可是她的話并沒有說出來。

  因為盛延珩在看著她,那眼眸冰涼冷漠。

  他說:”媽,你對我們都沒有這么關心過,除了這一次?!?p>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又道:”我想,桌上這些我們愛吃的菜,都是你問過我爸之后,才吩咐廚房做的吧?!?p>  黃珊珊神情赧然的瞟向盛廷瑜。

  盛延珩霎時間又冷笑一聲。

  盛廷瑜接收到黃珊珊的眼神,頓時就將碗和筷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看著盛延珩,冷冷的說道:”延珩,你跟我來?!?p>  ”呵呵。“盛延珩垂著頭笑了起來。

  盛廷瑜卻已經(jīng)起身往樓上走去。

  盛延珩最后還是跟著盛廷瑜來到了書房。

  上次他就是從書房摔門而去。這次,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從這里摔門而去?

  盛延灼看著再次上了樓的盛延珩,實在有些不放心,便也放下筷子跟了上去。

  可沒想到,盛欣然也放下了筷子,跟了上去。

  飯桌上又只剩下了四個人。

  盛延灼上樓梯的時候問盛欣然:“你怎么不吃了?”

  盛欣然撅著嘴巴說道:“看著穆阿姨的時候,我就吃不下去了?!?p>  盛延灼“嘿嘿”一笑,摸了摸盛欣然的頭。

  盛廷瑜站在書桌前,冷冷的看著盛延珩:“你怎么能那樣跟你媽說話?”

  盛延珩站在門口,同樣冷冷的看著盛廷瑜。

  忽然,他冷笑一聲:“那我應該怎么樣對她?”

  “像你一樣,低聲下氣,絕對服從,原諒她以前的所作所為?”

  “爸,”不等盛廷瑜說話,盛延珩又沉沉的叫了一聲:“因為你愛我媽?!?p>  “所以,你可以無下限的原諒她曾經(jīng)做過的那些無下限的事情?!?p>  “可是我不能,我永遠都無法原諒她?!?p>  盛廷瑜被盛延珩的這些話,氣得臉都紅了起來。

  于是,他的聲音也就大了起來,他怒目而視:”那是你媽?!?p>  盛延珩的聲音,立刻也不相上下的大了起來:”我知道那是我媽,“

  ”可她是否知道,她是我和盛延灼的媽?“

  盛延珩的胸膛起伏不定:”她就是對待一個外人的女兒,都比對我們兄妹三人好?!?p>  盛廷瑜的胸腔,也開始不停地上下鼓動起來,他用手指著盛延珩,嘴唇哆嗦著:”那個外人的女兒是你媳婦兒,是你老婆?!?p>  “你不知道疼惜,你媽幫你照顧著,那又有什么錯?“

  “爸,”盛延珩又叫了一聲:“你到底是裝糊涂?還是真糊涂?”

  “我就不相信,你從未發(fā)現(xiàn)過,她對待穆曉婉和對待我們兄妹三人的時候,根本就是不一樣的?!?p>  “她對穆曉婉的好,是我們?nèi)伺味寂尾坏降?。更何況,我和穆曉婉已經(jīng)離婚了,七年前就已經(jīng)離婚了?!?p>  盛廷瑜一驚:“你們?yōu)槭裁措x婚?”

  “為什么離婚?”盛延珩看著盛廷瑜,臉上竟是譏諷下的殘忍:“因為穆曉婉做了跟母親一樣的事情,而且做得比那還過分。”

  盛廷瑜的臉色頓時蒼白如紙,甚至有些灰白。

  而他胸膛起伏的速度又加快了,而且快的已經(jīng)不能用正常的速度來衡量了。

  可是,幾乎已經(jīng)到了暴怒邊緣的盛延珩沒有發(fā)現(xiàn),他還繼續(xù)說著:“所以,我為什么要把那樣的女人留在身邊?”

  但,下一刻,盛延珩的聲音忽然就低了下去:“爸,你為什么不跟我媽離婚?就因為你愛她,你便由著她,隨意的傷害我們兄妹三人嗎?”

  盛廷瑜突然大怒:“你不要再說了?!?p>  盛延珩低下去的聲音又飚了上來:“我為什么不能說?”

  “這么些年,你裝糊涂。你裝作不知道我媽不愛你,你裝作那些事沒有發(fā)生過,你裝作從來都沒有大哥大嫂這兩個人?!?p>  “可是,我裝不了。這么些年,大哥和大嫂那被鮮血漫過的尸體,時不時的就在我的腦海里冒出來?!?p>  ”那就像是在問我,為什么還不將那件事查清楚,為什么還不還給他們一個公道?“

  ”那個車禍,你當真就認為那是一場意外嗎?不是的,它根本就不是一場意外,它是被人預謀過得。“

  盛廷瑜忽然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對著盛延珩就砸了過來,還大吼道:”你不要再說了?!?p>  盛延珩沒有防備,那個黑色的煙灰缸恰好砸在了他的額頭上,然后又掉下來,轱轆轱轆的滾到一邊去了。

  盛延珩額頭上那鮮紅的血頓時就蜿蜒而下。

  可他沒管,他還在怒說著:“你根本就不能否認,是我的那位好母親害的大哥和大嫂丟了性命,還害的欣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孤兒?!?p>  盛延珩換了一口氣,鮮血已經(jīng)流到了他的眉毛上:“所以,你為什么還要裝下去?你為什么還不將那件事查清楚?“

  ”你自己不想查,也就算了??赡銥槭裁匆膊蛔屛也橄氯ィ俊?p>  盛延珩身上的戾氣,從他的身體里一層一層的散發(fā)出來,使站在門口的盛延灼和盛欣然都心驚膽顫。

  盛延灼的眼里積蓄著淚水。

  她低頭看著盛欣然,她的手將盛欣然的手握的更緊了。

  她道:“欣然?!?p>  盛欣然抬起頭,眼里也是霧氣蒙蒙,而且那里還有著再也掩飾不了的悲痛。

  她道:“姑姑,我知道的,我很早就知道了,我不是爸爸的女兒?!?p>  盛延灼蹲下去,一下子就將盛欣然抱在了懷里。

  眼淚也同時奪眶而出。

  而在書房內(nèi)的盛廷瑜卻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一個拳頭狠狠的捶在桌子上。

  而另一只手哆嗦著指向盛延珩,大怒道:“你出去?!?p>  然后,他的呼吸一下子就變得急促起來:“你給我滾出去?!?p>  盛延珩的眼眸里,此時已經(jīng)暗沉如濃黑的宇宙黑洞。

  他道:“爸,我這次不會在再聽你的了?!?p>  ”那件事,是我心里的一個梗,我一定要把它查個底朝天?!?p>  說完這句話,盛延珩就轉身,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在門口,他就看到了淚流滿面的盛延灼和盛欣然。

  他道:“盛延灼,我......”

  盛延灼抽噎著搖了搖頭:“你沒有錯。”

  盛延珩眼里的暗潮洶涌霎時退了個干凈。

  突然,書房內(nèi)傳來”咚“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盛延珩和盛延灼對視一眼,臉色同時巨變。

  他們兩人急忙進屋,就看到盛廷瑜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

  盛延珩和盛延灼大驚。

  盛欣然也被嚇壞了,她跑到盛廷瑜身邊,哭喊著:”爺爺,爺爺。“

  盛延珩去抱盛廷瑜的空當,對盛延灼說道:“盛延灼,打120?!?p>  ”好?!笆⒀幼茟艘宦暎突琶Φ膹目诖锬贸鍪謾C撥打了120。

  而盛延珩卻已經(jīng)抱著盛廷瑜跑下了樓。

  還坐在客廳里的四個人,看到盛延珩抱著盛廷瑜從樓上跑下來時,神情也是大變。

  但盛延珩誰都沒理,他直接抱著盛廷瑜出了別墅的大門,將其放在車上,就上了駕駛座。

  盛延灼牽著盛欣然跑出來后,也上了后座。

  盛延珩立即就發(fā)動了車子。

  車開了一小半路程的時候,就遇到了已經(jīng)趕來的救護車。

  盛延珩不停地打著喇叭,直到將救護車攔了下來。

  然后,他們又將盛廷瑜挪到了救護車上。

  盛延珩沒有再管他開來的那輛車,他抱著盛欣然就和盛延灼一同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到達醫(yī)院后,就立刻將盛廷瑜送進了急救室。

  盛延珩和盛延灼都焦急的等在外面。

  而盛欣然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急救室外的凳子上。

  只是,不過一會兒,黃珊珊三人并著李特助也趕來了醫(yī)院。

  黃珊珊似乎有些悲痛,連聲音都有些急躁,他看著盛延珩問:“延珩,你爸爸怎么樣了?”

  盛延珩按壓下心里的焦急,定定的看著黃珊珊。

  他那墨瞳里掀起的狂風駭浪幾乎就要將黃珊珊給吞噬淹沒了去。

  黃珊珊大驚,立即就向后退了一步。

  而盛延珩那冰冷刺骨的聲音又傳進了黃珊珊的耳朵里,同時也傳進了其他人的耳朵里。

  他道:“媽,你這樣裝模做樣的,累嗎?”

  黃珊珊微怔:“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媽,你不懂嗎?”

  “既然你從未愛過我爸,你為什么要嫁給他?”

  “既然你現(xiàn)在還不愛他,那你為什么還不選擇離婚?”

  “既然你從來就不喜歡我們兄妹三人,甚至連一個笑容都吝嗇于給,那你為什么又要把我們生下來?”

  “然后,又讓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嫉妒著你對別人的好?”

  盛延珩字字珠璣,就像是要把他這些年,積壓在心中的怨氣一股腦的倒出來。

  他此刻,忽然就明白了,楊珊雯為什么要那樣對傅尚國了。

  但是,盛延珩的怨氣似乎還沒有發(fā)泄完。

  他在努力的壓制著他無法控制的暴力。

  盛延珩的聲音沉得沙?。骸澳氵@到底是為什么?”

  黃珊珊的嘴巴張了張:“延珩,我不是......?!?p>  “你不是什么?”盛延珩打斷了她:“還是你想說,你是迫不得已?”

  盛延珩嘲弄一笑:“這些話,你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說過了?!?p>  黃珊珊的眼神忽明忽暗,就連盛延珩都看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了。

  站在黃珊珊后面的穆權,此刻卻突然站了出來。

  他冷眼看著盛延珩,冷笑道:“這就是你對你母親說話的態(tài)度?”

  盛延珩不屑地瞟了一眼穆權,他從小就不喜歡這位穆叔叔。

  因為他每次看著他們兄妹三人的時候,那眼神就像是看著偷了他的羊的狼崽子。

  盛延珩語氣輕飄飄的:“我要怎么對我母親說話,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何干?”

  穆權眼睛一瞇:“這就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tài)度?“

  ”只要是,我不喜歡的人,我說話都是這個態(tài)度?!笆⒀隅穹髁朔魉行薨櫟囊路值溃骸痹趺?,穆叔叔有意見?“

  穆權沒有說話。

  他只是一拳過去,砸在了盛延珩的臉上。

  盛延珩沒有預防,頓時被穆權一下子砸的偏倒了一邊。

  而他嘴里已經(jīng)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

  盛延珩自嘲一笑,今天他可真是受傷頗多,額頭還沒有包扎呢,臉上就又挨了一拳。

  他將嘴里的積血吐出來,用手擦了擦嘴邊的血。

  然后,他在穆權同樣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拳捶在了穆權的臉上。

  穆權頓時也被打的身子偏了過去。

  盛延珩冷笑連連。

  他今日的怒火正無處發(fā)泄呢,正好有人自愿給他送來了一個出氣筒。

  盛延珩當下也不管這是不是在醫(yī)院里,就和穆權在急救室門外,在走廊里廝打起來。

  沒有人去勸架。

  黃珊珊沒有,盛延灼沒有,盛欣然也沒有,李特助當然就更不敢了。

  只有大驚失色的穆曉婉跑了過去。

  她想要將那兩個人分開,可是她辦不到。

  除了自己被推出好遠之外,她無能為力。

  最后,還是急救室的醫(yī)生在門口喊了一嗓子:”誰是患者的家屬?“

  那纏打在一起的兩人才分了開來。

  眾人一看,這兩個人都已是鼻青臉腫了。

  盛延珩和盛延灼都走了過去,道:”我是。“

  那位女醫(yī)生將盛延珩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病人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p>  到此時,盛延珩和盛延灼才松了一口氣。

  盛廷瑜被送到病房后,盛延灼帶著盛欣然和黃珊珊在里面照顧著。

  而穆權,穆曉婉和李特助都已經(jīng)回去了。

  盛延珩坐在走廊的凳子上,他有些想楊珊雯了。

  于是,他就拿出了電話,打開了解鎖鍵,找到了電話薄。

  可那電話薄上竟然只有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楊珊雯的名字。

  盛延珩按在了那個名字上,遲遲沒有撥通。

  他忽然一笑,按了一下,撥通了。

  那邊傳來嘟嘟的聲音,可是沒兩聲,就被掛斷了。

  盛延珩一愣。

  隨后,他就發(fā)了一個短信過去:你若是不接電話,我還是有辦法讓你接的。

  他退出信息,又回到了電話薄。

  但,他還沒有撥出去,電話就響了起來。

  盛延珩的臉上瞬時就布滿了笑容,那是楊珊雯打來的。

  這個電話也只有楊珊雯能打通。

  因為,這是他專門為楊珊雯準備的電話。

  盛延珩接了起來:”喂?楊珊雯?”

  那邊的楊珊雯聽起來淡淡的:“你有什么事嗎?”

  “沒有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在干什么?”

  “哦!”那邊沉默良久,又問:“我要睡覺,你在干什么?”

  “我在醫(yī)院。”

  “醫(yī)院?”那邊像是怔了一下:“你在醫(yī)院干什么?”

  盛延珩默了默,又道:“我爸心臟病犯了?!?p>  “哦!那伯父還好嗎?“

  盛延珩的嘴角一彎,他竟然從楊珊雯的語氣里聽到了不盡如人意的失落。

  他問:”你是不是對我沒有住院這件事,有些失落?“

  ”沒有?!皸钌忽┗卮鸬母纱鄻O了:”絕對沒有。“

  盛延珩又沉默了一會兒:”我......“

  那邊的楊珊雯沒有等到下文,便問:“什么?”

  盛延珩的眼眸一暗,說道:”沒什么。時間晚了,你去休息吧?!?p>  ”好!“

  然后,電話瞬間就被掛斷了。

  盛延珩看著電話愣了一秒,他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掛電話的速度還當真是快呀。

  **

  李特助開著車。

  車里靜悄悄的,他似乎只能聽到后座上,那兩個人輕微的呼吸聲。

  李特助抬眼看向后視鏡,從那里,他看到了臉色沉郁的穆權,還有神情有些傷心難過的穆曉婉。

  穆權和穆曉婉沒有說話,他當然也不敢說太多的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權的聲音傳進了李特助的耳朵里。

  他問:“李特助,盛延珩那小子和那個女人有多長時間了?”

  李特助默了一會兒,答道:“大概快要五個月了。”

  穆權又問:“那個女人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干什么的?”

  李特助沉默了下來。

  他不知道他應不應該將,有關楊珊雯的信息告訴穆權?

  他是愛穆曉婉沒錯,可他的老板依然還是盛延珩。

  就在李特助猶豫間,穆曉婉問他:“李特助,你怎么不說話了?”

  李特助又瞧了一眼后視鏡。

  就在那個鏡子里,穆曉婉正用她那雙期盼的眼睛看著他。

  于是,他問:“穆小姐也想知道?”

  “只要是關于延珩的,我都想知道?!?p>  穆曉婉說的想當然。

  李特助的目光又看向了前方。

  在這樣陰雨的天氣里,他幾乎都要看不太清楚前方的路了。

  就像他看不清楚自己前方的路一樣。

  自那天他選擇了穆曉婉,背叛了盛延珩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看不清他的路了。

  穆曉婉有些等不及李特助的不言不語了。

  她輕輕地喊了一聲:“李特助?”

  李特助的眸光一動,他道:“那個女人沒有任何身份背景,她只不過是蘭市最底層的人民大眾而已。”

  穆曉婉忽然就長輸了一口氣。

  而穆權卻冷笑道:“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女人,收拾起來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p>  李特助一顫。

  在這樣冷的天氣里,他竟然就出了一身汗。

  是冷汗。

  他道:“穆叔叔,那個女人,你最好別動?!?p>  如果動了,那盛延珩就不止讓他脫層皮那樣簡單了。

  穆權那閃著精光的眼睛一瞇,冷聲問道:“我就是動了又能怎么樣?”

  動了能怎么樣?

  當然是讓你傾家蕩產(chǎn),活的還不如一條狗了。

  不,或許連一支過街老鼠都不如。

  可這樣的話,李特助不敢在穆權面前說。

  李特助覺得自己有些冷,渾身都很冷。

  就在那一霎那間,他想清楚了一件事。

  那就是,只要穆權敢動楊珊雯一分,不只是穆權整個家族會完蛋,就連他也會完蛋的。

  因為是他,將楊珊雯的信息告訴給穆權的。

  李特助現(xiàn)在不止身上冷,連他的心都涼了下去。

  可穆曉婉還不放過他,他聽到穆曉婉問他:“李特助,你會一直幫著我的,對不對?”

  對不對?

  對不對?

  李特助有些不知道了。

  他不知道是穆曉婉重要,還是自己的命重要?

  “李特助?”

  穆曉婉又喊了一聲。

  李特助沉吟了幾秒鐘,才出了聲:“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我會幫你?!?p>  穆曉婉的臉上頓時就展開了笑容,她道:“李特助,你要記住你今日說過的話。”

  李特助眼里的情緒一變,回道:“好,我記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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