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往阿爺消失的方向跑去找,人小擠不過去,只能擠到路邊,等阿爺來找自己。
等了好久,眼前只有他人的歡聲笑語,獨獨不見阿爺,心里是又急又悔又怕,最后竟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時,一位小公子站在扶疏跟前,問:“這位小娘子可是和家人走散了?”
扶疏抹了把眼淚,抬起頭看著眼前這位十四五歲的小郎君,淚眼婆娑地說道:“小郎君,我與阿爺走散了,你能幫我找找阿爺嗎?”
小郎君看了下周圍,皺了皺眉,對扶疏說:“人太多,恐不好找。你家住哪里?不如我送你回家,你阿爺尋你不見,自會回家的。”
扶疏想起從小阿娘教她的話:不能跟陌生人去陌生的地方。眼前的小郎君看似衣著光鮮,該不會是個怕花子吧?
想到這里,扶疏鄙視地看了這位小郎君一眼,說道:“多謝小郎君好意,我在這里等我阿爺好了。”
“你這小娘子,怎么如此不識好歹,我一番好心你竟不領情?!”小郎君被拒絕后竟然生氣了。
“誰知道你是好心還是壞心,是真好心人要送我回家,還是真拍花子要將我拐走!”扶疏也不甘示弱,和對方吵了起來。
“你你你你你你——”小郎君氣急了,指著扶疏吼道:“本公子在長安城里斗雞走馬橫著走,還從沒有人說我是個拍花子!”
一旁的隨從也跟著說道:“你這個小娘子真沒眼力見,你見過哪個拍花子穿的起這上等的蜀錦云紋袍,戴的起這上等的和田李花玉佩?”
扶疏再次從頭到腳打量了眼前的貴公子,心想,這身行頭非富即貴,的確不是一個拍花子穿戴得起的,原來真的是誤會了人家。但是道歉的話一時又說不出口,一邊鼓著腮幫子故作聲勢,兩只小手又緊張地摳來摳去,一時間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扶疏的小動作和小心思被對方全看在眼里。正當扶疏踟躕著要不要道歉時,只聽小郎君吼道:“還要不要回家了!”
扶疏脫口而出:“要!”
“那還不快跟本公子走!”又是吼出的一聲。
扶疏趕緊跟上,走了兩步,對方猛地一停,扶疏沒注意,一頭撞進對方懷里。
“你家住什么地方?”依舊是吼出來的。
“小郎君的氣真大!”扶疏心里想著,但還是展現(xiàn)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對小郎君說道:“奴家暫住光德坊云來驛館,勞煩小郎君了!”說完福了一禮。
小郎君轉(zhuǎn)身,氣沖沖地向前走去,扶疏只得小跑著跟上,她可不想再丟第二次了。
上元佳節(jié),長安城家家戶戶幾乎全家出動,街上人擠人。小郎君帶著自己的隨從,一路把扶疏送到官驛。
進了官驛大門,剛剛和阿爺走散的恐懼再次襲來,扶疏沖進阿娘懷里哭了起來。
史氏剛將兒子哄睡,見女兒如此,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忙一遍安撫一邊詢問。
“我和阿爺走散了,是這位小郎君送我回來的!”說著,指了指站在門口的小郎君。
史氏忙起身將人迎進屋:“多謝這位小郎君,暫住驛館,招待不便,敢問小郎君尊姓大名家住何處,改日當?shù)情T拜謝!”說罷,福了一禮。
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正倚著門框看小娘子的又一副面孔,冷不防被點名,忙扔了狗尾巴草,恭恭敬敬回了一禮,道:“夫人言重了,小子愧不敢當。只是舉手之勞,夫人不必掛在心上。”
“于小郎君是舉手之勞,于我兒卻是救命之恩,于我家也是天大的恩德,該當重謝!”
“夫人客氣了!小子姓王名蹊行三,夫人喚我王三即可?!?p> 史氏忙道:“不知郎君家住何處?今日倉促,改日當?shù)情T拜謝!”
王蹊本欲當個做好事不留名的長安城四好少年,遂行禮道:“夫人客氣了!天色已晚,小娘子今日受了些驚嚇,還是早些歇息的好。”說罷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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