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我先把你的腳處理一下吧?!笨粗恢蓖鉂B著血的腳,其彬滿是擔憂的說道。
“嗯,你留下?!痹捖洌裟鹗軅哪_向客廳處的沙發(fā)走去,行走的步子依然堅定,背影堅毅挺拔,好似那雙腳完好無損一樣。
客廳中,唯一留下來的其彬看著眼前慘不忍睹的腳掌,拿著酒精棉的手微微顫抖。由于走動,玻璃渣已經(jīng)深深地陷在肉里面,不停流出的血液將整個腳掌染紅,用了好多個酒精棉才將腳掌的真實情形顯現(xiàn)出來。
“當家,可能會很疼?!睗M是玻璃碴的腳掌讓見過大風大浪的其彬突然眼眶熱熱的,看著仍舊是一臉漠然的霍墨,不由心疼的提醒道,雖然當家可能并不覺得疼。
聽言,霍墨垂首看向自己的腳掌,隨后身子往后一躺,閉上了眼睛。疼?呵,還有比失去‘靈’更疼的嗎。
空蕩靜寂的偌大別墅里,仿似能夠聽到人心跳的聲音,自從夜靈來到以后,霍宅還沒有這樣冷清過,如今,霍家終歸還是回到了以往的樣子。在這個安靜的下午,其彬拿出了自己十二萬分的精力,一一將男人腳掌上的玻璃渣清除掉,仔細的包扎好。
窗外陰沉的天色,逐漸刮起了大風,抖落了要凋謝的花瓣。也許,沒有夜靈,對于霍家來說未必是壞事,而之于當家……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沒有了軟肋,當家也會更好。
呼嘯的狂風,帶走了不屬于即將到來的季節(jié)的事物、顏色,也帶走了一些人的美好憧憬。有人欣喜,有人哀傷,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許人生就像一場鳳凰涅槃,死即是生。
一連幾天的大雨,讓Z市所有人煩躁不已。凌晨時分,郊區(qū)小路上,一人渾身臟亂,步履瞞姍的走著,長長的頭發(fā)被泥水打濕,亂亂的毛糙不堪,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看不清原本的樣子,鮮血和泥水混合著,整個人頹然至極。
從騙南昊帶夜靈離開后,顧沁媛便發(fā)覺身后有人在跟蹤她,對方一直沒有動靜她也摸不清底細,原以為是霍家的人,然而,當她在顧家的心腹告訴她,她的父親搶占了顧家后,身后跟蹤的那批人便開始動手。
那一刻,她才知道,這是她的父親派的人,為的就是抓住她,控制住她,不讓自己有機會搶顧家家主之位。
黑暗中,女人眼中滿是深沉的恨意,做了這么多年的替身,也報完了當年的情意,既然你不仁那也別怪我不義。
“喂,凌天,是我。”
“沁媛?你現(xiàn)在在哪里,有沒有事?”這幾天因為顧家突發(fā)的事情,又一直聯(lián)系不上顧沁媛,一直擔心她會不會有事,此刻聽著電話里的聲音,宮凌天緊張的詢問道。
“我沒多大事,只是受了點傷,凌天,你可以幫我一下嗎?”
“好,我馬上過去找你,地址發(fā)給我,找位置藏好,不要亂動?!甭牭筋櫱哝抡f受傷了,宮凌天心緊緊的揪著,著急的說道。
“好,我發(fā)給你?!痹捖?,顧沁媛將電話掛斷,把自己的地址發(fā)過去,臉上的神情和打電話時語氣中的驚慌無助形成鮮明的對比,此刻,那還能找到一絲的恐慌。
收起電話,顧沁媛轉身向不遠處的低洼地走去,此刻她誰也不敢相信,包括宮凌天。
凌晨時分,半山腰處的一棟獨立式別墅里,夜狼,孤狼,黑豹,南笙幾個夜剎的主力人物全聚集在一間議事的書房中。
一身黑色運動裝的宮凌天看著面前的幾人,沉聲說道:“一會我要出去一趟,如果在天亮之前我還沒有回來,那你們就集合夜剎主力,去顧家找我?!?p> “主子,為什么要去顧家找你,而且,現(xiàn)在是凌晨,主子要去哪里為什么不讓我們跟著?!甭犞鴮m凌天的話,夜狼疑惑的出聲問道。
現(xiàn)在出去,還是獨自一人,難道是那件事暴露了…….
“夜狼,怎么,現(xiàn)在我去哪里都要和你報備了?”聽著夜狼的話,宮凌天眼神危險的看著他,冷聲說道。
“主子,夜狼不敢。”
“哼,恐怕沒有你夜狼不敢的吧?!崩淅涞目粗椭^的夜狼,話落,宮凌天看向一旁站著的孤狼說道:“在我回來之前,將別墅周圍清理干凈,特別是顧家的人。”
“是,主子是要去找顧小姐嗎?”聽著主子話中的意思,恐怕這次又是那個女人找上了主子,她還真是陰魂不散,看來顧家哪位新上任的掌權人手段還是不夠。
“嗯?!痹捖洌瑢m凌天抬腳向外走去。
“主子,顧家我們現(xiàn)在不宜與其為敵,顧小姐是現(xiàn)任顧家家主的女兒,顧家不會對她怎么樣的?!笨粗磳⒆叱鋈サ哪腥?,孤狼急聲說道。
聽言,向外走的腳步停下,宮凌天回頭看著說話的孤狼以及同樣一臉凝重的夜狼幾人,眼中的怒氣升起。“閉嘴,之前的事我就不再追究,往后不要讓我聽到這樣的話?!?p> “主子,現(xiàn)在幾大家族正是混亂之際,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大好的時機,而顧家便是我們現(xiàn)在要合作的對象,為了一個女人,主子,不值得!”
“是啊,主子!”
“主子!”
“主子!”
“夠了,沁媛的身份我想你們應該不會不知道吧,顧城能夠親手將自己的親身父親殺了,又怎么敢保證他不會為了鞏固地位對沁媛下殺手?!?p> “還是你們認為,一個養(yǎng)女的地位能比得過親生父親和顧家掌權人的地位?”現(xiàn)在的顧家對沁媛來說就是龍?zhí)痘⒀?,他是絕不會讓她一個人面對這些的。
“可是,主子,她…….”
“閉嘴!到底我是你們的主子,還是你們是我的主子。”
“………”聽言,孤狼幾人,低垂下頭,恭敬地彎腰俯首。
看著幾人,宮凌天眼神冷寒,轉身抬腳離去。
房間里,幾人看著焦急離去的背影,臉色嚴肅低沉。
“孤狼,這下怎么辦?如果主子將那個女人帶回來,那我們夜剎可是與顧家敵對了,而且恐怕夜剎也會成為那女人的奪位籌碼?!毕胫酝櫱哝碌奶幨滦袨橐约爸髯訉λ闹匾?,南笙擔憂的說道。
“不知道,現(xiàn)在還是將主子交代的事做好吧,以后…再說吧。”看著寂靜漆黑的夜色中,一輛黑色的車子從別墅里行駛出去,孤狼眸色深沉的說道。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一定會替主子除掉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