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內(nèi)擺放著孝文德皇后的牌位和畫像，長明燈在牌位下徹夜長明，香爐中燃燒著不停的香煙。
祠堂內(nèi)負責照料的老宮女是先皇后的宮人，見到顧衡上前彎腰行禮，很是親熱。
“姑姑身體可還好？”顧衡扶住她，沒讓她拜下去。
“好，好得很，還能繼續(xù)照看娘娘——”老宮女嘴巴絮叨個不停，半天才想起來給他取香。
顧衡點燃香火，在皇后牌位面前拜了幾拜，將那三支香火插在香爐中。
老宮女感慨道：“殿下還念著娘娘的好呢。當年娘娘可是很疼你呢，御膳房的點心送來，娘娘總把最好的給殿下。
有次送來的是太子喜歡的酪乳酥，太子沒吃到，鬧了好大脾氣，結(jié)果還被娘娘訓斥了?！?p> “是啊，母后對我特別好，皇兄也是對我尤為照顧?！鳖櫤馕⑽⒁恍?，笑容卻不達眼底。
那時沒吃到酪乳酥的太子對他心生惱怒，加上他讀書聰慧經(jīng)常被父皇夸獎，讓他更為嫉恨，不久后便假意帶著他跟幾個兄長玩捉迷藏，趁機將他騙進了荒廢的宮殿中鎖了起來。
數(shù)九寒冬的天氣，他幾乎凍死，等第二天被找回時已經(jīng)發(fā)起了高燒，昏迷數(shù)日才醒。
醒來后他告訴所有人，是他自己貪玩跑進了廢棄的宮殿。
那年，他六歲。
之后，太子或許是心存愧疚，或許是聽皇后說了什么，對他開始頗為照顧。
宮女嘆息道：“是啊，皇后娘娘是個大好人呢，可惜好人不長命啊?！?p> 顧衡斂眉，嘴角的弧度仿佛帶著諷刺。
十年如一日的點心，十年如一日的糖衣毒藥。
真得是太好了。
他望著那高懸的畫像，心中冷笑：“費盡心機培養(yǎng)的太子變成這樣，不知您看了會不會心痛？”
老宮女見他緬懷皇后，也忍不住擦了擦眼淚，感慨他知曉恩義孝順。
顧衡輕嘆一聲：“姑姑好生照料這里，我有空就會過來的?！?p> 他還要來給母后報信呢。
老宮女送他出去，顧衡抬腳便去了兩儀殿，皇帝平日都是在那里居多。
但，到了殿門前，他卻被攔了下來。
“陛下現(xiàn)在不想見人，殿下還是回去吧?！?p> 顧衡拱手道：“還請李總管向父皇稟告一聲，兒臣只是想請父皇息怒，太子只是一時糊涂，如今也知道錯了，還請父皇寬免太子和一些無罪的東宮舍人?！?p> 李總管面帶難色，“那殿下等等，老奴去稟報一聲。”
不多時，他又出來了，“殿下，陛下說求情就免了，讓您回去。”
顧衡無奈道：“罷了，煩請李總管好好照顧父皇，注意身體，不要因怒傷身才好?！?p> “應該的。”李總管送他離開，這才轉(zhuǎn)身回了殿內(nèi)，向躺在榻上捂著額頭的皇帝回稟。
皇帝聽完了嘆道：“這孩子就是太過仁善了，旁人都不敢這時候來觸霉頭，他倒好，這時候來給太子求情?！?p> 李總管察言觀色，笑道：“晉王仁孝，還是陛下培養(yǎng)得好。”
這時，外面?zhèn)鱽硗▓舐暎f是云鶴子道長來了。
南宮思
抱歉，身體不適，明天上午要去躺醫(yī)院，暫時不能三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