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不大能明白。
日子這種東西,難道還能選擇的?
滿意如何?
不滿意又如何?
不都要繼續(xù)生存下去嗎?
至于有沒有讓她惱火的事……
有!
在虞歌的認知里,眼前的狀況不是她想要的,那就努力改變,用自己的力量將狀況變成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
絕沒有放棄一說。
能讓狼放棄的東西很少,而能讓虞歌放棄的東西,幾乎沒有。
她的意識里,就沒有放棄這個概念。
不過,心思細膩敏銳的虞歌發(fā)覺了獨孤菀鈴眼中的那一抹擔憂與心疼,她深受感染,笑了起來。
“我很好,放心。”
獨孤菀鈴疼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抵著她的額頭對她說:“歌兒,你有娘,有虞家。你從不是一個人,記住了嗎?如果有人欺負你,傷你身毀你心,即便那人是圣上,娘也會為你拼命一搏。”
拼命……
有人為她拼命?
直到獨孤菀鈴離開,虞歌都還沒回過神來。
從她出現(xiàn)在這個世上,做雪狼王那數(shù)十年,從來都是她為領地、為族群、為利益拼命。
即便是她的狼衛(wèi),也因為她自身的強大,并沒有可以為她拼命的機會。
如今獨孤菀鈴對她說,若有人傷她身、毀她心,即便是圣上,也會為她拼命一搏。
圣上的意思她懂。
那是她曾經(jīng)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是不允許有任何異樣的聲音站在對立面的。
可她愿意。
虞歌望著窗外淡淡的月光,她將窗子的縫隙推的大些,欣賞著寡淡的月色,心中微暖。
母親……
這個身份對于虞歌來說是陌生的,她的狼母很早就死了,都是她帶著采凰兒艱難活著,一步步吞噬其余姐妹兄長,最終坐穩(wěn)了狼王的位置。
所以虞歌不大理解母親的角色大概是做什么的。
在后來很久,虞歌才真的知道,原來人類的母親,是可以為了孩子不惜拼命的,只為了保全自己的兒女,哪怕對方是不可忤逆的帝王。
……
“王。”
阿雪跳上墊子蹲在她身旁,它的身上似乎帶著幾分冰雪的涼氣。
虞歌寡淡的視線落到它身上。
“查到了,據(jù)說那里是全京都最受貴族小姐喜愛的地方,那里的主子只知道是個女子,其余的周遭的老鼠也不知道?!?p> 白日里回京的途中,虞歌看到了那座閣樓上的眼睛,那雙眼睛她莫名覺得熟悉,天生警惕敏銳的虞歌便讓阿雪去探尋一番。
“不過我聽它們說,那個地方過幾日會去宮中參加什么宴會,似乎那個主人也受邀了。”阿雪說完便舔著它的毛發(fā)。
它傷的也不輕,但那點小傷在阿雪眼里不足掛齒,絲毫不影響行動。
宮中宴會?
“王,您如今的地位就相當于……您最信任最器重的狼臣的妻子。”
虞歌突然就領悟了,既然地位是高的,那她怎么不知宮廷宴會這事?
想不明白便先不想,虞歌坐了會兒就回去繼續(xù)歇息。
……
翌日。
安妃雅去給獨孤菀鈴請安后就看望她了,知香捧著兩套衣裳跟隨其后。
“歌兒,新做的宮裝繡好了,到時候就穿新的去參加太皇太后的壽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