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身上涌起靈力,一刀逼退面前的敵人,手中長刀一振,如飛矢般射向那紫蓮首領飛在半空的金輪。再拼得受對面敵人一刀之傷,也要縱身急進,撲向了那個沖撞而來的寒山異族首領,攔在了他與寒博之間。
“來得好!”
那寒山首領一聲狂笑,驟然加速,左肩一沉,直接撞在了倉促而來的潯長天身上。一陣骨胳碰撞的碎裂之聲想響,那潯長天口噴一口鮮血,倒身飛出,直接跌落于寒博身前。
潯長天戰(zhàn)斗多時,身上四處受傷,靈海已向近枯竭。適才他雙手交丈十字抵住了那寒山首領的瘋狂一擊,本已是強弩之末,不過是挺身硬扛而已。雖然他算是抵住了那寒山首領的一擊,但看他雙手臂骨扭曲,一雙手已經廢了。
再看他手中飛出的那柄長刀,已是準確地斬在了那飛輪之上。
但一聲兵戈錚鳴之聲響過,那金輪受此一擊,竟徑直發(fā)化二十余片小金輪,分作四面八面,全都向著寒博呼嘯而至。
潯長天見一招未能見功,心下一急,便要爬起來護在寒博身前,以肉身替他擋住那些呼嘯而至的致命金輪,準備以死護住身后的寒博和幾位隨軍煉靈師。
整個戰(zhàn)場之上,其余幾位潯字戰(zhàn)勇沒有了寒博在身后的支持,也全都立即陷入被動,不斷地被敵人砍翻在地,生死不知。
僅剩的幾位潯字戰(zhàn)勇見到情況有異,也全都收縮戰(zhàn)線,與潯長天并肩站在一起,準備共同赴死。
“哈哈……既然你們這第想死,那就都給我死吧——”
那紫蓮首領眼見自己操控的金輪馬上便要追斬到寒博身上,可以即刻見功,卻沒想到那潯長天與其余數(shù)潯字戰(zhàn)勇卻是扎掙起身,擋在了寒博身前。
他心里一陣慍怒,當然加大靈力,便要將這些礙事的戰(zhàn)勇斬于當場。
就在這些金輪即將削過潯長天與眾位戰(zhàn)勇的身上時,寒博一個翻身,已驅身而出,將那潯長天護在了身后。
一陣叮當作響!
這二十八片鋸齒金輪全部都招呼在了寒博的背上,絞爛了他的身服,一件紫金色的護身軟甲已經顯露了出來。
寒博長長吐一口濁氣,他對這件紫玄未央送給他的紫金軟甲的防護之力還算比較滿意。
適才與那紫蓮首領揮出的金蓮相撞,非但沒有任何的損傷,反而是毀去了其中數(shù)片。而他寒博除了有一點胸悶之外,身上居然沒有一點不適。
見此意外,那敵軍的兩位首領幾乎同時停了下來。
那紫蓮首領收回金輪,連忙查看手中的武器,不由心疼不已。這金輪雖是夜叉靈王親賜,但他后來還是花了大價錢從隕月商團那里進行了改造,由原來的二品靈兵晉升為了一品靈兵。
在夜叉靈王座下的五百金輪親兵之中,他的這套靈兵堪稱一絕。以往的戰(zhàn)斗之中向來無往不利,卻沒想到就此毀于寒博之手,要想再次修復,也不知要花去他多少靈石。
而那寒山首領看見寒博身上露出的軟甲,則是兩眼放光,他寒山一族的封靈功法向來以肉博沖鋒,近戰(zhàn)無敵而著稱。
但這寒山九骨引號稱九骨,也只有九骨全通才能全身沒有一處弱點。而他只是通了三骨,有了這件軟甲,于戰(zhàn)斗之時,無異于是天賜之寶。
“都給我讓開!他是我的——”這兩位敵人首領幾乎是同時暴喝,一個是心痛悲切,還有一個則是聲出貪婪。
那紫蓮首領已不舍得再揮出金輪,而是縱身飛撲而至,半空之中,手中已經準備好了一把黑色的粉抹,準備一把毒倒這寒博。
而那寒山首領則是腳踏煙塵,一路沖撞而來。
“小先生小心!”潯長天急聲大喝,想要再次出陣替寒博擋下這輪攻擊,但那里還動彈得了。
“長天隊長放心!”
寒博見兩人一上一下,分作兩路攻擊而來。他開張額間靈目,看清了兩人來勢,同時心中默念:“夕落,成與不成,就看你的了!”
說罷,他手提斷刀,對那沖撞而來的寒山首領非但不避,反而作勢向他沖去。
那寒山首領見寒博作勢沖來,心下一喜,暗道這小子居然想著要與自己對撞,那不是自己找死么!不由腳下加力,速度更快了幾分。
“死吧——”
但就在這寒山首領一聲暴喝,眼前便要將這寒博撞得粉身碎骨之時,卻見他手中的斷刀上突然泛起一股七彩的靈光。
他心下大駭!
沒有聽說煉靈者能轉換出靈力的啊!要知道這人的靈魂只有一個,你選擇了煉靈之途,那封靈之途便已經對你關閉。這兩者之間根本不可能相通,除非你自愿與魔神訂立靈魂契約,墜落成為獵靈者,否則這煉靈者向來就只能煉靈制器,戰(zhàn)力孱弱。
但怎么……
事情反常必為妖,那寒山首領不及多想,連忙收住沖撞之勢,雙手交叉十字抵于胸前,擋住了那直劈而來的斷刀。
一聲削金切鐵的錚鳴聲響起!
那寒山首領只覺一陣鉆心的疼痛從手上傳來,看看傷口,已經深可見骨,甚至就連這三色的骨頭上也被砍開了一道裂隙。
更令他覺得驚恐的是,這斷刀上所附著的七彩靈力居然具有驚人的腐蝕性。一旦沾染在皮肉身上,便會即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下去。
這寒博一招得勢,手中斷刀連續(xù)斬出,叮當作響之聲不斷傳出,足足有十一刀之多。在這連續(xù)揮刀的過程中,寒博周身幻起了各種幻象,從星辰到苦雨,再老樹昏花,這些幻象周流不息,循環(huán)不已。
寒博打完收功,見那寒山首領早已倒地不起,一雙巨臂被軟得血肉模糊,不堪入目。不過一刻,便身全被七彩靈光所腐蝕,全身變成了黑色,眼見已經活不了了。
“你……你這個妖徒!”
那寒山首領一聲狂喝,就此氣絕。
見到寒博突起發(fā)難,連續(xù)斬出十一刀,將那寒山首領斬翻在地,那從空中飛撲而至的紫蓮首領心中一驚,一把粉沫灑出,便欲急速后退。
沒想到一聲輕嘆憑空響起,空中即時卷起一陣輕風,已將那些黑色的粉沫盡數(shù)卷回,噴在了那紫蓮首領的臉上。
那紫蓮首領急急墜地,不停地咳嗽,連忙從靈袋中翻找解藥,那里還來得及顧及這寒博。
寒博見一招見功,連退兩名強敵,心下暗呼好險,背上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
這連續(xù)斬出的十一刀,便是他與靈海中的封夕落琢磨出的封靈招式。他先是在殘卷中畫出一道陣法,將他靈海內的靈氣牽引至此儲存,又將紫玄未央送來的戰(zhàn)甲進行了微調,在封夕落的幫助之下,模擬出了一個靈脈系統(tǒng)。
又經過這半年多來的不斷練習,才終于將這幾者打通,并從他天通十一念的幻象中得到啟示,創(chuàng)出了這前所未無的封靈招式。
不過他進入這煉靈之道日淺,殘卷中的儲存陣法容量有限,那護身軟甲上的靈脈系統(tǒng)也只是通了一脈。適才連續(xù)斬出十一刀,已是他們兩人能夠使出的最大的限極了。眼下殘卷中儲存的靈氣已經干枯,他就是想再劈上一刀,也是不可能了。
寒博之所以如此行險,是他與封夕落商量好的。面對如此危局,若不能一招震懾敵人,陷入持久戰(zhàn),只怕情形會更加的糟糕。
那紫蓮首領服下解藥,看到了地上那寒山首領的尸首,就像是看怪物一樣地看著寒博:“你怎么……你不是煉靈者么……”
寒博強行讓自己震定了下來,手中斷刀一揮:“誰說靈者就不會砍人的!你要不要過來試試?。俊?p> 那紫蓮首領臉上陰晴不定,但終究是嚇破了膽,不敢再近前。而其手下的妖徒則收攏戰(zhàn)線,紛紛在他麾下聚集,準備隨時聽侯命令。
而那群寒山戰(zhàn)士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折損過半,又兼這首領突然身亡,更是心無戰(zhàn)意,他們收拾起首領的尸首回到已陣,正在竊竊私語,商量著什么。
寒博讓封夕落展開靈力,進行偷聽。卻發(fā)現(xiàn)他們正在商議這首領與這紫蓮殘軍合作,本就是背著族中長老而來。與這首領暗中將那流沙遺族殺死,將他身上的靈陣圖紙偷出來,本已是犯下了族中大忌。
既然這首領已死,正好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在這首領身上。他們該得到的人也已經得到,不若就就此離去。
時下已至深夜,月明星稀,透過濃霧照在這荒原古堡上,甚是荒涼。只有一群血鴉不時呱叫兩聲,都在等著這群人離去,便可飛撲而下,啃食這滿地的尸首,飽餐一頓。
場面之上,一時陷入了沉寂之中。
寒博緩步走到己方的陣列之中,那何必靈等幾位煉靈師早已在替潯長天幾人包扎療傷,眼看已經止住傷勢。
寒博評估了一下當場的形勢,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對那紫蓮首領說道:“洪首領,既然你也不想打,不若我們做一個交易?”
那紫蓮首領冷冷地道:“哦?這話怎么說!”
寒博暗中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道:“如果我所猜不錯,剛才這寒山首領交給你的是一份靈陣圖紙。你好等著將這圖紙交給淵墨盟的人,完成你們夜叉靈王的交給你與這淵
墨盟結盟的任務對吧!”
紫蓮首領暗吃了一驚:“你怎會知道此事?”
寒博一聲冷笑:“我非但知道,而且還知道你手中的這張圖紙是假的!”
“假的?。俊蹦亲仙徥最I將信未信,已將那張圖紙拿了出來:“說是假的,你有何憑據(jù)???”
“實在不瞞洪首領,我們這一行人深入這南疆之地,也是為了尋找一個人?!焙┱f著間,也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圖紙:“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在數(shù)日前找到了那人,并從他手中也取得了一份圖紙?!?p> 說著,寒博將手中的圖紙一揚,道:“不若我們做一個交換,我將這張真圖紙交給你們,我們各取所需,就此分別如何?”
紫蓮首領一陣冷笑:“這話說得好聽,你們潯字營與我紫蓮神教有不同戴天之仇,我又怎么能夠確定你手中的那圖紙就是真的呢?”
寒博呵呵一笑,將手中圖紙扔給那紫蓮首領,說道:“這個好辦!我想你剛才既然能夠識得那人的筆法與靈氣氣息,那洪首領可以親自驗證!”
那紫蓮首領接過圖紙,細心校驗,又將兩張圖紙進一一比對,臉上開始陰晴不定。終于,他像下定了決心,雙手一拱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我之間的仇怨,他日再在戰(zhàn)場上一并討回吧!”
說著間,他輕手一揮,便要帶人離去。
但就在此時,一直被那群寒山戰(zhàn)士夾在中間的少女突然叫了起來:“大哥哥救我,他們是一群壞人!”
那小丫頭嚷著間,便要扎脫那巨漢的束縛,向著寒博跑來。但他不過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那里扎脫得動。她心上一急,張嘴便向那巨嘆的手上咬去。
這寒山戰(zhàn)士一身肌肉如銅皮鐵骨一般,見小丫頭咬他,也不放在心上。卻沒想到一陣吃痛,皮膚已經滲出了血。他手上一?,已讓那小丫頭跑了出來。
那寒山戰(zhàn)士一把將她薅回,給了她一巴掌,這小丫頭已經嚶嚶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嘴上還在嘟囔不清地說著:“我說了你們不要惹怒我哦!惹怒了我,對你們沒好處?!?p> 寒博一時惻隱之心大發(fā),眼見那紫蓮首領便要離去,連聲急聲喝道:“慢——”
“怎么?。俊蹦亲仙徥最I狐疑道:“你要反悔?。俊?p> 寒博笑道:“既然你們剛才交易的籌碼是那個小丫頭,我想現(xiàn)在你得到了真正的圖紙,那你們將這個小丫頭交給我,才算公平!”
“你休想!”那紫蓮首領還未回復,那寒山戰(zhàn)士中已是有一人高聲大喝。那首領被寒博斬殺之后,這一群人中,最屬他最為強壯,儼然已經成為了他們這群人的新首領。
“哈哈……”那紫蓮首領一陣狂笑:“你都聽見了?。考热荒闳绱四苣?,何不自己去?。??”
寒博心下慌張,嘴上卻是鎮(zhèn)定:“哼!當日在潯陽城我曾與你們紫蓮冥王交手,雖然他雙腿被我所傷。但我素重他一諾千金的品格,也算是條漢子。怎么,到了你這里,竟是沒有了你們紫蓮冥王的一絲英雄氣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