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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仙塵

第四十七章 除妖

浮光仙塵 向榮居士 2031 2019-12-30 09:50:10

  天街小雨潤如酥,溫潤小雨無聲灑落,只能聽到細(xì)微的沙沙聲。

  房內(nèi)并不安靜,琴音泠泠,撫琴女正素手輕挑,輕啟朱唇,唱著一首《鵲橋仙》。黎臻聽的饒有興味,感嘆絲竹之妙,抬眼看來一旁的小侄女卻合眼養(yǎng)神,明顯的不愿再聽。

  靈鈞臺傳人大多精通音律,白素書擅琵琶,白少桓擅洞簫,燕蘅擅琴。素日以來所聽所聞皆是人間之最,是以這普通樂坊的歌女還真難以入心。

  這歌女不懂事,她撫琴唱曲在覃陽是極有名的,被諸多達(dá)官貴人捧慣了,秦王又是???,喜好她的琴藝曲子,只以為這小公子也是喜歡聽的。

  沒錯,小公子。畢竟是青樓楚館,燕蘅一個女子在這里行走多有不便,于是改換妝容,紅衣著身玉冠束發(fā),又加了術(shù)法修飾,成了個俊俏郎君。

  女子見燕蘅只是靠在美人榻上,合著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她問:“還請秦王殿下評判,不知奴家唱的如何?”

  黎臻看了燕蘅一眼,道:“甚好”

  歌女微微福身,又向燕蘅一禮,道:“不知這位小公子如何認(rèn)為?”

  燕蘅沒有說話。

  歌女站在那里,脊背挺直,倒也有幾分氣度。

  黎臻笑道:“林姑娘勿怪,我這侄子不喜與人交談”

  林夢蘭福了一福,道:“殿下前來聽奴家的曲子,自然是看得起奴家。奴家一介歌女不敢有異議”

  燕蘅忽然開口道:“那就下去吧,不必留著”

  林夢蘭怔在原地,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黎臻。黎臻目露關(guān)切地看著燕蘅,沒有理會林夢蘭。

  秦王待人向來君子謙謙,常來樂坊,每次也只點她的曲子。她一直以為自己在秦王的眼里是不同的,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有被趕走的一天。

  果然還是只當(dāng)自己為供人取樂的奴婢了。

  黎臻說:“你先下去”

  林夢蘭強忍淚意,向二人行禮后退出門外。

  黎臻問:“你臉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嗎?”

  燕蘅說:“煩”

  不知為何,自從踏入這家樂坊,她就從心底里感到煩躁。這種煩躁在她的心底叫囂著要吞沒她的理智,只感覺耳邊似乎有很多人在吵,在哭。真的煩死了!

  這家樂坊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這么多的怨靈?

  燕蘅環(huán)視周圍,布下一個隔音法陣,又繪下數(shù)道符箓附在周圍,總算清凈了。

  她又躺回美人榻上,閉上眼睛說:“小叔我睡一會,你別出去了,這樂坊不干凈”

  黎臻走的是偶像路線,不是實力派,心里萬分后悔為什么要和這個柯南體質(zhì)的人出門。

  燕蘅躺了一會又坐起來了,拿出符筆符紙繪下幾道符箓,遞給黎臻,說:“等會我出去一趟,你就留在這里吧,這個房間是安全的,等到天亮拿著這些符出去,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招惹?!?p>  黎臻:......被大佬罩著好安心??!

  燕蘅:“不用這么感動地看著我,你要是交代在這,你那萬貫家產(chǎn)可就要充公了,我毛線也拿不到,太虧了!”

  黎臻:......果然不能指望這死丫頭說出什么好話來。跟白少桓那個悶騷怪如出一轍!

  燕蘅見黎臻面色不虞,體貼開口:“你要是不想要也可以給我,你現(xiàn)在寫個遺囑,我可以送你走”

  黎臻:“呵呵,我現(xiàn)在格外想打死你”

  燕蘅:“安啦,你打不過我”

  黎臻:......誰能收了這妖孽?

  燕蘅躺回去,閉上眼睛繼續(xù)睡,半夢半醒間思維格外的跳脫,忽然之間一個想法如同流星一般飛了過去,燕蘅瞬間get到了關(guān)鍵點。

  盡管十分的困,十分不想睜眼,但她還是努力使自己醒過來。

  黎臻正在擺棋子,見她坐起來,有些疑惑:“你睡醒了?”

  燕蘅化出一面水鏡,懟到黎臻面前,問:“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黎臻看了半天,開了尊口:“帥”

  燕蘅:“還有呢?”

  黎臻又看了半天,道:“英俊”

  燕蘅:“我多余問你!”

  她躊躇開口:“小叔,那個林姑娘是不是要成為我小嬸了?”

  黎臻一口茶噴出來,手忙腳亂地擦拭著茶葉沫子,問:“你怎么會這么想?”

  燕蘅:“我不信你喜歡聽她的琴”

  黎臻:“我真是喜歡聽她的琴”

  很難聽嗎?為什么他的侄女會露出這副表情?

  燕蘅:“行吧,你要不喜歡就行,這姑娘絕非善類”

  黎臻:“我無所謂,你去做就好”

  燕蘅:“都說少桓君神秘,其實我覺得小叔你更神秘”

  黎臻心里一緊,見燕蘅沒有看自己,又輕松下來,道:“有什么神秘的,一個王爺去經(jīng)商,有些怪異罷了”

  燕蘅忽然直視黎臻眼睛,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你們不一樣”

  黎臻反而鎮(zhèn)定下來,從容開口:“哪里不一樣?”

  燕蘅看了他一會,忽然笑了:“沒有哪里不一樣,只是你不必緊張,無論你是誰,都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會害你”

  黎臻:“你就不怕我是奪舍?”話一出口他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這不是上趕著送人頭嗎。

  燕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黎臻:……這樣也行?

  燕蘅無奈笑道:“小叔,你不必緊張。我能看出來,少桓君自然也能看出來。只是在我們看來沒什么。無論你是誰,都是那個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寧王殿下,是我小叔叔,是我要錢的冤大頭”

  黎臻好感動,當(dāng)即拍出一打磚頭厚的銀票,道:“沒事,小叔叔這里的錢要多少有多少,拿去隨便花。等我百年以后要是沒老婆孩子就都是你的”

  燕蘅:她小叔心疼人的方式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

  燕蘅是白少桓養(yǎng)大的,自小好東西不知道見識了多少,這世間俗物向來不放在心上。

  黎臻看著她將銀票揣起來,比打架還迅速,覺得凡事不能看表面。

  出世是真出世,世俗是真世俗。有些時候有些場合不能以常理來推斷一個人,尤其這個人還不正常。

  冤大頭就冤大頭吧!給大佬交保護(hù)費有點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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