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雪鼻子一酸,忍不住紅了眼眶,晶瑩的淚凝結(jié)成珠,仿若下一秒就會滾落。她咬住唇拼命想把淚逼回去,可適得其反。
“別哭!”蘇陌瀟溫?zé)岬拇笳茡嵘纤哪槪瑸樗萌I水。
就是這樣簡單的兩個字,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使李落雪所有的堅忍變得不堪一擊,眼淚如決堤般越流越多、越流越快。
蘇陌瀟心疼不已,不知如何勸慰,只能不停地去擦淚水,卻不起作用,情急之下直接吻上了李落雪的臉頰,把一顆顆淚珠吻入口中。
李落雪呆住,哪怕她來自現(xiàn)代,哪怕她重活一世,也沒有被一個男子如此對待過啊。好一會兒,她才恢復(fù)思考能力,立刻羞惱地把眼前的男子推開。她沒忘記,這個男子有婚約在身,她的驕傲、她的理智都不允許自己沉溺在一段沒有結(jié)果或者說無法接受的結(jié)果中。
蘇陌瀟懷里一空,看著躲開幾步外,轉(zhuǎn)過身、別過臉的小人兒,意識到什么,再也沒有勇氣上前,心里失落而悵然。
李落雪匆匆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依然背對著蘇陌瀟,淡淡地道:“謝謝你為我做的那些,但是沒必要,就算你堵住了別人的嘴,可你堵不住別人的心。所以,不要再繼續(xù)做那些了。”
“這是你今天的來意嗎?”蘇陌瀟神情落寞,不答反問,“我能為你做的不多,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答應(yīng)你?!?p> 李落雪剛止住的淚又有奪眶而出的沖動,這個男子話很少,更是從來不會說甜言蜜語,可就有本事一次次觸動她的心。
心里有個聲音在提醒她,該說的說完了,應(yīng)該走了,不過李落雪的腳下仿佛長了釘子,怎么也挪動不了,她沒話找話:“那個,最近牛肉生意很好,盈利增加了?!?p> “我聽閻七說了。”
“謝謝你一直以來提供的幫助?!?p> “謝?”蘇陌瀟苦笑、嘲諷地勾唇,“我為的是自己,你用不著感謝?!彼枰y子,大把的銀子,從這個角度來講,他自私地利用了李落雪。呵,他所謂的愛也沒有多么高尚和偉大,是不是?
“……”李落雪扯了扯嘴角,終是無言。
主帳外,謹(jǐn)俞被閻七擋著,還是不甘心地拼命豎起耳朵偷聽。只可惜里面聲音很輕,又?jǐn)鄶嗬m(xù)續(xù),他聽不真切。
正在這時,謹(jǐn)堂領(lǐng)著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過來,看見閻七,顯然有點意外:“怎么不進(jìn)去?”
閻七抱拳算是打招呼,輕聲道:“李姑娘在里面?!?p> 謹(jǐn)堂一愣,謹(jǐn)俞蹭過來不滿地嘀咕:“進(jìn)去好久啦,也不知道在談什么,還沒完了!”
謹(jǐn)堂對他使了個眼色,略帶告誡地說:“將軍的事,不是我們可以隨意議論的!”
謹(jǐn)俞這才留意到后面跟上來的小廝,很快認(rèn)出這位是宋明輝家的家奴槐安,曾見過幾次,心里尋思:他怎么來了?
槐安早看出幾人似乎有事,倒也不說破,笑著上前見禮,言辭之間還算客氣。隨后,他試探地詢問:“蘇將軍過年也沒能回去,我受蘇夫人囑托給他帶了點東西,不知蘇將軍現(xiàn)在有沒有空見見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