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留任
到了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也就是下一屆市高官的選舉,候選人只有一位,那就是宋輝。
因為只要他被留下,那么也就沒有別人什么事了,他要是不能留下,再從原市長和南田松之間選出一個人來接替他的職位。
而且宋輝不走的話,市長也依然坐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這兩個天南市差不多并列的一把手,都會繼續(xù)為人民服務(wù)。
至于本來應(yīng)該被推上市長位置的陳冠升,就只能再奮斗幾年了,等到下一屆選舉再說。
陳冠升大失所望,之前他從省里得到的消息是,宋輝肯定會被調(diào)走,所以也不會參加這次市高官的選舉,怎么形勢一下就變了呢?
在這之前,陳冠升可是多次打探過宋輝的口氣,感覺他好像已經(jīng)接受了組織的安排,如今卻悄咪咪的成了唯一的市高官候選人,這不是晴天霹靂是什么?
因為一直想著宋輝走人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所以陳冠升根本就沒有在這幫人大代表中做什么工作,而是為了今后的升遷道路更為順暢,只跟同僚們拉攏了關(guān)系而已。
糟糕了,基層這邊出了問題,那就等于是一棟樓還沒有正式開始搭建就會坍塌。
一剎那間,陳冠升的汗水嗖嗖的往外冒,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看著那些人大代表們鄭重其事的拿著選票走向投票箱,再看看氣定神閑的柳有蓉,還有微微蹙眉的宋輝,陳冠升的腳都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完蛋了,怎么就沒有考慮到這種情況?
如果市高官不換人,那他為將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起不了任何作用。
開始唱票,宋輝安靜的看著,心情也是十分復(fù)雜。
他沒有走,還被列為候選人,也是自己的意思,在天南市做了這么多年的工作,大家心里,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分量?
結(jié)果出來了,除了棄票,宋輝毫無懸念的鞏固了他的位置,臺下的人都站了起來,掌聲久久不息。
宋輝的眼角有些濕潤,他看了看柳有蓉,對方也正微笑著看著他。
其實這次就算柳有蓉不去拉攏人大代表,宋輝的票數(shù)一樣很可觀,他本來就很受愛戴。
當(dāng)然了,有一部分人是礙于陳冠升的面子,所以保持了中立,既不反對也不贊成,放棄了投票。
所以宋輝也就順理成章,還得在天南市兢兢業(yè)業(yè)的工作下去,這個結(jié)果讓他心里釋然,也沒有了任何的思想包袱。
在他的天平上,本來就比較側(cè)重于這樣的結(jié)局。
因為宋輝的留任,市長那邊也沒有什么問題,所以這次的領(lǐng)導(dǎo)班子基本上保持了原樣,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調(diào)整而已。
陳冠升氣得牙都咬碎了,他上升的道路被活生生的攔住,本來籌謀已久的大好前程就此終究,能甘心嗎?
可是不甘心也沒辦法,現(xiàn)在他就算是再去省里活動也無濟于事,公開選舉,唱票,都是走的正規(guī)程序,不能越矩。
這件事情上報到了省里,上面的領(lǐng)導(dǎo)也是感到非常震驚,想不到這個宋輝在天南市的威望這么高,之前舉薦陳冠升的部長也十分懊惱,他本來也想要培養(yǎng)一個嫡系的,可是如今卻沒有能夠扶得起來。
總之,一場選舉,相當(dāng)于走了個過場。
宋可人當(dāng)然很開心,她很愿意大伯當(dāng)自己的頭兒,不是想要謀取什么利益和好處,只是這樣一來,她就更加心安了。
畢竟有那層血緣關(guān)系在,同在一個城市,感覺也更加親近。
宋世淵也是一樣,他本來就極力贊成宋輝留在天南市,阻止了南田松和陳冠升,這不是很好嗎。
所以一高興,宋世淵還特意去了宋輝家里,并且叫來了宋可人和任步凡,一起吃了頓飯。
這邊的柳有蓉,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手中的一張小小選票居然有那么大的作用,驚喜不已的拉著任步凡,問他是怎么打算走接下來的那步棋。
“很簡單啊,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宋輝大伯留下來,我們不說把他當(dāng)成保護傘,可也是棵大樹吧?至少陳副市長不會隨隨便便給你穿小鞋了!”
“嗯,也對,我琢磨著,哪天也請宋書記過來吃個飯,不是從場面上拉關(guān)系,他是可人的大伯,我們不算親戚了?”
“沒結(jié)婚呢!小姨,你別給宋書記添亂了,我看他這段時間也得好好整理一下,前幾天好些下屬都準(zhǔn)備改投陳冠升的旗下了哦!”
任步凡說得沒錯,那些押錯了寶的人都有點后悔,紛紛又去了宋輝的辦公室,有假裝惋惜他沒有去省里的,也有誠懇的表示祝賀的,畢竟這天南市的成熟是他一手一腳帶出來的。
就好像一個父親,不用離開自己那正在茁壯成長的兒子,還可以認(rèn)真耐心的指導(dǎo)幾年嘛。
“早知道人大代表這么威風(fēng),我早幾年就答應(yīng)他們了!”
柳有蓉雖然沒有請宋輝,可還是跟自己人好好的擺了一桌,慶祝自己的小試牛刀。
“是啊是啊,你要是早成了人大代表,說不定我們東蓉集團早就上市了呢!”
任步凡嘻嘻哈哈的開玩笑。
“謝謝你啊,蓉姐!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大伯肯定要去省城,到時候不僅僅是我們的損失,也是整個天南市百姓的損失!”
宋可人很認(rèn)真的給柳有蓉敬了一杯酒。
“謝我做什么?可人,我其實也沒做什么事,我去活動的那幾個家伙以前是擁護陳冠升的,我說什么也沒有用,你看他們確實也沒有投票給你大伯啊?!?p> 柳有蓉笑著搖搖頭。
“話可不能這么說,他們要是投了反對票,我大伯的留任可就懸了,但是棄票,那就是變相的等于站在了中間,不偏不倚,這可是非常微妙的地方。”
宋可人分析得也有道理,那幫人如果反對,宋輝可能就真的不能以壓倒性的票數(shù)當(dāng)選了。
就在柳有蓉謙虛的時候,宋可人接到了一個電話,她看了一眼,禁不住笑了起來。
“糟糕了,肯定是來興師問罪的!”
“誰呀?”
柳有蓉探頭過去看了一眼,也露出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