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晚兮，你變化真大
翰軒俱樂部是霍余笙回國以后，一個哥們轉手給他的。那是一個地下賭場，里面進行的都是高額的交易。一般普通家庭，一旦陷入，面臨的將是家破人亡。
林放是個意外，好在遇到了霍余笙，有個女兒可以抵押。
他起身，出了書房。
不多會兒，林晚兮的房門被人敲響。
門開，她仰著臉望著他。
這是第一次，他仔細地審視她。細膩白皙的皮膚，清秀的眉宇，黑亮的眼睛，加上一張櫻桃小口。嬰兒肥的臉蛋，還未長開，看上去很是稚嫩。
“不請我進去？”
他歪頭，挑眉，嘴角微勾。
林晚兮本來心情就不好，也懶得搭理他。轉身，走了進去。
“是想開了，準備放我走了嗎？”
“小鬼，現(xiàn)在是大白天，凈做白日夢。你覺得一百萬，只是說說那么簡單？”
“那你來找我干什么。”
“我來通知你，過幾天，要入學，提前做好準備。”
說完，他抬步，朝外走。
“霍余笙，你記好，一百萬，我林晚兮總有一天，會還給你?！?p> “好啊，小鬼，一言為定?！?p> 八月末，天氣漸漸清涼，整個帝京邁入了秋的海洋。
這一年，霍余笙二十一歲，林晚兮十四歲。
他剛進入霍氏集團，還只是個實習經理。她成了帝京附中，年紀最小的高中生。
林晚兮入學那日，是羅西開車把她送過去的。穿著白珊給她買的秋裝，這是她第一次給小孩買衣服，當時還說她瘦的只有一把肉。
她在霍家的日子，平平淡淡，見到霍余笙的時間，卻是屈指可數(shù)。
一年又一年，一晃三年過去，馬上迎來高考。
某日，辰時。
她醒來，推開窗戶，意外地看到樓下草坪站著一個身穿運動服，鍛煉身體的男子。
出于好奇，她多看了兩眼，卻發(fā)現(xiàn)那個背影莫名有些熟悉。
霍家除了霍遠志和霍余笙，再沒有別的男人了。
看身高和體型，不像霍遠志，倒像霍余笙。
大半年不見，他似乎又高了。
“叮鈴鈴！”
床頭的鬧鐘，突然響了。
林晚兮這才從窗戶邊走開，樓下的人忽然轉過頭，朝著這邊望了一眼。
洗漱完畢！
林晚兮穿著一身校服，站在穿衣鏡前，甜甜地比了個心。鏡中的她，已是個步入青春期的少女，懵懂天真，陽光甜美。早已不是初來時，那個矮小瘦弱、毫無朝氣的小姑娘。
“林晚兮，你的變化真大！”
這話，她對著鏡中的人說，卻又像是對著霍余笙炫耀。
出門前，她將上衣口袋里的零花錢，全部都掏出來。一張一張攤開，放進了床頭柜子里的存錢盒里。
不大的盒子，已經快要塞滿。
一百萬，雖然還遙不可及，但積少成多，總有一天，會湊夠。
她每天這么安慰自己，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霍余笙。從正面看，他確實高了很多。目測有一米九的樣子，俊顏似乎也比從前成熟了一些。
他瞥了她一眼，本來是要去餐廳的，忽然改變了方向，朝她迎面走過來。
“少爺早！”
一大早，林晚兮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脆生生地說完，與他擦身而過。
“站住。”
半年未見，這小鬼越發(fā)變得順眼了?；粲囿隙⒅难凵窭?，有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艷閃過。
他很意外，她的變化。
林晚兮手里拎著兩本書，那是她每天晚上回來復習功課，所用到的書籍。
她回身，仰視著他。
他朝她走近一步，打量了半天，道：
“小鬼，我發(fā)現(xiàn)我霍余笙就是對你太仁慈了。放在過去，一個填債的，就是東家買來的奴仆。你是個高中生，應該能理解奴仆是什么吧？”
“嗯，我知道?！?p> 她回應的干脆利索，神情淡淡的，好像他說的事情，與她毫無關系一般。
這讓本來高傲的霍余笙，瞬間折了面子。
不等他再說話，她搶先問：“還有事嗎？我要遲到了?！?p> 說完，徑直去了餐廳。
餐廳里，幾個傭人正在把剛做好的早餐，擺在餐桌上，見到林晚兮進來，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她也不理，像往常一樣，用一次性餐盒，裝了兩個包子，拿了一杯豆?jié){走了。
出來時，霍余笙還在原地站著，注意到她手里提著的早餐，他的臉色更陰沉了。
林晚兮依舊毫不理會，直接邁出客廳，走到了外面。
“什么情況，我好像聽到少爺說，填債，奴仆......”
“是說兮兮，又不是說咱們?！?p> “我......”
正低聲議論的傭人，見霍余笙進來，馬上閉了嘴，各自散去。
霍余笙陰沉著臉，在餐桌前坐下。
張媽從廚房出來，手里端著剛盛出來的小米粥，才一放到餐桌上，霍余笙看到就問：
“小鬼，每天早餐就吃包子喝豆?jié){？”
張媽遲疑了一下，以為他要，忙遞到他面前一碗，笑笑：“你說兮兮啊，她之前都是在家吃了早餐再去學校的。這不馬上要高考了，豆?jié){拿著方便?！?p> “以后，早餐多準備點別的?！?p> 正說著，白珊從外面走了進來，張媽馬上遞過來一杯鮮牛奶。
“兒子，昨兒睡得可好？”
“挺好?！?p> 她在霍余笙身邊坐下，抿了一口喝牛奶，湊過來。
“青州那邊的公司，我聽你爸說，運營的不錯，馬上就上市了?！?p> “嗯?！?p> “阿笙，在外待了那么久，可有談女朋友？沒有的話，媽媽給你介紹一個，你何阿姨的女兒明珠上周留學回來了?！?p> 霍余笙騰地站起，隨之離開了餐桌。
白珊瞥了一眼，他面前的粥碗，還剩那么多。
“兒子，你不吃早餐了?！?p> 她話問出，霍余笙剛好一腳邁出餐廳。
“我吃飽了?！?p> 霍余笙上樓的時候，碰到霍遠志從書房出來。
“青州那邊的方案準備的怎么樣了。一會兒，董事會那邊，交給你了?！?p> “好的，爸?！?p> 下午，林晚兮回來，老遠就聽到客廳里，傳來嬉笑聲。
她一進門，笑聲戛然而止。
沙發(fā)上坐著的，除了白珊，還有兩個女人，一個年長，一個年輕。
“兮兮放學了?！?p> 白珊面帶微笑，朝她望來。
“嗯?！?p> 林晚兮打了招呼，便往樓上去，卻聽到身后傳來：
“這誰啊，不是胭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