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我是怪物?
監(jiān)牢是囚禁靈魂的迷宮。
陰暗、潮濕、怪味。
灰黑的墻上貼掛著逃生通道應急燈,泛著微弱的燈光,暗示這里是人為的掌控。
揭示這里的一切必定不能見光。
近十米寬的過道兩側的地面上,鋪蓋著大約半米寬的地漏網(wǎng)格板,不時有深紅色的液體順著排水渠流淌,從黢黑濕膩的地漏網(wǎng)格板進入下水道。
離十米遠就能嗅到濃濃的血腥味、消毒水味以及一些其他的刺鼻的味道。
兩側的監(jiān)牢大小不一,非對稱排列,有些墻體顏色深淺不一,但是都有一定年份了。莫非這里是后來改裝成監(jiān)牢的?
那以前是做什么用的?
伍飛的監(jiān)牢位于走廊的拐角處倒數(shù)第一間。
緊挨著大門緊閉的逃生通道。
如果順利把伍飛營救了,不耽誤立刻從逃生通道逃離這個鬼地方。
跑著跑著,不覺發(fā)現(xiàn)了深紅色液體的源頭,是從一間監(jiān)牢的大門下面流出來的。
不過,更加引起我注意的是它斜對面的“那間”。
“那間”說它是監(jiān)牢,不像,實驗室,也不像。
和這一層的其他監(jiān)牢截然不同。整體看起來特別結實、嚴密。墻體金屬感十足,大門是由兩扇厚重的金屬墻體組成的滑動大門。如此特別的布局,想必里面肯定關著重要的人物。
也或許就是一間普通的庫房。
是我想象力太過于豐富罷了。
不過要只是普通房間的大門,何必搞得那么特殊?
看來這個地方真是隱藏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然了我管不了那些,趕緊逃離出去才是當務之急。
突然一股刺鼻的氣味濃烈的撲進我的鼻腔,刺激我的頭腦。
沖的我差點沒吐出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有深紅色液體流出的那間監(jiān)牢的大門竟是開著的,雖然只是露出一條縫,但是可以看得出里面漆黑一片,連光亮都被囚禁了。
黑洞般深邃,攝人心魄,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生怕下一秒就會有恐怖的怪物,沖破黑暗的牢門,全身血淋淋,血肉模糊的,撕扯著裂開的大口,齜著獠牙,劈頭蓋臉向自己撲來。
我捂著鼻子,本能的避而遠之,繞道而行。
但是誰知艾瑞莎卻飛到這間監(jiān)牢門口,對我大喊道:“弋塵你干嘛呢?別怕,里面沒有怪物,是人,還剩一口氣?!?p> 我一聽,立刻感覺腿不軟了,趕緊跑到監(jiān)牢門口,對艾瑞莎說道:“誰怕了,我只是感覺這里面的氣味特別難聞而已……”
艾瑞莎突然打斷我的話,問道:“好了,我懂,就問你救還是不救?”
時間緊迫,追兵馬上就到,砍殺的吼叫越來越大,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密。
救得話,那人還剩一口氣,肯定是個累贅。
不救的話,我豈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善良,是我的本性。
看著艾瑞莎急迫的眼神,我一咬牙一跺腳。
“救。”
我猛然拉開監(jiān)牢大鐵門,迎面而來的刺鼻氣味,讓已經(jīng)半天沒吃飯的我翻江倒海。我強忍著痛苦,觀察這間監(jiān)牢。
發(fā)現(xiàn)這里和我之前那間監(jiān)牢一樣黑。
借助魔瞳的夜視能力,勉強可以看清里面的狀況。
這間監(jiān)牢比我那間大,大約有10平米,同樣是密室,通體暗黑色調(diào),墻上鋪滿了各種工具,剔骨刀、狼牙棒、透骨釘、附骨針、手抓鋸、指虎、鋼鞭等。
都是一些變態(tài)的行刑工具。
而受刑對象正是此刻被捆綁雙手,吊在屋頂?shù)哪吧腥恕?p> 低著頭,像死了一樣。
說是男人,主要是從發(fā)型上辨認。
他的臉上,衣服上,已經(jīng)被血液浸透。
不時有膿血水從他的腳下滴落。
刺鼻的氣味嗆得我不能呼吸,艾瑞莎說道:“還活著?!?p> 既然還活著,那就得救。
我三步并作兩步,靠近這個陌生男人。
近距離觀察,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被折磨的皮開肉綻了。
有些血膿水粘著衣服,看起來特別疼。
“……”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低著頭,臉上也是一臉臟血。
不管了,這時候沒工夫聽他說什么,救人要緊。
我拉著捆綁在他手上的鐵鏈,用惡魔右手輕輕一扯,鐵鏈便開了。
一米八幾的個兒,一百五六十斤的身體瞬間壓在我身上。
“哎喲……”
壓的我吭哧吭哧的。
只不過膿血水弄了我一身……
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一把將他摟緊,向監(jiān)牢大門挪去。
好在有惡魔右手,化解了他大部分的重量,我攙扶著他,倒也能夠方便的走動。
可是剛推開監(jiān)牢大門,只露出一條縫,便看見一群“追兵”從拐角處出現(xiàn),左顧右看,吆五喝六,罵罵咧咧。
嚇得我趕緊又縮了回去。
關上監(jiān)牢大門,伺機而動。
我背靠著大門,感慨道:“呼呼……好險……”
艾瑞莎手指豎起來,貼在嘴上,說道:“噓,別說話,他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p> 我摒氣寧息,生怕一絲動靜便能引起外面那群“追兵”的注意。
“他們?nèi)ツ睦???p> “不在那個間兒。”
“我去,這么粗的鐵鏈都能扯斷。”
“果然是個怪物。”
“沒事,老大交代了,對付這種怪物,直接宰了就行?!?p> ……
隔著監(jiān)牢大門聽到微弱的聲音。
我一頭霧水,瞪大雙眼驚訝道:“怪物,誰是怪物,我是怪物?”
艾瑞莎依舊手指放在嘴上,說:“噓,他們過來了?!?p> “墨總那個間檢查了嗎?”
“還沒有?!?p> “啥墨總,馬上也成肉沫了?!?p> “哎,墨爾菲斯財團唯一繼承人,竟然落得這下場,哎!”
“誰讓他不識抬舉,得罪了老大,不說他了,先找怪物,他們該不會躲在里面吧?!”
“不會的,都這時候了,逃命要緊,誰還顧得上一個將死之人,走過去看看?!?p> 我聽完這幾句對話,突然驚的滿頭大汗,心怦怦跳。墨總,難道我攙扶的這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男人就是墨爾菲斯財團的唯一繼承人——墨然?
究竟是誰把他害成這番模樣?又為什么會害他?
為何我和他要共同被關在這里?
這里面肯定有文章,只是我一時頭大,不得而知。
眼下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好,他們馬上就要到達這個監(jiān)牢了。
如何是好,我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