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幢高樓大廈坐落在城市里,馬路兩邊亮起了一盞盞路燈。
縱橫交錯的道路上布滿了川流不息的車輛,以及匆匆行走的人群。
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楊燧剛剛加完班從公司出來,準備去擠地鐵回家。
一個人走在路上,不帶一絲溫度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顯得孤單落寞。
楊燧滿身疲憊地走在人行道上,他掏出手機,一邊走路一邊追劇,緩解一下高強度的工作帶來的疲乏。
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跑車正在馬路上極速飛馳,一路上已經(jīng)撞到了好些車輛,一時間,馬路上交通堵塞。
保時捷剛剛與一輛小型貨車相撞,一下子被撞偏,方向直指人行道上走著的楊燧。
帶著耳機看劇正入迷的楊燧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只感覺到身體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手機從手中滑落。
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楊燧整個人被拋飛出去。
在空中飛了兩秒,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就人事不知。
鮮血頓時從他的身下蔓延而出,染紅了地面。
銀色的保時捷撞在了人行道旁邊的瓷磚墻上,徹底報廢。
……
楊燧感覺自己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暈暈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只是模糊地聽見耳朵邊出現(xiàn)急切的呼喚聲,但具體是什么,他并不清楚。
費力地睜開眼睛,楊燧就看見一張類似猿猴的臉,貼近自己。
這張臉長著稀疏的黑色淺絨毛,顴骨高突、前額低平、鼻子高寬、嘴巴前伸、牙齒粗大,就像是沒進化完全的猿人一樣,丑的不行。
再定神一看,這猿人的身體估計和十來歲的未成年人差不多,手和腿卻是一樣的長,大概六十厘米,不像正常人那樣手比腿短。
這張丑臉可把楊燧嚇了一大跳。
這猿人哪里來的?
沒等楊燧搞明白,眼前的猿人開口,用一種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說道:“你終于醒了。”
然后,這猿人飛快地跑開了。
嗯?
它說的是什么語言?
不是漢語啊,但為什么我能聽得懂呢?
楊燧正奇怪的時候,腦子里突然一陣刺痛,涌出許多記憶。
等他吸收完那些記憶,緩過來以后,咽了咽滿是苦味的口水:“老天爺,你不會這么搞我吧!”
“我這是穿越了?”
“踏馬的,我這么穿越到這種鬼地方來了?”
“果然,小說里都是騙人的,別人都是穿越到什么修仙玄幻世界、什么魔法斗氣世界,再不濟也是古代歷史世界,我怎么穿越到了這叢林野外,還成了一只渾身長毛的黑毛猿!連野人都算不上?!?p> “你還不如讓我直接死了,我恐怕是最倒霉的穿越者了吧!”
“he——tui!”楊燧朝著天空吐了一口唾沫。
唾沫吐出去,牽動了他臉上的傷口,引得他一陣疼痛,直吸冷氣。
說起這臉上的傷口,此時此刻,他只想唱一首涼涼。
在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昏迷之前,原主人和他的父母一起去找吃的,在樹上摘果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個蜂巢。
然后蜂巢里面就飛出一只只雞蛋那么大的馬蜂,楊燧把它叫做毒王蜂。
他們?nèi)齻€就趕緊跑,可是長腳的哪里跑得過長翅膀的呢?
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父母就把他圍在中間,盡量不讓他被毒王蜂蜇到。
父母承受了絕大多數(shù)的毒王蜂的攻擊,被保護在中間的原主人情況要好得多,全身上下只被蜇了兩下。
雖然原主人只被蜇了兩下,但他的情況也沒見得有多好,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來看還屬于未成年,對蜂毒的抵抗力自然是比不上成年的黑毛猿。
毒王蜂的毒性非常厲害,還沒等他們跑回棲息地,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等這具身體再次睜開眼就成了穿越而來的楊燧。
楊燧先是用手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臉,他的臉被蟄了一下,原本瘦得跟皮包骨一樣的臉現(xiàn)在腫成了豬臉。
然后再看了一下被蜇的另一處——左手臂,發(fā)現(xiàn)長滿黑毛的左手臂也比正常的右手臂粗大了整整一圈。
幸好這是穿越到了不看臉的野外,不然他這張臉可怎么見得了人啊?
楊燧心道:這也是穿越到這樣的世界的唯一好處了吧!
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
放眼望去,碧綠一片,進入眼簾的是一棵棵高大的樹木,枝繁葉茂,地上長滿了各種矮小的植物,有些好像認識,有些則根本沒見過。
這樣的環(huán)境,和前世電視里的原始森林差不了多少。
再轉(zhuǎn)頭看了一下身后,他背后是一株參天巨樹,枝繁葉茂,根系發(fā)達。
前世,他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樹,得有幾千年的樹齡了吧!
楊燧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樹干的直徑少說也得有十米,僅僅是這顆巨樹的樹干就把他的視線全部遮擋了,完全看不見巨樹后面的景象。
地面上許多粗大的樹根以巨樹為中心,向著四周蔓延出去。
楊燧看著這些樹根,心想:把它們鋸下來拿去做菜板倒是很合適的啊!
他之前就是睡在兩條樹根之間的空地上,地面上隨便鋪了點枝葉。
這里就是這群黑毛猿的棲息地。
媽呀,這條件也太差了!
不說房子,起碼也得有個窩吧!
“燧,燧!羅來看你了?!睏铎菰谶@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黑毛猿從遠處跑過來,對著他說。
“燧”是這里的黑毛猿對楊燧的稱呼,僅僅是一個代號而已,并沒有什么實際意義。
楊燧看見在那個名叫“勻”的黑毛猿的后面跟著一個比“勻”高大接近一倍的黑毛猿,這身體和一個兩米大漢差不多了吧!
楊燧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名叫“羅”的黑毛猿,他除了臉上長了些細短的淺絨毛,身上其他地方都被密密麻麻的黑色毛發(fā)覆蓋,估計這黑毛得有一根拇指那么長。
相比之下,勻身上的黑毛就沒有羅那么長了,不知道是不是楊燧的錯覺,他感覺勻長得要比羅好看一些。
楊燧心里暗笑自己:都是沒進化成人的動物,還能分出哪個好看哪個丑嗎?
看著眼前的兩只長得都丑的黑毛怪,他腦子里不禁冒出疑問:這是個什么世界?
歷史上有長這個樣子的動物嗎?
楊燧不知道,他前世又不是生物學(xué)家,對這些也不感興趣。
在原主人的記憶里,羅是他們這群黑毛猿的首領(lǐng)。
羅高大的身軀給楊燧帶來一種壓迫感,居高臨下的羅開口道:“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楊燧用黑毛猿的語言回答:“我感覺渾身沒有力氣,被蜇到的地方很疼?!?p> 羅點點頭:“你被毒蜂蜇了,身上的蜂毒還沒有全部解,有這種感覺很正常?!?p> 楊燧又道:“怎么只有我一個,我父母呢?”
羅沉默了一下,還沒開口,就被旁邊的勻插話道:“你父母被蜇的太厲害,我們發(fā)現(xiàn)你們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死了,只有你還留著一口氣,然后我們就把你帶了回來?!?p> 勻繼續(xù)說:“為了救你,羅把最后一根解毒草都喂給你吃了。你睡了一天才醒過來?!?p> 聽到原主人的父母死了,楊燧心里雖說沒有非常悲痛,但還是免不了傷感,畢竟他們?yōu)榱吮Wo自己的孩子才死的。
大多數(shù)物種,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對自己的孩子的愛,往往都是相似的。
成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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