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的路上,宋妍不停地問林晚兮方才的事。
“那個叫胭脂的女生,為什么那樣說你。你跟他哥是啥雇傭關系?你在外面給人打工嗎?”
“虧她還是留英高材生,智商情商不是一般低?!绷滞碣鉀]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在小聲嘀咕霍梔。
“還有,學校同學說你被包養(yǎng)的事。......呀?!”
宋妍似是猛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提高音量,嚇得林晚兮一跳。
“林晚兮,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林晚兮點頭如搗蒜,無奈苦笑。
“是同一個人,就是出席我們學校迎新晚會的霍先生。不過,包養(yǎng)那事,真的是子虛烏有。”
頓時,宋妍豁然開朗。
“你咋跟那么有錢的人,弄到一起的?”
“欠了他錢。”
“欠錢?多少?”
林晚兮伸出一個手指,“一百萬。”
宋妍大吃一驚。“天文數字??!”
“所以,我要跟他打工,還債?!绷滞碣馄财沧欤プ∷母觳?,正色道:“不過,這個事,我只給你說了,宋妍你可千萬別跟其他人說?!?p> “恩恩,我不會跟別人說?!?p> 宋妍舉手發(fā)誓。
林晚兮以為她是個可以交心的朋友,誰曾想,在許久許久之后,她會給自己致命一擊。
步入寒冬的季節(jié),日子過得很快。
轉瞬,到了年末。
霍余笙與薛明珠在一起,林晚兮并未過多關注。她的生活,是在校園;而他則是公司,是社會。
寒假一放,林晚兮就從櫻之谷回到了盧慧那里,這是她怕盧慧懷疑,她沒有住在學校。
當然,也是趁著霍余笙出差的時候,離開的。
新年很快來臨!
當凌晨的鐘聲敲響的那一刻,正在客廳陪著盧慧和姨父看春晚的林晚兮,忽然聽到房間里的手機在響。
她并未想到,消失了一個月的霍余笙,這個時間會給她打電話。
而且,隔著大洋波岸。
“一個人在家,滋味如何?”
聽著電話那頭,無情的調侃,林晚兮恨得直咬牙。她清了清嗓子,甚為得意?!安缓靡馑迹粝壬?,本姑娘現在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家人?!?p> 片刻沉默后,聽到他很淡然道:“相聚的時光很短暫,你可得好好珍惜?!?p> 當時,林晚兮并不知道他話里的意思。
直到第二天中午,盧慧家的門被人敲響。
“小兮,誰來了。”
擱在鄉(xiāng)下,一般大年初一,會有串門的鄰居??蛇@里是市區(qū),挨家挨戶都不一定認識。
林晚兮本來正在客廳看電視,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幻覺,聽到盧慧喊她,才極不情愿地起身去開門。
門開那一瞬間,她更是驚詫。
霍余笙!
他穿著黑色的妮子長大衣,里面搭配黑色西裝,高挺俊美。他的面目沉靜,眸光黑亮,透著冰一般的冷。
“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林晚兮扶著門的手,不自覺收緊,后面的話生生咽進肚子里。
盧慧本來正在廚房準備午餐,見沒動靜,就探出頭來看,當即就愣住了。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像霍余笙這樣的有錢人會再次踏進她的家門。
“霍先生,您來了??熳?,小兮,給霍先生倒茶?!?p> 盧慧饒是親切地迎著他,倒是林晚兮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是胭脂的哥哥,陳錚跟胭脂去了青州,家里人就讓我?guī)е鴸|西過來看看?!?p> 他這一番話,讓林晚兮頓時放松了不少,也讓盧慧很意外。
就在這時,林晚兮發(fā)現,霍余笙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女人,她手里拎著禮物。
待那人走進屋,她更驚訝的是,這女人正是她在時光咖啡館遇見別著胸針的怪女人。
“霍先生客氣了,來就來,還帶這么多禮物?!?p> “應該的。這些年,多虧陳錚在外照顧胭脂?!?p> 兩人說話的同時,霍余笙的目光,卻是有意無意地瞟向林晚兮。她站在一旁,心神都在這位女助理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來自霍余笙不善的眼神。
盧慧讓人在沙發(fā)上就坐,又親自斟茶。
姨父去陳奶奶家還未歸,林晚兮借口去接一下,卻被盧慧叫住。
“小兮,你在這兒陪著霍先生說說話,姨媽去做飯?!?p> “姨媽,我......”
不等她拒絕,盧慧已經進了廚房。
這邊,霍余笙不知跟那女人說了什么,她放下禮物,已經退出屋去。
“她怎么走了,我還沒跟人打招呼呢?!?p> 林晚兮故意朝著霍余笙說,眼神里聚滿了天真。
霍余笙坐在沙發(fā)上,雙腿交疊,一副看好戲地盯著她。
“林晚兮,我發(fā)現你長本事了。”
“是嗎?我多大本事,霍先生不是一直都知道嗎?!?p> 林晚兮在他側邊的沙發(fā)上坐下,順手捏了一點葡萄干放在嘴里,慢慢嚼著。
霍余笙看她吃的津津有味,不覺微微蹙眉。
“你真是我見過最不尋常的女的?!?p> “停!”林晚兮伸手制止,順勢撈了一把瓜子,糾正他?!拔疫€未成年啊,霍余笙,我是女生。”
“嘁!”霍余笙忍不住想笑。
他越來越發(fā)現跟這個小丫頭相處,比薛明珠輕松歡快多了。
因為拗不過母親,他接受了薛明珠。這幾個月相處下來,他感覺自己都快無趣死了。
這幾個月,他似乎愛上了出差。
“一會兒,跟我回去?!?p> “霍先生.......!”她剛想抬高嗓門反駁,猛然意識到這屋子里還有人,馬上壓低了聲音,說:“霍余笙,這大過年的,你回霍家去。我待在我姨媽這兒,咱們彼此清閑一下行不?!?p> “那行啊。我之前也說過,你一天沒有做到我滿意,就漲一百塊?!被粲囿险f著,雙手交叉抱頭,仰靠在沙發(fā)上,似笑非笑,神情格外得意。
林晚兮突然跳到他身邊,拽著他的手臂,搖晃著,撒嬌:“別啊,求你了?!?p> 霍余笙怎么也沒想到,她會來這一套。低頭時,隱隱聞到一股清甜的奶香味,不知是洗發(fā)水還是什么。
他不說話,沉著臉,將她的手拿開。誰知,林晚兮像狗皮膏藥一樣,再一次貼上來。被她一拉一扯間,他感覺身上有些熱。脫了外套大衣,她還是不放手,故意將臟兮兮的手,往他那干凈的西裝上抹一把。
這一幕,剛好被從外面回來的姨父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