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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淵道尊

第四章 廟中惡斗紅袍女(下)

太淵道尊 高祖陛下 3094 2019-10-25 06:47:04

  “刑骨,叱!”

  隨著周圍真氣的翻涌,一道道長矛骨釘憑空出現(xiàn),只聽得聲聲兵刃入體之音和女子凄厲的哀嚎,紅衣女子就被長矛骨釘刺穿了四肢和琵琶骨。

  “臭…老頭,放開我,你莫不是想…壓死我?!蔽旱罍Y咬緊牙關(guān),巨大的壓力讓他說話都費勁。

  “哎呀呀,失誤,失誤。”李崇華眉開眼笑,道歉也顯得毫無誠意。

  在對方打開陣法一角后,魏道淵只覺得身上的數(shù)千斤壓力陡然一松,連忙翻身跳出陣法范圍。

  這個計劃乃是他和李崇華事先就制定好的,面對一個修為高于你的對手,只能借助外力來克敵制勝。而這個陣法就是由李崇華一手操刀,其繁復(fù)的程度更是讓魏道淵開了眼界。

  回想起剛才的斗法,魏道淵也覺得陣陣后怕,只要遲疑片刻,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說吧,為何掠殺孩童、煉制鬼童子。根據(jù)村民的敘述,最近丟失的孩子絕對不止三個,其他的人呢?”魏道淵眼神淡漠地看著地上的紅衣女子,此時的對方哪里還有之前的媚態(tài),衣衫襤褸不說,那如同老嫗般松弛的皮膚和干瘦的身軀更是讓他感到惡寒。

  功法被破、自身被制的紅衣老嫗一言不發(fā)地盯著魏道淵和李崇華,眼中的怨恨顯而易見。

  “你們都會死,主上不會放過你們的!桀桀……”

  狂猛的陰氣自老嫗身上噴薄而出,身上的皮膚也迅速開裂。老嫗抬起頭,用留著血淚的雙目直視魏道淵,宛若惡鬼呢喃地說道:

  “你,跑不掉!”

  “不好!”魏道淵面色一變,被老嫗最后一眼盯得后脊發(fā)涼。

  對方的決絕必然是在掩飾什么,但線索到了這里也隨著老嫗的死亡中斷了。早在來的路上魏道淵就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畢竟邪道妖人為了增進修為,活煉童子、采納精氣的比比皆是。

  魏道淵一言不發(fā)地看著老嫗的尸身,面色極為陰沉。

  “主上?”他眉間緊鎖,整件事情都透出一股詭異的味道。雖說斬了這作妖的紅袍老嫗,但又暴露出一個毫無頭緒的“主上”,事情的復(fù)雜程度超出了預(yù)料。

  “小子,莫要介懷,你我已經(jīng)盡力,其他的只能看那些娃娃的造化了?!崩畛缛A抹去了地面殘留的陣法痕跡,回身安慰道。

  “李老道你說的很對,但是你能把這老嫗的百寶囊放下嗎?”魏道淵一臉無奈地看著賊兮兮的李崇華,若不是此時他渾身脫力,否則還真想扎對方幾劍。

  偷雞摸狗被當場發(fā)現(xiàn)的李崇華也不免老臉一紅,搓了搓手指以掩蓋自己的尷尬。他隨手打出一道真氣,抹去對方百寶囊的印記將里面的東西抖了出來。

  丹藥、靈材、衣物、破損的兵刃等等在二人面前堆了一座小山。在刨去一些邪道之物后,魏道淵和李崇華二一添作五,直接平分了丹藥和煉材。不過,預(yù)想當中的煉神法門并未出現(xiàn),這讓魏道淵有些失望。

  神藏期功法對于散修而言,乃是可遇不可求之物,他可不想和仙去的師傅一樣,因為功法的緣故,一生止步體藏秘境。但對于散修而言,想要獲得進階的功法要么去兇險的遺跡探尋,要么拜入大宗門修習(xí)道統(tǒng)。

  前者兇險不言而喻,充滿了太多不確定性,而后者又是限制重重,沒有卓越天資妄圖拜入仙門大宗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待得魏道淵將陰毒逼出體內(nèi)后,天色已經(jīng)接近黎明。老嫗的尸體和雜物也已經(jīng)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

  “諸事已了,我們二人也就此分別吧?!蔽旱罍Y在將丹藥、靈石收好以后,對著李崇華說道。

  “也好,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修仙一途,終究還是要自己走?!崩畛缛A也頗為灑脫,揮了揮手就轉(zhuǎn)身步入山林。

  “有緣終有重逢之時?!?p>  ……

  國師行宮,連山宮闕內(nèi)。

  身著金邊白袍的國師溫良陡然從靜修中醒來,眼中閃過一絲陰翳。在他的身側(cè)立著三盞綠油油的燭火,其中一盞已然熄滅。

  “魅姬死了?”

  諸般疑問充斥在溫良心中,他掐出一道靈訣,一尊鐵塔般的壯漢悄然推開房門,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鐵奴,去查查是誰殺的魅姬,順道清理干凈?!?p>  “是,主上?!焙谀槾鬂h甕聲說道。一道疤痕貫穿半張面孔,自左眼眉弓而下,結(jié)成一道如同蜈蚣一般的疤痕。

  ……

  隋陽城乃是七國之一的隋國國都,地處三川要地,往來商隊晝夜不絕。在散修界這里也是一處巨大的交易場所,傳聞更有體藏高階修士坐鎮(zhèn)其中,實力雄厚。

  身著青色道袍的魏道淵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城中,其中不少都是有修為在身的修士。這里魚龍混雜,若非坊主定下了不得在城中動手的規(guī)矩,不少邪道之人怕是早就殺人奪寶了。

  在七拐八彎之后,魏道淵帶上一塊白色木漆面具,轉(zhuǎn)身步入一條死胡同。磚墻擋路,但他并沒有停下腳步。衣袍下的左手打出一道法訣,身前的墻壁泛起一道如同水波般的漣漪。

  在穿過陣法阻隔的墻壁之后,身前的一切豁然開朗。寬大的磚石甬道足夠十幾人并排行走,絲絲縷縷涼風(fēng)自下方的通道傳來,帶來一股水流的濕潤氣息。這個甬道直通地下暗河沖刷出來的巨大溶洞,乃是一出天然而又隱蔽的交易場所。

  大隱隱于市,誰能想到一國之都下方還隱藏著一個巨大的散修市場。在繳納了一枚靈石的入場費后,魏道淵沿著傾斜向下的甬道一路前行。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在拐過一個彎口后,明亮的火光自前方洞口傳來。

  奔騰的地下河水蜿蜒而下,激蕩起陣陣水霧。河床兩側(cè)在水流的沖擊下,形成了寬闊平坦的巖石河灘。魏道淵平穩(wěn)地走在河灘之上,數(shù)以百計的攤位一字排開,靠著一處處篝火將此地照得如同白晝。

  這里售賣的物品靈材極多,更不缺以假亂真的古物。功法、丹藥、符箓是這里的暢銷物品,即使是一柄破損的法器,也能讓這里的人爭個頭破血流。

  行進途中,魏道淵眼光時不時掃過周圍的攤位,雖說也有功法的出現(xiàn),但都是體藏境界的法門,有關(guān)如何踏入神藏的功法還是未曾出現(xiàn)。他轉(zhuǎn)身來到一處開鑿出來的“石窟”,徑直走到柜臺的前面。

  “這位道友,不知有什么需要?”烏黑的柜臺后,坐著一個八字胡子的男子,從身上的氣息來看,赫然是開脈后期層次。

  魏道淵觀察掌柜的同時,對方又何嘗不在觀察他。短暫的沉默后,他從袍子里面取出一打符箓,沙啞地說道:

  “五行符箓,威力約莫有普通法術(shù)的六成,估個價。”

  中年掌柜也不以為意,似對方這等遮掩身形、故作沙啞之輩他見得多了。在檢查了一下魏道淵的符箓后,他單手搓了搓一撇胡須,面色為難地道:

  “這位道友,你這個符箓不說威力,單論這繪制手法就太過粗糙了。符箓真氣散失的速度怕是比尋常的要快上三成,說品階也只能定個準低階符箓,尚不入品啊……”

  魏道淵目光平靜,他目前的水平能夠繪制出這類符箓已經(jīng)是極限。對方所言也不無道理,與柜臺內(nèi)靈光內(nèi)斂的入品符箓比起來,確實存在缺陷。

  “開個價吧?!?p>  聞言,掌柜眼眉帶笑,開口道:“十二張符箓,只能做三十六枚靈石。”

  三枚靈石一張的價格正好卡在了魏道淵的底價上,讓他心中暗罵一聲奸商。

  “四十!”

  “道友,這……”掌柜故作為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不停地掃視魏道淵。

  “不能再少了,四十!”

  “成交!”

  一拂袖將桌上麻將牌大小的靈石收入百寶囊后,魏道淵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家黑店。此次他來這里的目的就是參加半日后的拍賣會,若非身上靈石不夠,他又怎會低價賤賣手頭的符箓。

  他所售賣的符箓雖說不到低階符箓的品階,威力也比不得完整的法術(shù),但即使如此,在資源匱乏的散修界也算是“緊俏貨”。

  散修中能夠研習(xí)修仙百藝的,無一例外都是有些家底或者師承的人。嚴格來講,符箓屬于禁制陣紋的簡化產(chǎn)物,比起那些溝通天地偉力的仙門大陣,符箓的使用更加簡單便捷,耗費更小,但同樣威力也有所減弱。

  就如同他背后先師所傳的兵匣,內(nèi)藏有兩柄千鍛長劍,上面銘刻有不同的術(shù)式,有的可傷靈體,有的鋒銳無雙,也有的可引烈火。這些都是術(shù)式符文的作用,以此為橋梁,溝通一絲天地靈氣。

  這兵匣使用復(fù)雜,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散修一道奇缺功法。就如那用來輾轉(zhuǎn)騰挪的盤龍金剛索,若是魏道淵有高明的身法,又何苦借住這等外物?

  世間的靈山大川、天材地寶七成都被名門大派占據(jù),剩下的三成“殘羹剩飯”被龐大的散修群體瓜分。修行一途越到后面所需要的資源就越多,狼多肉少之下,就讓散修界染上了一層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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