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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淵道尊

第五十六章 大戲?qū)⒅劣嬜h起

太淵道尊 高祖陛下 3191 2019-12-09 07:03:27

  寒冷的冰刃將傷口凍結(jié),避免了錢墨瑤失血過多。但失去了一臂的她,會對其施法的速度造成嚴重影響。心知不可再戰(zhàn)的她立刻操控沉淵鬼霧遮蔽身形,整個人如同游魚一般遁入其中。

  追擊兩步的魏道淵眉頭一皺,僅僅數(shù)個呼吸就失去了對方的氣息蹤跡,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心下松了口氣的魏道淵腳下一步踉蹌跪倒在地,此時的他面色慘白,對方那加持了詭異術(shù)式的匕首對于肉身有著極強的穿透力,所造成的傷口一時間竟然無法通過肌肉控制止血。

  失血過多,外加真氣消耗過度,身心俱疲的魏道淵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昏迷的前夕,他似乎聽到了王毅和公羊修的呼喊……

  當魏道淵再度醒來之際,入眼的第一幕就是身旁噼啪燃燒的一小堆篝火。明晃晃的火光散發(fā)著溫熱,為他驅(qū)散了深夜的寒冷。在他的身上,七八道匕首傷痕已經(jīng)被人精心處理過,經(jīng)脈中還殘留著絲絲縷縷溫潤的真氣。

  “魏兄,你醒了?”正在撥弄篝火的的王毅最先發(fā)現(xiàn)了蘇醒過來的魏道淵,驚喜過后便招呼一旁的公羊修將其攙扶起來。

  渾身有些酸麻的魏道淵揉了揉有些脹痛的眉心,接過王毅遞過來的熱水,悄聲問道眼下的處境。

  從他擊退錢墨瑤后倒地昏迷,再到眼下清醒過來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時辰。出于安全考慮,王毅和公羊修將他帶到了一處偏僻的柴房,借助夜色的掩護躲避外界妖物、魔徒的追殺。而后,在確認暫時安全后,略通黃岐之術(shù)、修習《九江行脈圖》的王毅用溫潤的真氣替他護住了經(jīng)脈,順道還處理了外傷。

  這一路上他們躲躲藏藏,先后遭遇了沉淵鬼霧中來無影去無蹤的魔徒,也見識了誕生自黑霧的妖魔追殺散修。好在這期間有驚無險,運氣不差的三人最終尋到了這么一處可以臨時歇腳的地方。

  “有勞二位了?!蔽旱罍Y眉輕輕松了口氣,眼下這難得的平靜讓他頗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就是不知,那妖女……”王毅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他是多么希望能夠手刃錢墨瑤,為他那兄長復(fù)仇。

  聞言,魏道淵放下手中的瓷碗,在其失望的目光中搖了搖頭道:“斬了對方一臂,但還是沒能留下她?!?p>  “還是要多謝魏兄出手相助?!毖杆僬{(diào)整心態(tài)的王毅拱了拱手,繼而說道:“說來魏兄所修之法當真神異,竟然可以自主煉化我的真氣,而后更是緩緩修復(fù)經(jīng)脈?!?p>  “門中所傳,不足道哉?!蔽旱罍Y臉上恢復(fù)了些許血色,轉(zhuǎn)而問道:“不知這血月、妖魔又是何物?”

  “魏兄你昏迷后沒多久,這大陣就開始徹底運轉(zhuǎn)……”

  原來,這通天烏芒構(gòu)建的陣法不但可以困鎖桐屋山,還影響了天象。天空中血紅色的月亮就讓人極為不安,哪怕只是看上一眼就覺得心魔叢生,煩躁不安。但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但凡那些被魔徒擊殺的散修,一旦處在月色和沉淵鬼霧的籠罩之下,肉身尸骸就會迅速異化,化作極為嗜血的妖魔:尸魈。

  尸魈這一類妖魔極其嗜血,靈智極低,悍不畏死。除非將其斬首,否則很難滅殺。其實力和尸體生前的修為相掛鉤,但如果僅僅如此并不能讓他們?nèi)绱思蓱?。真正讓三人靜默不語的原因是在于,這尸魈大多都是成群結(jié)隊出現(xiàn)的。

  這種類似煉尸的怪物一般會在某一個區(qū)域游蕩,但凡闖入其感知范圍內(nèi)的活物,其身上的陽火、血氣都會成為尸魈最醒目的目標。一旦被其包圍,即使是鑄骨大圓滿也難留全尸。

  “如今已經(jīng)過了半夜,至少還要一段時間才會天亮,但我們能否等到那個時候還要兩說?!蔽旱罍Y腦中迅速分析起眼下的處境,宗門那邊也沒有回信,若是前來支援的人修為不到神藏,怕是連陣法都無法打破。

  慢慢放下手中瓷碗的他眼中露出一絲果決,其陡然變化的氣勢也讓身側(cè)的兩人心中一振。緩緩開口的魏道淵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遠水救不了近火,宗門那邊的支援無法幫助眼下深陷陣中的我們。就此來看,現(xiàn)下的固守待援和坐以待斃沒什么太大的分別。

  外界尸魈橫行,但誰也無法保證陣法不會發(fā)生其他的變化,到時候我們能躲到哪里?

  因此,我們應(yīng)該做點什么,至少能夠拖延到宗門強者抵達這里,如此方有一線生機。二位,是把自己的命交給虛無縹緲的天意,還是自己放手一搏?”

  王毅和公羊修眼中露出一抹思索,隨即開口問道:“做什么,怎么做?”

  “無他,對方既然大費周章地展開陣法、布置黑霧,那我們就先去這黑霧蔓延的起源之地看看。即使那里不是核心所在,也是對方謀劃中的重要一環(huán)。給敵人添麻煩,就是給自己增加活下去的機會!”

  言語間,魏道淵眼中露出一抹精光,淡淡的崢嶸氣勢自其身上散發(fā)。他轉(zhuǎn)身看看向錢家后山,如果沒有記錯,那里便是此次變故的源頭所在。

  ……

  另一側(cè),桐屋山靈礦深處。

  重傷而逃的錢墨瑤唯唯諾諾地跪倒在黑袍人身前,凌亂的頭發(fā)遮蔽了她憤恨的面容。在她的周圍,是呼嘯而過的滾滾沉淵鬼霧,以及一排排被封禁了神智的散修、三族子弟。灼灼的火焰氣息自不遠處的深淵傳來,讓她的斷臂沒來由地一陣刺痛。

  “事情就是這樣,這三人一個出自汴梁王家,一個乃是洗劍閣外門記名弟子,另一個則是完全不知,資料上只寫了散修二字?!?p>  手中把玩著兩個暗紅色鐵膽的黑袍大漢默然不語,但越是沉默的態(tài)度就越讓跪在身前的錢墨瑤心中不安。不知道是不是黑袍人覺得差不多了,他伸出手指,輕輕挑起錢墨瑤的下巴,露出那副姣好但卻蒼白的面容。

  “說起來倒是本尊的錯,當初就不該答應(yīng)你的苦求,讓那具【人皮鬼囊】回到你身邊。錢天的復(fù)活乃是本尊和令尊交易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無視我的命令,導(dǎo)致其肉身隕滅,如今只留下了一縷殘魂……”

  愈發(fā)冰冷的言辭讓錢墨瑤的內(nèi)心更加惶恐不安,她很清楚師尊的手段,她不想受到那種非人的折磨。感受著體內(nèi)逐漸發(fā)動的禁制,劇烈的疼痛自骨髓中蔓延開來,讓錢墨瑤痛苦的癱倒在地,口中不停地哀求道:

  “師尊,徒兒知錯了……可天哥他餓啊,徒兒也是不忍兄長痛苦……”錢墨瑤用僅剩的左臂牢牢地抓住黑袍人的一條腿,試圖懇請對方饒過她。

  但鑄成大錯的錢墨瑤怎么可能被黑袍人就此放過,本就天性淡漠的魔門中人,對于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他實在是找不到錢墨瑤一點存在的價值。一腳踢開對方的手掌后,黑袍男子嗤笑一聲,在其耳畔輕聲說道:“餓?你見過哪一個人皮鬼囊不餓的?實話告訴你,你的天哥兒,就是本尊親手殺的?!?p>  “來人,將她押下去,作為此次主祭祭品。另外,轉(zhuǎn)告錢明,本尊有要事找他。”大袖一揮的黑袍人嘴角露出一絲譏諷,錢明傻,他的一對兒女更傻。如今大事將成,對方自然是沒了利用價值。眼下他獨自一人就可以完成計劃,在扶風治下獻祭整條靈脈,此等功績,足夠讓他擊敗所有競爭者。

  “哈哈哈……”仰天大笑的黑袍人甚至看到了自己被圣教加封功壇的場景。而他的身下,聽聞?wù)嫦嗟腻X墨瑤猶如失了魂魄一般,任由魔徒拖行。

  短暫的恍惚過后就是無比的憤恨和怨氣,錢墨瑤看向自己的師尊,眼中的殺意比之之前的猶有過之,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你……不得好死?。。 ?p>  “該說你是天真呢,還是傻呢,呵呵?!?p>  ……

  借著月色的掩護,山林中的魏道淵三人借助神行符箓的加持,迅速在亂石、灌木中穿行。他們?nèi)嗽跀亓藥酌[藏在鬼霧中的魔徒后,就扒下了對方的衣服,用作掩護之用。

  隨著廣寒之力運用愈發(fā)純熟,魏道淵對于那種難以言述的惡意、殺念感知能力也越來越強,往往能夠在十步開外就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影,從而通過約定好的特殊手勢提醒身旁二人。借助這種方式,他們?nèi)艘呀?jīng)先后擊殺了多名魔徒。

  這些魔徒個人實力往往處在開脈圓滿的程度,但借助那種可以遁入鬼霧、悄無聲息接近他人的秘術(shù),即使是鑄骨境界一時間也會吃個大虧,甚至一擊斃命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路摸索前行的三人,雖然走了僅僅不過數(shù)里地,但期間至少遭遇了數(shù)波尸魈群落。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三人紛紛選擇了繞道而行,這也就導(dǎo)致了他們直到此刻才真正摸進山中。

  看著眼前遠處群山山坳冒出滾滾黑氣的靈礦礦洞,魏道淵眉頭不禁皺了起來。越是靠近黑霧的發(fā)源地,體內(nèi)的一身玄門真氣被壓制的就越厲害。這種情況還出現(xiàn)在王毅和公羊修二人身上,這讓三人不禁對接下來的路途憂心忡忡。

  “此方黑霧詭異,不僅可以配合魔徒潛行,更可以壓制我等玄門真氣,眼下該怎么辦?”

  王毅一臉凝重的低聲問道,對于眼下的情形,若是繼續(xù)深入,恐怕就只能憑借肉身與對方斗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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