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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仙塵

第四十章 解釋

浮光仙塵 向榮居士 2534 2019-12-17 23:00:37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燕蘅生了場病,斷斷續(xù)續(xù)地養(yǎng)了一個(gè)多月才好全。

  病好之后,她自覺去了薛知行那里。

  薛知行彼時(shí)正在翻閱一本古籍,見燕蘅來了也不驚訝,讓她隨意坐,自己還在進(jìn)行手頭的工作。

  等到他將古籍翻完,看到燕蘅正坐在那里,低著頭,十分乖巧。估計(jì)著范拿捏的差不多了,薛知行正襟危坐,道:“今日為師喚你前來所為何事你可清楚?”

  燕蘅答:“不清楚”

  薛知行道:“四個(gè)月前,你還在秘境中,為師觀你魂燈暗淡,特意帶回了朔陽峰。雖然盡力,卻無力回天,眼睜睜看著你的魂燈熄滅。但兩個(gè)月前,你的魂燈重燃,可是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

  燕蘅沉默了一會,問:“弟子可否看一看那盞魂燈?”

  薛知行抬手一揚(yáng),一盞燈出現(xiàn)在了幾案上。那是一盞黃銅色的燈,雕刻著數(shù)道篆文。

  燕蘅靜靜地看著那盞燈,忽然揮手,魂燈跌在地上,頃刻間粉身碎骨。

  薛知行聽到聲響猛然轉(zhuǎn)頭,看著燕蘅神色不明,他問:“何意?”

  燕蘅笑道:“燈無用,留著做什么?”

  薛知行也笑了:“你在秘境中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燕蘅語氣很輕松:“沒什么啊,也不過是逆天而行,毀了一個(gè)天道看重的好苗子罷了!”

  薛知行倒是不知道這茬,欣慰地說:“不愧是我徒弟,連做事都這么像我”

  燕蘅嘴角抽了抽,道:“我以為您會把我逐出師門”

  薛知行:“為師像這種人嗎?”

  燕蘅:“像!”

  薛知行:......

  薛知行:“你好像很希望我把你逐出師門”

  燕蘅:“這樣也不錯(cuò),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多自在”

  薛知行被噎了一下,道:“有宗門和沒宗門是不一樣的。要是沒有宗門照料,你的衣食住行,修行學(xué)業(yè)都是問題”

  燕蘅:“沒關(guān)系,反正我家有礦”

  薛知行:我為什么要想不開收這么個(gè)倒霉徒弟?

  他又想起什么,問:“你房里那個(gè)梨聲是什么來歷?”

  燕蘅怔了一下,問:“她有什么問題嗎?”

  薛知行心里想了想,道:“問題沒有,只是沒見過,那日為你診治后問了兩句,不是昆元弟子便不要隨意出入宗門”

  燕蘅說:“她是弟子筑基后出了趟遠(yuǎn)門,從靠近凡界的一個(gè)小城帶回來的,當(dāng)時(shí)她的繼母要把她賣給一個(gè)邪修做妾,弟子瞧她可憐,便帶了回來”

  薛知行說:“那也無妨,只是要小心一些”

  燕蘅:“弟子曉得”

  說完后,薛知行讓她出去了,燕蘅自覺行禮退出。走到門口,見季遙正走進(jìn)來,燕蘅向他行禮問好,感謝他的出手相救,弄得季遙摸不著頭腦。

  回到自己的小院,燕蘅立刻將院子里的禁制全部關(guān)上,對不明所以的梨聲說:“你下山吧!還是呆在原來的院子里,如果沒有別的什么事不要來找我了”

  梨聲問:“姑娘,奴回去后可要閉門不出?”

  燕蘅說:“不必,閉門不出反而惹人懷疑,你只像以前一樣就行,只是不要來找我了”

  梨聲向她福一福身,道了聲“是”

  燕蘅將梨聲送回去后,在院子里擺了張桌子,放上筆墨紙硯,開始研墨。

  大人教她習(xí)字曾說,研墨要身正,身正最重要的是心正,不是要她一味軟弱退讓,而是要她做到問心無愧,不負(fù)這天道蒼蒼。

  燕蘅看著硯臺里均勻濃黑的墨汁,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心正,能不能問心無愧。

  抬頭看天,湛藍(lán)如洗,一絲云絮也沒有。院子里晶瑩的薄雪已經(jīng)消失不見,但山坡上還露著點(diǎn)點(diǎn)的白。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四年了。

  燕蘅將紙擺正,鋪開,平順的紙?jiān)陉柟庀掠兄墓鉂?。一管狼毫在紙上移動,不知不覺間,一幅山河悄然綻放在紙上。

  山不知何山,黑漆漆的。水不知何水,卻清澈如鏡。周圍是黃沙漫漫,盛開著大片的曼珠沙華。

  水上一只小舟,舟上,舟上,舟上是誰?

  燕蘅看著那披著蓑衣的身影,心里涌上一股奇怪至極的感覺。舟上到底是誰?

  痛,頭痛,好像一千根鋼針在細(xì)密地扎著她的神經(jīng),燕蘅抱著頭,倒在了地上。幾乎快要昏了過去。

  舟上的人到底是誰?

  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腦子中飛快地閃過,又歸于平靜。她抓不住那一閃而過的是什么,也找不到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到底畫了什么東西出來???

  小院的禁制被觸動了,似乎有人在外面想要進(jìn)來。但燕蘅已經(jīng)無力去探究是誰了,也做不到為外面的人打開門或讓他滾。她已經(jīng)陷入了魔障,舟上人的疑問不受控制地往她腦子里鉆。體內(nèi)的靈力不受控制地亂竄。

  燕蘅內(nèi)心深處就一個(gè)念頭“要完,這次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等到再醒來,燕蘅看到自己是在榻上,旁邊的小案上擺著一碗藥,散發(fā)著熱氣。一個(gè)身著外峰雜役弟子服飾的女子正在給她的手心擦汗。

  見燕蘅醒了,開心道:“師叔可算醒了”

  燕蘅抬手揉了揉眼睛,問:“你是誰?”

  女修道:“弟子是朔陽峰的雜役弟子,名叫寧華,師叔修煉出了岔子,首座命弟子來照顧師叔”

  原來是師尊。

  燕蘅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卻又想不起來。只是坐起來,一邊揉著額角一邊慢慢回想。

  寧華又將藥碗端過來,說:“師叔,首座說您醒后就將這藥喝了”

  燕蘅想也不想接過,一口飲盡。強(qiáng)烈的苦與滾燙的溫度交織形成一種莫名的刺激,燕蘅卻希望這種刺激能讓自己徹底清醒,總是這樣太受罪了。

  總算恢復(fù)些力氣,燕蘅問:“你有沒有看見我放在院里桌子上的一幅畫?”

  寧華想了想,搖頭道:“不曾”

  又問:“這畫很重要嗎?師叔可,可問一問首座”

  燕蘅怔住了,隨后說:“沒什么?”

  寧華看這個(gè)師叔還在愣神,便問:“師叔有哪里需要弟子去做嗎?”

  燕蘅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寧華,問:“沒什么,你今年多大了,什么修為?”

  寧華笑著說:“弟子今年二十五歲,煉氣三層”

  燕蘅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說什么。

  寧華又問:“師叔可還需要弟子做些什么?”

  燕蘅這才發(fā)現(xiàn)寧華將自己的房間整理的井井有條,她問:“你不用照顧我了,去修煉吧!”

  寧華又向燕蘅行了禮,便要告退。

  “等一等”燕蘅叫住了寧華。寧華轉(zhuǎn)過身來,問:“師叔,師叔還有什么吩咐?”

  燕蘅取出一個(gè)小袋子,遞給寧華道:“謝謝你照顧我,這里面的東西我想你能用得到,送給你”

  寧華訝然接過,就要行禮,燕蘅卻將她扶住了。

  她說:“不必向我行禮了,這是你應(yīng)得的,回去好好修煉便是”

  寧華心里有些感動,她資質(zhì)平平,又是家族里不受重視的旁支庶女,入昆元宗后只能當(dāng)個(gè)雜役弟子,又因?yàn)樾愿袂优巢簧脿庌q,平日里做的都是些別人看不上想盡辦法推脫的繁重活計(jì)。幾日前能被挑中前來照顧燕師叔已經(jīng)是難得的運(yùn)氣了,沒想到燕師叔還是如此的平易近人,讓寧華有種久違的欣喜。

  若是,若是能夠被燕師叔留下,她的日子想必會好過許多!

  但燕蘅卻沒有說什么讓她留下的話,將儲物袋給了她后便自顧自地陷入思考,寧華心里苦澀,宗門的天才弟子怎么會注意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呢,看來這儲物袋也只是燕師叔習(xí)慣使然,并不是對自己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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