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時疏漸行漸遠的背影,好一會,江柏舟才收回視線,垂眸睨著靠在自己懷里顯得十分乖巧溫順的岑今,抿緊的唇瓣,渡著步子走到自己的車前,將她放到副駕駛室的位置上。
“江柏舟,我們要去哪呀?”岑今單手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笑瞇瞇的問。
“回家?!苯刂勖鏌o表情的幫她把安全帶扣好,但岑今卻因為坐姿坐著不太舒服,不斷扭動著,害得他扣了好幾次都沒有扣上,那股淡淡的梔子花香中夾雜著似淡似濃的酒香不斷縈繞在他高挺的鼻梁邊,以及,眼皮微掃,就能看到她那張緋色的嬌俏容顏,莫名讓他有些心煩氣躁。
“不許動?!弊詈髮λ虩o可忍,江柏舟黑著一張臉,發(fā)出沙啞而又低沉的警告音。
果然,一聽,岑今瞬間就老實了,但……僅限于一秒,眨巴了下那雙朦朧的眼,撅了下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你兇我?!?p> “……”
江柏舟一怔,眼瞳里裝著明顯的不可思議,這樣的撒嬌,這樣的話,還要這樣的表情,要是平時的岑今絕對是做不出來和說不出來的,這喝了酒后就像是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脈,把她第二人格給召喚出來了般。
要說岑今發(fā)酒瘋江柏舟也是見過一次的,那還是岑今第一次喝酒,在她19歲那天,那天有好多人在場,包括陸時疏,她那時候喝了一整瓶啤酒,然后……就對著一根電線桿子,唱嘴嗨的歌,跳最熱的舞,把他嚇得不輕,還警告了她身邊所有人,不許她喝酒。
那次酒瘋,讓陸時疏笑話了她整整一年的時間。
現(xiàn)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句‘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但慶幸的是,這里幸虧沒有電線桿子,這次的酒瘋層次應(yīng)該沒有上次那么高深。
江柏舟并不打算接茬,決定無視她,省得她待會越鬧越起勁,剛把安全帶扣好,要退出她身邊時,一只有力的玉手忽然抓住他的手臂,那雙靈動看上去楚楚可憐的眸眨巴了好幾下:“你還沒哄我,不許走?!?p> “……”
江柏舟沉下臉,無言以對的看著她,唇瓣動了又動,始終都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來,他長這么大還真沒哄過人,就連他家俞惠女士都沒有這項特權(quán),這忽然讓他哄人,他是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老實待著,不準亂動?!钡阶詈螅锪税胩?,江柏舟心底幻想出來的甜言蜜語,半個音都沒有發(fā)出來,只是冷生生的呵斥道。
“你又兇我,我頭好暈。”
“……”
聽著她這及其可憐又十分委屈的語氣,江柏舟渾身一僵,一口老血咔在喉嚨里,下不去出不來,原本冷峻的臉上黑得跟鍋灰底似的,現(xiàn)在陸時疏要是在這里,他絕對不會那么輕易放她走的。
江柏舟是下定決心不去搭理她,只是看著她抓著自己手臂的玉手時,稍稍猶豫了會,還是不留情面的扒開了她的手,將車門重重關(guān)上:“腦袋暈就靠著,別瞎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