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盒子里有些迷人的鄧麗君,鄒建文腦海忽然一閃,對毛德義說:“阿義,你去一下虎哥那里,把他叫到這里來?!?p> 虎哥來到麗聲音像店的時候,毛德義的妹妹毛惠已經(jīng)做好了飯,看到虎哥,也知道是自己哥哥的朋友,客氣地說到:“虎哥來的正好,一起吃飯?。俊?p> 進來的虎哥倒也是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凳子上。
“你倒是一點也不客氣?。俊编u建文調(diào)侃著。
虎哥一笑說:“小惠妹子又不是外人,和她客氣什么?。渴遣皇前?,小惠妹子?!?p> “嗯?!毙』菸⑽⒁恍Γ艿胶竺嫒ソo虎哥拿碗筷了。
“兄弟,你上次讓我收的東西,我可是收了不少,都囤起來了。”
鄒建文知道虎哥說的東西,肯定是茅臺酒,就囑咐他一定要避光陰涼的地方保存,不然以后就不值錢了。
“嗯,放心好了,我囤的地方,以前是酒廠,肯定沒問題的?!被⒏缬行┤馓鄣卣f:“兄弟,我這次是小一萬下去了,你說以后會增值,不會有錯吧?”
“我好像是給了你兩萬吧?”
毛德義插了句:“還有我五千。”
虎哥聽到這話,也是明白了,人家花兩萬塊錢的正主都不擔心,自己才萬把塊錢的人,擔心個毛啊。
“對不住了,兩位兄弟,我枉做小人了?!被⒏缍似鹈媲暗木票?,一飲而盡,放下杯子說到:“我自罰一杯。”
吃完飯,小惠收拾桌子,鄒建文則是把兩人帶到一旁,低聲問:“有一筆生意,需要冒一點點風險,敢不敢干?”
“利潤咋樣?”虎哥關心地問。
“暴利。”
“干啊,孫子才不干?!被⒏绱鹬?p> 鄒建文把兩人拉近了一些,在兩人耳旁輕聲說了一通,興奮的虎哥一個勁的直跺腳。
“這生意可以,絕對值得冒險。”
鄒建文見兩人沒意見,就對毛德義說:“阿義,這幾天你去一趟粵東找老吳,讓他幫忙把我們需要的東西運過來?!?p> “嗯?!?p> 半個月后,臨市的火車站,汽車站,甚至是街頭出現(xiàn)了一群背著大包的年輕人,見到有人路過,開口就是:“哥們,要磁帶嗎,鄧麗君的?!?p> 翻錄磁帶,是鄒建文做的第一筆盜版買賣,甚至是有些打擦邊球的意思。
不過高額的回報,讓他覺得這個險值得冒,更何況,三月份之后,電風扇廠就要上馬,那時候,資金會成為自己最需要的東西,他得在這段時間抓緊賺錢才行。
銷售這一塊,他讓虎哥走批發(fā),而且大部分都銷往外市,如果在H市銷售,那實在是太過于扎眼,被人盯上,情況就不妙了。
一盤磁帶外面賣兩塊,還不帶還價的,從虎哥手里出去只要一塊二,八毛錢的利潤,也能讓外市的販子愿意去冒這個險。
從老吳那里帶來的機器很給力,一天就能出八千多盒磁帶,每盤磁帶一塊二的批發(fā)價,刨去成本,一盤磁帶能賺七毛多,那一天的利潤就是小六千,三兄弟每人都能分到接近兩千塊錢。
看到每天都有這么多的錢進賬,虎哥有些膨脹了,問鄒建文:“要不咱們再上一條線?”
“再干七天,咱們就停手。”
“停手?”虎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鄒建文。
“對,停手,以后再也不碰這東西了?!?p> “兄弟,你是不是糊涂了,這東西就是印鈔機啊,你怎么說不干就不干了?”
毛德義知道鄒建文的脾性,決定的事情,一般是不會輕易反悔的,也對虎哥說:“虎哥,你難道不信文哥?”
虎哥愣了一下。
自己從一個破爛王到現(xiàn)在幾十萬的身家,不都是眼前這個叫鄒建文的人給的嗎,自己剛才為什么就……
想到這里,虎哥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說:“我也是被錢迷了眼睛,居然連我兄弟的話都不聽了。”
鄒建文很滿意虎哥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從他的這個動作上看得出來,虎哥還在自己能夠掌控的范圍之內(nèi),如果他能夠一直保持這種狀況,自己不介意以后帶著他繼續(xù)發(fā)財。
七天之后,在H市一個廢舊倉庫里,虎哥看著鄒建文在翻錄機器上淋上了汽油,然后一把火把那臺印鈔機給點燃了。
雖說有些肉疼,但虎哥還是沒讓自己心疼的表情表現(xiàn)出來。
二十三天的時間,就賺到了四萬多塊錢,這賺錢的速度,讓虎哥對鄒建文更加的佩服。
不過,鄒建文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虎哥瞬間就有些難受了。
“虎哥,我過些日子要去新平搞投資,你要不要入些股???”
前些日子,鄒建文和毛德義經(jīng)常往新平跑的事情,虎哥也是知道的,但是這兩人到底去新平干什么,虎哥卻是無論如何也打聽不出來。
現(xiàn)在聽到鄒建文要讓自己入股他在新平的投資,心中也是暗道,這次賺的錢,恐怕是捂不熱了。
“怎么,不舍得你的那些錢?”鄒建文問。
“舍得,怎么不舍得啊,一股要多少???”
“五千一股,你今年也賺了不少錢,怎么也得搞個十股吧?”
虎哥淚奔??!
這明顯就是奔著自己手里剛賺的四萬多塊錢來的。
他看看毛德義,問:“老三,這次你搞了多少股?”
“十五股?!泵铝x回答的極其風輕云淡。
十五股,就是七萬五,虎哥很好奇毛德義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信心把七萬五千塊錢投到新平去。
難道這次又是賺錢的機會,這個念頭從虎哥腦海里一閃而過,立馬就對鄒建文說:“我怎么也不能比三弟少是不是,我認二十股?!?p> 十萬塊啊,虎哥開始薅頭發(fā),一把一把的薅頭發(fā),他心里在算著,這十萬塊錢,得賣出去多少張錄像廳的門票才賺的回來。
鄒建文這邊翻錄磁帶的生意結(jié)束的第三天,H市的火車站多了許多兜售翻錄磁帶的人,然而好景不長,才過了兩天,市電視臺就有了新聞,市公安局打掉了一個制售販賣違法錄音帶的窩點,所有涉案人員均被擒獲。
看到新聞的虎哥不禁后背一陣發(fā)涼,暗道自己得虧聽了鄒建文的話,不然,這次被抓緊去的,肯定是自己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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