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曲兒跳的是一支歷史悠久的“求偶舞”,但是因為實在悠久,在場的年輕人又都是只專注于修煉的,所以看出來的人寥寥無幾。
但是宮中的那幾位可都是看的真真的,南宮皇帝眼眸微沉,雖是不喜一個女子在大殿之上跳如此艷俗的舞蹈,但卻也沒說什么。
臺上的人兒不時地舞動著,手上也不停的彈奏著曲子,一股媚態(tài)渾然天成。
一曲終了,童曲兒借著最后的音律朝著南宮皇帝拋了一個媚眼,隨后緩緩低下了頭。
‘啪,啪,啪’
眾人被鼓掌聲喚醒,詫異的看向那坐在南宮皇帝身邊的小人,最后也開始鼓起了掌。
“果然是童家之人,舞蹈底子果然非凡?!蹦蠈m皇帝似笑非笑的說道,將內(nèi)里的情緒掩蓋的很好。
“多謝皇上,皇上謬贊了?!蓖鷥汉芎玫恼宫F(xiàn)‘胸大無腦’這四個字,一時間場上許多聽出來味兒的人都暗地里笑著。
皇上這是說她家只會跳舞呢,真當(dāng)是在夸自己嗎?
“童家三代驍勇,如今可真真是出落了一位大美人兒啊……”高位上的男人吐了口氣繼續(xù)道“不知曲兒可愿意入宮?”
姬嵐祁盡管早先就是為了這個才讓童曲兒準(zhǔn)備舞蹈來的,可真當(dāng)南宮皇帝說出了這句話時她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自古帝王無情,這句話果然沒錯。
月鳶低頭喝著手里的茶,一時思緒無兩。
童曲兒低垂著頭,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欣喜的回道:“曲兒早已欽慕皇上多時,只是一直不得解愿,若是皇上不嫌棄曲兒,曲兒自是愿意的?!?p> “這童家小姐可真是不知廉……”拜錦見此場面嘲弄著說道,卻正好被一粒豆子擊中了肚子,頓時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能被周圍的幾個富家公子小姐聽見,雖覺得她無禮卻也不得不點頭。
的確是不知廉恥,什么場合也敢說如此露骨的話。
那南宮皇帝已是四十多歲的年紀(jì)了,當(dāng)那童曲兒的爹都成了。
還說什么仰慕已久,說出去不笑死一群人?
“拜錦,多嘴。”
瞅著冷了臉的主子,拜錦臉上不由得流下了幾滴冷汗。
這股可怕的威壓是來自眼前這名‘丫頭’的?
拜錦抵不過這股威壓,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中帶了顫意,“拜錦有錯,小姐莫氣了。”
月鳶也知道也許對她有些過分了,但是現(xiàn)場場合不同,皇宮之中耳目眾多,多的是實力高強之人,自己這么做也是為了她好。
“下次不許再犯了?!?p> 說完后月鳶收回了威壓,又變?yōu)榱四歉笔裁炊紵o所謂的樣子。
“皇上若如此喜歡曲兒,不如親自賜她一個封號如何?”姬嵐祁不敢直接跟南宮皇帝提議給她一個什么位置,只好如此說道。
在北斗大陸,嬪妃需到貴人之上才能有封號,一般剛?cè)雽m的女子都是從才人開始做起的,她這么說無異于強迫皇帝給她一個高位份了。
而南宮皇帝也不介意,只隨意的說了一個“麗”字。
姬嵐祁也是嘴比腦子快,立馬接道“如此,麗貴人還不快快謝過皇上?”
月鳶都快笑出來了。
人都沒說給個什么位份呢,就這么自作主張給了一個貴人?
果然是豬腦子。
“嬪妾謝過皇上?!蓖鷥盒∧樁紟狭讼惨?。
月鳶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南宮皇帝,小聲的問了一句:“這是多愁嫁不出去???”
而南宮皇帝也沒理她,只讓宮人將新人帶了下去。
這時姬嵐祁終于找到了發(fā)揮的機會,故意揚起了聲音:“月少家主與皇上說什么悄悄話呢?莫不是有什么才藝要表演?”
蘇譽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她能表演什么?表演怎么把你的胳膊卸下來喂狗吃嗎?
而林依洛疑惑的望向了身旁的自家哥哥,林衣書只是搖了搖頭。
他沒聽說過月鳶有什么出色的才藝。
也許她連才藝都沒有。
“鳶兒自小便被家中長輩教導(dǎo)女子無才便是德,不若皇后娘娘想要看些表演,鳶兒只好唯命是從了?!?p> 一番話說的似是姬嵐祁在逼迫她一般。
這時南宮皇帝看不下去了,連忙制止道:“皇后,鳶兒不想表演便不想罷,趕緊進(jìn)入下個階段。”
姬嵐祁臉上有一瞬的僵硬,卻是死腦筋的回了一句,“月少家主不都說了可以表演嗎?”
“哥哥,這個皇后娘娘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林依洛指了指腦袋,語氣游疑。
而林衣書這時卻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皇上臉都黑了,她還敢讓月鳶表演。
今天晚上自作主張都多少次了?
“皇帝叔叔,既然皇后娘娘想看,鳶兒還是表演吧,但是鳶兒需要準(zhǔn)備一下?!痹馒S一雙眼眸中流露出的委屈都快淹沒掉南宮皇帝了。
心中有愧,南宮皇帝已經(jīng)不忍再看她那雙眼睛了,只得留下兩個字,“去吧?!?p> 月鳶站起身行了一禮,帶著拜錦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