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開玩笑,小王是真的沒聽清蘇時瀟的“蚊子叫”。
于是小王一臉迷惑地更湊近了一點。
……
蘇時瀟深吸了口氣,提高了音量,“我說,嗯。”
剛才說的時候還蠻有底氣的,只是話一說完,蘇時瀟就立馬變得臉更紅頭更低了。
小王遲緩地反復揉搓著自己的腦袋,一臉地難以置信。
“不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這話問出口都嫌燙嘴。
“我也不知道……”
這時候正值上午的比賽已經(jīng)結束該吃午飯了的點,人員的流動使得場館內(nèi)更加熱鬧了起來,但是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這一切只是喧鬧,徒增心煩意亂而已。
小王倒是很快就恢復了鎮(zhèn)定,“好了,現(xiàn)在人多嘴雜,我們等會兒再來討論這個,小問題而已,多大點事啊……”
最后這兩句話既是對蘇時瀟說的,但更多的還是對自己說的,或者說是自我安慰自我催眠。
他也真的很希望事情能真如他說的那樣簡單輕松。
蘇時瀟應了一聲,然后很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他一眼,“王哥,你能不能……那個……保密啊?”這種事要是被王婕知道了,非得打斷她的腿不可啊。
怎么就跟高中生偷偷摸摸搞對象一樣。
這個絕妙的比喻使得小王苦中作樂地笑了笑,“當然了,我可是永遠站在你這邊的。”邊說著還邊拍了拍蘇時瀟的肩膀。
因為這個事情,蘇時瀟這頓飯吃得都不太安穩(wěn),尤其是吃飯的時候還好死不死地和不少不該碰到的人撞了個面對面。
就比如說林雪初。
蘇時瀟也有點搞不明白,這么好幾十個人呢,怎么就偏偏讓她碰上了這個對頭冤家。
想逃也無處可逃了,蘇時瀟只好硬著頭皮也迎了上去。
“瀟瀟,好久不見?!绷盅┏蹩雌饋硇Φ煤荛_心的樣子,率先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
既然你都這么假惺惺地笑了,那我也跟著笑笑好了。
“下午你有射箭比賽吧,加油喔?!绷盅┏鯗惤怂稽c,“我也會參加。”
林雪初的話里充斥著滿滿的戰(zhàn)爭的味道,只是蘇時瀟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個膽小懦弱的小慫包了,她很淡定地直視著對方的眼睛,“是嗎,那我就很期待了,希望我們到時候都不要因為‘太緊張了’而失誤啊。”
……
“那是當然,希望這次大家都能好好發(fā)揮出真實水平,爭取拿到冠軍?!绷盅┏醪[了瞇眼,皮笑肉不笑。“還有裁判也是,希望不要像之前的那樣不專業(yè)了,真的很讓人傷腦筋啊?!?p> 她知道,蘇時瀟這是在暗諷去年偶運會的時候,她連續(xù)兩箭脫靶的“黑歷史”,而且當時自己事后采訪找的借口就是,“太緊張了”。
“裁判怎么會不專業(yè),畢竟是主辦方請的……不過說來說去,總歸還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千萬不要為了爭第一,做些不該做的事,影響朋友之間的關系。”
林雪初只好表面干笑著,心里卻早就翻了好幾個白眼,氣氛都被搞得一時有點僵硬。
這個蘇時瀟怎么回事,以前的她好像不會這么明里暗里不給自己面子吧?
好在最后居然還是跟在后面的芋頭替林雪初解了圍,“初初姐,你做什么都很厲害的啦,肯定能得第一,我們還是快去吃飯吧!瀟瀟姐,那我們就先走啦……”
看著劉心芋推著林雪初轉身離開的背影,蘇時瀟終于覺得揚眉吐氣了些許。
“哇靠哇靠,蘇時瀟,你怎么這么牛逼啊,也太解氣了!”小王跟在她的后面,是從頭看到了尾。老實講要不是怕得罪林雪初,他也想直接參與進這場“戰(zhàn)局”里來,讓對面見識一下他那話癆聒噪的威力。
蘇時瀟活動了一下手關節(jié),被他這么一說,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馬馬虎虎啦,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不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滅亡嘛,總不能一直被她壓著打吧,也該反擊一下下了,道理嘛,我還算是蠻會說的……”
小王跟在后面,很狗腿地在旁邊一個勁地鼓掌,“說得太好了說得太好了,你的這個‘人生小導師’的人設真的的是名副其實啊?!?p> “擅長講道理的人生小導師”還是接演《京都》那會兒,王婕給她定下的人設之一,平時上綜藝或者采訪,雖然也有一部分是故意矜出來的,但總的來說還是蠻符合她本人的。
“接下來我們還是去練習一下吧,雖然這兩天有空的時候我也有練,但是還是有點不太放心?!?p> 特別是下午的比賽還有林雪初這個強勁對手,聽說她為了這次的射箭比賽可是有下功夫苦練,就差沒去做激光手術改善視力了(林雪初有點近視平時都是戴隱形眼鏡的,聽說是因為讀書的時候喜歡熬夜看言情小說才變得近視的)。
小王躍躍欲試地握緊了拳頭,興奮得就跟是他要參加比賽一樣,“走走走,沖沖沖,練他媽的!”
吃完了飯,那當然要用另一個胃來裝兩盤飯后甜點了。于是正當夏浮川一邊用視線緊緊地黏住桌上放著的最后兩盤蛋糕,一邊快步接近時,突然從桌子的另外一邊冒出的兩個女的率先一步把兩個盤子都給端走了。
……
夏浮川氣得瞪了眼兩人的背影。
也是正在這時,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夏浮川的存在的兩人小聲地聊起了最新發(fā)現(xiàn)的八卦。
“你剛才看到了沒,就在那邊拐角,蘇時瀟和林雪初正面遇上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超微妙,都在明嘲暗諷的,感覺都快要打起來了?!?p> “早就聽說她們不和了,原來是真的啊……”
“就是啊,不過蘇時瀟就跟以前像變了個人一樣,這么敢說的?!?p> “她現(xiàn)在有靠山了啊,有什么不敢說的……不過下午的射箭比賽可是有好戲看了,我開始期待了?!?p> 夏浮川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剛才他還一門心思地撲在了面前的食物上,哪里有閑心去管發(fā)生在八百米遠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