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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穿之世子他畫風不對

第48章 又換回來了

互穿之世子他畫風不對 含朝 4184 2020-06-19 06:00:00

  “那簪子不是送給我的,是送到了我四姐那里,是丞相府的禮,我也不知過程,不便言說。”

  江舒云恍然大悟。

  原只是誤會。

  她還以為…

  若弗和陳公子…

  江舒云看向江若弗,只能見她的側臉,一雙眼睛斂了暗夜的光火,簾子一搭一搭吹起,也吹起她的額發(fā),她的側臉被渡上一層黃暈,一雙眼睛像是交雜了世事復雜一般緘默,卻令人炙熱沉淪。

  風細人靜,白露泠泠,那張臉在夜色中美得能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淪。

  江舒云竟不由得看呆了。

  ------

  江府,

  明云羅跪在燈火通明的主院中。

  下人搬了張花梨木椅子讓朱氏坐著,朱氏就坐在院子里,看著明云羅跪。

  斂春道,

  “明姨娘,這七小姐去哪了?聽聞近日七小姐常常出府,也不知去做什么,也不叫旁人跟著,七小姐可是江府的女兒,和您可不一樣,不能在外頭這樣亂逛。”

  明云羅頂著滿院子人或鄙夷或輕蔑的視線,低著頭道,

  “今日只是讓若弗出去買花朝節(jié)用的花紙,想必是東西難買,回來得晚了些。”

  朱氏對著滿院的光火,看著明云羅雖然一身舊衣舊釵,但那張臉仍舊是奪目,朱氏心間不由得燃起一股子怒火與嫉妒。

  就是這樣的臉,讓男人對她瘋狂,也是這樣做小伏低,低聲下氣的樣子叫人百般憐惜,顧不得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朱氏涂滿了大紅色寇丹的指甲陷入掌心,睥睨著明云羅,

  “明姨娘,你出身性情如何我便不說你自己也清楚,七小姐雖然唯唯諾諾容貌不佳,卻也是我江府的女兒,既然是江府的女兒,我就得給她好好立立規(guī)矩?!?p>  “她肆意外出,毫不收斂,一個未嫁之女,日日外出意味著什么?你心里可明白?”

  明云羅眸光一凜,卻雙手交疊貼額磕頭道,

  “夫人,若弗不會的?!?p>  “賤妾很清楚若弗的性情,若弗的性格您也清楚,最是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怎么可能做出逾越禮儀的事情來?她也斷斷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況且若弗一直被您切切教誨,大夫人是大家出身,您這般懂禮,被您教導過的若弗又怎么可能會做出于禮不合的事情來?”

  明云羅的姿態(tài)放的很低,說話的聲音也清潤悅耳,不急不緩,不高不低,很難讓人不產(chǎn)生好感。

  明明朱氏是帶著火氣來的,被明云羅這些話一說,火氣卻奇異的消了大半。

  但轉念一想,明云羅就是這樣哄著那些男子,叫人不得不憐惜她的。

  朱氏便難消怒火,

  “強詞奪理,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七姑娘自小養(yǎng)在你膝下,我教導她也不過是這幾個月的事情,如何能比得上你對她的影響大?縱使我再細心教導她,也比不上生母的言傳身教?!?p>  明云羅直起身子,只是依舊低著頭,

  “夫人莫怪,婢妾出身微賤,若弗確實是跟著婢妾未能好好學好,只是辛苦大夫人這幾個月…的教誨。”

  明云羅咬著牙。

  “若弗卻是對大夫人您絕無二心,一心一意是想孝敬您的。怎么會愿意給您添麻煩?”

  朱氏卻看著自己手上的寇丹,

  “七小姐失儀,也因你這生母的教導不善所致,來人,抬板子來?!?p>  明云羅驟然抬眸,眸中的光驚駭。

  -------

  杜嬤嬤拿著繡篷的手一頓,

  “七小姐的生母?”

  揚琴道,

  “是,聽說是七小姐做錯了事情,大夫人要懲處七小姐的姨娘教導不善。”

  杜嬤嬤不急不慢地吹了吹茶碗上的浮沫,

  “犯的是什么錯?”

  揚琴道,

  “是七小姐如今還未歸府,大夫人責其有逾閨訓?!?p>  杜嬤嬤道,

  “倒是有些意思。”

  揚琴道,

  “嬤嬤以為如何?”

  杜嬤嬤放下茶碗,

  “你覺得這場戲是做給誰看的?”

  揚琴低頭道,

  “揚琴不敢說?!?p>  杜嬤嬤復拿起繡篷,捏著針,瞇著眼睛,針尖扎過布帛,

  “除了做給我看,還有誰呢?”

  揚琴道,

  “嬤嬤您既然知道,可要阻攔?”

  杜嬤嬤將針捏起,絲線穿帛,一點點細致地去填著花樣,

  “為什么要阻攔?”

  杜嬤嬤抬眸,對揚琴道,

  “你難道不想看看七小姐會怎么應對嗎?”

  —————

  江若弗登門,江舒云方才說要拜訪畢竟只是托辭而已,眼下送了江若弗回家,便道,

  “今日有些晚了,再來拜訪怕是不妥,我便先回去?!?p>  江舒云的丫鬟將兩個木盒子遞給江若弗

  “這里面是花朝節(jié)用的花紙,都是我細心挑選的,不容易與別人相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未能與你相識,如今這就算是我的見面禮,不是什么貴重東西,但也是我的心意,還請你一定要收下。”

  江若弗沒有多推辭,花紙并不是多貴重的東西,不過一片心意罷了,這樣還拒絕就太不識禮數(shù)了。

  江舒云走了。

  江若弗馬上將其中一個木盒子塞到了小玉懷中,小玉驚訝道,

  “小姐?”

  江若弗捂住她的嘴,低聲道,

  “別出聲。”

  “趕緊進去,直接回清暉苑里,別停留。”

  小玉趕緊點點頭。

  江若弗方進府。

  一路走來,一路空寂無人。

  路過竹林的時候,卻有一個人影竄了出來,

  “七小姐!”

  江若弗凝眸一看,卻是葉東。

  葉東拄著拐杖,氣喘吁吁,

  “小姐別過去?!?p>  “大夫人正在抓您,如今在氣頭上,您一出現(xiàn),必定要一起受罰?!?p>  江若弗沒有理他,徑直就走。

  葉東攔住她,

  “七小姐,您別過去?!?p>  江若弗站定了腳步,

  “為何?”

  葉東支支吾吾道,

  “大夫人如今正在院子里,還有…”

  電光火石之間,江若弗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沉聲道,

  “我姨娘在那里,是嗎?”

  葉東沒有回答,相當于是默認了。

  江若弗直直地往主院去。

  正遇上抬著紅漆板往主院走的奴才們。

  江若弗進入主院,主院一派燈火通明,一群人圍著,鴉雀無聲。

  朱氏就坐在正中央,看著自己手上的寇丹。

  而明云羅跪在地上,被幾個奴才鉗制著不能動。

  江若弗跪道,

  “見過大夫人?!?p>  朱氏嗤笑了一聲,

  “七姑娘回來了?”

  “怎的,還知道要回來?”

  那笑十分刺耳。

  江若弗道,

  “今日晚歸,勞大夫人費心了?!?p>  朱氏就要出言斥責,江若弗卻道,

  “只是事出有因,不得不遲歸。”

  朱氏冷笑一聲,

  “七姑娘,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大半夜去辦?”

  江若弗垂下頭,恭敬地將那個木盒子呈上,

  “若弗確實頑劣,但路上遇見了堂姐江舒云。”

  朱氏的目光一變。

  江若弗將那個盒子打開,里面絢爛的花紙便散開來。

  層層疊疊現(xiàn)于人前。

  江若弗帶著謙恭的笑道,

  “舒云姐姐說,對您的氣度和心胸一直很是敬仰,也佩服您能教導出四姐姐這樣溫柔賢淑的女兒。思來想去,想著花朝節(jié)快到了,便親自去街市選了一些花紙,每一張都是她細細甄選過的,定與旁人不同,一定能讓四姐姐在花朝節(jié)撲蝶會上脫穎而出?!?p>  “本來堂姐想親自將這些東西交給您,卻不想恰巧遇上了我。辨認我將這些東西帶過來,因著與堂姐交談了一會兒,故而遲歸。”

  朱氏眸光一亮,看向苑柳,

  “快去呈上來?!?p>  苑柳從江若弗手中拿過盒子,遞給朱氏,朱氏拿著盒子,如獲至寶,那花紙表皮光滑,反射著院中的火光,

  她的一顆心幾乎要幾乎要跳出胸腔。

  是給她的抱荷的!

  是給抱荷的!

  江舒云的示好,一定程度上就是嫡系的示好。

  若是大宗內沒有定論,江舒云怎么會輕易向她的抱荷示好!

  朱氏握緊那個盒子,心跳極快。

  摩挲著那花紙,她的手都在顫抖,

  她的抱荷,真的要飛上枝頭了!

  嫡系看重她,往后,這條路,還有誰能阻擋抱荷?

  果然向杜嬤嬤示好是有用的,杜嬤嬤雖然表面疏離,實際上卻偷偷向大宗表明了要選擇她的抱荷,這些日子對抱荷之所以如此嚴苛,一定也是因為避嫌!免得橫生波折,一定是!

  朱氏將那個盒子握得死死。

  她看向江若弗。

  江若弗和明云羅都低眉順眼地跪在院中。

  兩人皆是一派恭敬。

  朱氏心生輕蔑。

  一個娼妓,一個容貌丑陋,唯唯諾諾。

  這樣低賤的兩個人怎么有機會和她與抱荷爭?

  就算是給抱荷提鞋,往后這兩個人也沒有資格!

  自己又何必將其二人當成敵人呢?

  朱氏這么想著,江若弗還恭敬,推波助瀾道,

  “大夫人您心胸寬厚,教導有方,賢淑大度,大宗也看重您,更是相信四姐姐的品性才能,若弗不過平庸之質,深知自己絕無與四姐姐相爭的機會,也絕不敢妄言。”

  “四姐姐往后必定青云之上,鳳飛九天?!?p>  江若弗直起半個身子,伸手交疊在額前,低身一拜,高聲道,

  “若弗提前祝賀四姐姐繁花似錦,錦途大順。”

  她深深地拜了下去。

  那院中的火光垂憐在她身上,照明了她半邊身子,淺色的衣裳像燃了火光一樣燒起來。

  那火光,也倒映在她眸中。

  她的余光里,是同樣跪在地上的明姨娘,衣裳和發(fā)髻都有些凌亂,身上還有泥土,狼狽不堪。一雙眼睛看著她,卻是滿眼通紅。

  整個院子的眼睛都看著她,江若弗的手在袖子里緩緩攥緊。

  朱氏將盒子合上,倨傲地看了江若弗一眼,輕蔑道,

  “既然今日是事出有因,那便放過你吧?!?p>  這樣的人,確實沒有和抱荷爭的資格,要她去處理,都浪費心思了。

  朱氏站起身來,抱著那個盒子,步入屋內。

  江若弗高聲道,

  “謝大夫人您寬宏大量!”

  江若弗緩緩直起身子。

  院子里的下人紛紛離開,抬著紅漆板的奴才從江若弗面前路過,江若弗盯著那塊紅漆板。

  如果今日她沒有及時回來的話。

  這塊板子,就會狠狠打在姨娘身上。

  燭光下,

  明云羅替江若弗上藥,

  “你看你,今日如此用力磕頭,額頭都青了?!?p>  江若弗接過溫熱的帕子,只是安慰地笑了笑,

  “不妨事?!?p>  “別擔心了,睡一覺就好了。”

  她鬢邊的發(fā)散下來。

  明云羅替她撩上去,忽然濕了眼眶,哽咽道,

  “都怪我,沒有能力護住你?!?p>  江若弗握住明云羅的手,搖搖頭道,

  “不,這不怪姨娘。”

  “都是女兒太過張揚,令朱氏盯上,連累了姨娘。”

  明云羅看著她,眼睛里泛著淚光,忽然道,

  “若是能有個人,能護你周全,好好照顧你就好了?!?p>  江若弗只是不答話。

  她明白姨娘的意思,她如今及笄了,是時候該開始選定夫婿了。

  江若弗握住明云羅的手,

  “姨娘,我哪都不去,我就陪在你和哥哥身邊,一輩子照顧你們,陪著你們。”

  明云羅淚盈于睫,

  “怎么能一輩子陪著我過這種日子?!?p>  “我也不求你能嫁給多有權有勢的人,不求你能飛上枝頭,揚眉吐氣,只求能有個對你好的人,下半輩子陪著你,照顧你,不欺辱你。”

  “縱使嫁低一些也沒關系,最緊要的是不要做妾,做妾的苦,姨娘已經(jīng)受得夠多了。”

  江若弗握緊明云羅的手,她故作輕松道,

  “姨娘,別多想了,我能去嫁給誰呢?大夫人斷然是不會為我綢繆的,父親也只怕是不會記得我,我只想陪著你,陪著哥哥,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p>  江若弗說著,鼻頭一酸,但卻忍住哽咽,躲避話題道,

  “今天在街上逛了一天,一身的塵,我去沐浴了。”

  江若弗坐在浴桶里,看著冉冉上升的熱氣,不由自主地就濕了眼眶。

  她沒資格妄想,也不奢求誰能救她出這個牢籠。

  她最清楚的,靠誰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才有翻身的可能。

  江若弗閉上眼睛。

  ————

  頌卷候在屏風外,

  “爺,這水夠燙嗎?”

  溫孤齊解了里衣,隨手攀在屏風上,

  “你出去吧?!?p>  頌卷忙道,

  “是。”

  溫孤齊長腿一跨,跨進了浴桶里。

  天邊星宿連線,圍月成圈。

  半弦月緩緩地變成滿月。

  江若弗思緒紛雜,嘆了一口氣,睜開眼,只見裊裊的霧氣。

  伸手去拿自己掛在小架上的衣裳。

  去怎么也摸不著,她揮了揮手,驅散了一些霧氣。

  看見眼前的景狀,她還有些遲疑和反應不過來。

  溫孤齊伸手揮了揮霧氣,就看見不遠處的小架上。

  掛著顯眼的白色蓮花小衣。

  溫孤齊:“……?”

  江若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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